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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107)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什么牌子啊?”徐乐陶问。

“我也不知道,是个小众轻奢,他家主要是卖饰品,耳钉特别好看,可惜咱俩没耳洞。”

“没事儿,打一个。”

“我怕疼。”

“我也怕。”

徐乐陶感觉头上沉甸甸的,有种难以忽视的分量感,精致是精致,但压得人脑供血不足,她伸手摸了一摸,扒拉导演,问:“好看吗?”

“好看。”

“好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高一沉,音色迥然。

徐乐陶扭过头,这才看见程池也。

气氛忽然有点微妙。

徐乐陶眉头微蹙,闷闷地咕哝:“我又没问你。”

“哦,不是问我啊。”程池也无波无澜的语气,极具迷惑性,让人一时难辨他话里的真假,“我以为你在问我。”

冯雪想笑不敢笑,赶紧给本尊让了座,跟导演对视一眼,双方达成共识:撤!

程池也神色自若地坐下,随手翻了两页书,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了给她,“照照看。”

徐乐陶往屏幕上瞅了一眼,皮肤真白,配这个颜色真好看。

“喜欢吗,送你一个。”

“谁要你送。”

程池也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他靠着椅背,继续翻他手里的书,书页沙沙作响,她听在心里,浮躁异常。

周围吵吵嚷嚷如同菜市场,他岿然不动地看书,情绪压得沉静。

莫名的,徐乐陶心里卷过一阵又一阵热浪。

姜大胯正愁无处施展温柔,终于在中午快放学那会儿,逮着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程池也趴在桌上睡觉,姜大胯见状,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轻轻披到他身上,目光柔得像赐福人间的上帝。

并温柔地教训导演和徐乐陶:“他在睡觉,你俩嗓门不要太大。”

孙泽洋:“……”

徐乐陶:“出个车祸,不会真把脑子给撞傻了吧。”

导演:“天灾人祸啊,一个家庭就要支离破碎了。”

孙泽洋:“呸!”

下午第二节 是体育课,徐乐陶被体育老师打发去器材室拿排球,其余人暂时席地而坐,谈笑风生。

三四点的太阳,早已没了正午的威力,但余威犹在,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器材室位于操场西北角,徐乐陶走过去大概有一百多米,她并不着急,步子时快时慢。

终于到了地方,推开那门,阴沉沉的一间屋子,光线不好,她扫了一圈,没找着灯的开关。

一步一步走进,“砰”地一下,身后的门猛地被阖上,震出散逸的细小浮尘。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缓缓转过头,落进一双暗如礁石的眼眸里。

“吓我一跳。”徐乐陶嗔怪,“你跟过来干嘛?”

“怕鬼啊。”程池也执起她手,把戒指给她套上了,指尖冰凉,丝丝凉意渗进她皮肤里,“我来还这个。”

“这不是我的。”

“给你了就是你的了。”程池也重复一遍当初的话。

光线幽暗昏味,程池也微弯腰,两人额头贴得很近,呼吸间是彼此身上的气息,大约过了十来秒,他抬手,将一截腕骨伸到她唇边,“咬一下,消消气。”

那瞬间,徐乐陶的大脑已经完全失控了,心跳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鬼使神差地张口,重重咬了下去,尝到铁锈味方才松开,程池也眉眼不动地笑,另只手挑起她下巴,“咬人这么疼,是不是长虎牙了?张嘴我看看。”

徐乐陶像受到了某种蛊惑,听话地呲出八颗小白牙。

程池也看了又看,哄孩子似的说:“没长啊,那怎么还这么疼。”

“是你让我咬的。”这声音有点闷,还有点委屈。

“嗯,没怪你。”程池也嗓音又磁又沉,眼睛凝着她,“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徐乐陶一把推开他,“不好。”

从器材室出来,徐乐陶推了一筐橙色的排球,有人抱怨她速度慢,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姜大胯勒令那人闭嘴,“懒得要死,光会嘴上逼逼,下次你去。”

徐乐陶心虚没吱声,默默走回自己队伍,默默坐到草坪上,余光看见程池也也回来了,还听见江樊宇问他:“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不作声地抬了抬自己的手腕,徐乐陶心脏猛地收紧,紧张地看过去。

怕他将那咬痕公之于众,怕他将她暴露在阳光之下。

可程池也只是慢条斯理地拉扯袖口,饱含深意的目光瞥向她,眉梢一挑,似乎很无辜的样子。

体育课在一场挥汗如雨的跑步中结束,徐乐陶照例去小卖部买饮料,经过BC两栋楼之间连廊,她惊奇地发现,学校的月季都开了,花瓣滚着水珠,一团一簇,娇艳欲滴。

景好,心情好,她竖起拇指,借着微乎其微的日光,仔细观摩手上的戒指。

气还没消呢,休想收买我。

“又显摆上了?”一道冷清的声音传入耳膜。

她侧目,看见何雨菲和她几个小姐妹朝这边走。

那几人站定,何雨菲稀松平常地问:“你们班这是刚下-体育课?”

徐乐陶不明她来意,点点头,“嗯”了声。

何雨菲眼神犀利,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半晌,伸手从她指骨间撸下那戒指。

力道有点大,徐乐陶感到皮肉发疼。

“还给我。”她说。

何雨菲哼笑了声,手悬在半空,把那戒指轻轻掷地。

金属落地,“噔”了一声,紧接着,她眸光流转地笑:“你去跟他告状啊,说我欺负你。”

徐乐陶心里骂她祖宗,嘴上说:“你放心,我不会告状的,我不是那种人。”

何雨菲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重重撞她左肩,抬步走了。

徐乐陶弯身捡起那枚戒指,在校服上擦了又擦,宝贝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大家元旦快乐!

第69章

学校门口来了一位卖糖葫芦的老奶奶, 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每天蹬着三轮车来, 卖光了再蹬着三轮车回去。

徐乐陶馋这一口许久,挑了串山楂, 对导演说:“我吃完了再回教室,你先回去吧。”

导演说“好”,把她没喝完的奶茶拎到手上, 转身走了。

离晚自修还有十来分钟, 徐乐陶想溜达溜达,透会儿气。

她朝后街小巷走,那条巷子又长又窄,两边皆是待拆迁的低矮老房, 路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慢慢耗尽它最后一点寿命。

巷子幽深,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咀嚼糖葫芦的动静,天暖了,夜风打巷口掠过,恰似女人的一腔温柔。

小白鞋踩在水泥路面上,静得出奇, 正欲回去, 冷不丁从巷尾窜出三个男的。

起初徐乐陶以为是几个无关路人, 没怎么在意, 可当她继续往前走时, 三人中的光头忽地拎住了她的衣领, 嘴里说着“妹妹,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光头是这三人里个儿最高的,脖子上有块蝎子形状的纹身,另两个染了黄毛,海拔在男生里属于比较低的,视觉效果差不多17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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