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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暗恋(105)

作者: 千载之下 阅读记录

“好吧。”徐乐陶显然被说动了,“那就去看看。”

程池也接在她后面,“我跟你们一起。”

孙泽洋拍桌跳起,吊着嗓子:“你去干嘛呀!?你就幸灾乐祸了吧!”

程池也大喇喇靠向椅背,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明明应该是他求人,偏还要占尽上风地反问:“所以,你们几个是打算空手去?”

导演意会过来:“你是要赞助慰问品啊?”

程池也从孙泽洋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上移开目光,一股脑把书和试卷塞进书包里,应了句:“嗯。”

孙泽洋谁都不服就服他,这节骨眼上,耍什么酷啊。

靠,还耍得怪好看的。

看来胯哥在这方面肯定也丢分了。

隔天,一行人在医院门口集合。

孙泽洋从包里掏出连夜定做的红色横幅,展开来,上面是烫金字体——“恭喜胯哥勇夺「姜子牙」封号”。

导演:“……”

徐乐陶:“……”

王衡:“好棒!”

程池也戴着蓝牙耳机,嘴里嚼着口香糖,悠哉悠哉地看风景,全程无视,他今天一身休闲穿搭,画风明显跟其他几人不一样。

但导演心细地发现,这耳机好像就是徐乐陶送的那对,刚才徐乐陶跑过来时,程池也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松动。

喜欢就直说啊,打哑谜呢。

孙泽洋抖抖手里横幅,递给导演,“咱们这四个人里头,就数你和徐乐陶最矮,这横幅,你俩举着。”

“傻不愣登的,谁定做的谁举。”徐乐陶皱眉,“丢不丢人啊。”

导演:“这个……不是应该个儿高的举着吗。”

孙泽洋:“胯哥躺在病床上,当然是越低越好,你想让他把脖子仰断啊。别废话了,拿着拿着。”

两人妥协,举着横幅一路招摇过市地走到了住院部十五楼。

从护士吧台问到姜大胯的房间号,提着一堆慰问品,过去了。

未见姜大胯其人,先闻其声,还是那个熟悉的魔性笑声,笑得嘎嘎的。

“涂岩,你和徐乐陶举着横幅先进去,我在后面录像。”

徐乐陶姑且忍了,提着横幅一头先跨进了病房,另一头被导演捏在手上。

两人一进去,发现姜大胯打着石膏吊着腿躺床上,后者止住笑声,还挺惊讶:“你俩怎么来了?”

他俩没说话,照着设定好的剧本一左一右将横幅展开,孙泽洋紧随其后,举着手机跟拍,伸手示意他们胯哥快点入戏。

姜大胯立马捋头发装起深沉,直到看见程池也,表情管理彻底歇菜了:“他怎么也来了!?”

“这……”孙泽洋附耳解释,“他是咱们这次慰问活动最大的赞助商,抢着来当冤大头,拦都拦不住。”

“哦。”姜大胯瞥一眼程池也,冷着脸,“坐吧。”

“录完了没有。”徐乐陶不耐烦道,“能不能换个人举啊。”

“好了好了,横幅可以放下了。”

录像还在进行中,孙泽洋示意胯哥来两段。

姜大胯把漫画书放一边,对着镜头语重心长地说:“经过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的感慨颇多。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

导演属于直肠子,有时候比较天真烂漫,“这是你自己的感慨吗,这不是保尔柯察金说的嘛。”

姜大胯咬牙,幽愤地看向孙泽洋——这货是你请来砸场子的吧。

孙泽洋挠了挠头,无奈地撇清关系——他是徐乐陶的好闺蜜,跟我没关系。

一个眼神交流完,孙泽洋救场:“对,是保尔说的,下面是我们胯哥自己的感慨,胯哥,来,讲两句。”

姜大胯清了清嗓子:“经过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我的感慨颇多,生命非常的宝贵,生命分为两种,一种是躯体上的,一种是精神上的,而学习正是精神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关于学习,我有以下几点要说……”

“行了,别叨叨了。”徐乐陶打断他,“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至于什么精神生命,那跟你完全不沾边,这是我们排名前三百的学生该考虑的事儿。”

孙泽洋:“???”

妈的,我好像被扫射了……

徐乐陶瞟了眼姜大胯,能吃能笑,哪儿像个病人啊。

她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朝他那石膏腿上看,“听说你腿骨折了,我们来看看你。”

“一点小伤。”姜大胯笑嘻嘻地说,“打几天石膏就回去了。”

“你爸妈呢?”

“他俩要上班,请了个护工照顾我,那阿姨去打水了。”

“哦,这样啊。那你就安心养病吧,笔记啥的有我们呢,回头你抄我的。”

姜大胯腼腆得如同小媳妇:“有你真好。”

徐乐陶没什么反应,默了几秒,转向导演:“涂导,帮我俩拍张照片。”

姜大胯受宠若惊,赶紧捯饬了几下发型,摆出一骑绝尘的校霸气质。

导演也没明白她要干嘛,听吩咐照做了,调出相机,正要拍,徐乐陶摆手打住,然后冲着姜大胯温柔一笑:“你还是憔悴点比较好。”

程池也一直没做声,单插着兜靠在窗边,日光通透,冷淡的轮廓清晰显露,帅得让人心慌。

闻言,咬合肌一动,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两人。

“是…是吗?”惊喜接二连三,姜大胯简直快语无伦次了,“我也觉得我颓废点比较帅,就像那种忧郁型帅哥。”

“你躺下,把脸转过去。”

“啊?”

徐乐陶弯着身,帮侧躺着的姜大胯掖好被子,动作就定格在掖被的瞬间,“快点,拍。”

导演大概琢磨出了点名堂,“你这是……”

“咱们这学期的社会实践不是还没做嘛,这不就有素材了。”

“我靠,还是你机智。”

拉紧的弓弦渐渐松了,程池也扯了下唇角,将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摸出手机来玩。

“拍完了吗?”徐乐陶问导演。

“完事了。”

徐乐陶直起身子,朝他一摊手,“手机还我,我给你也来一张。”

导演颠颠儿地几步上前,摆好姿势,由着徐乐陶帮他“咔嚓”了一张。

病房内,工具人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幽怨悲愤,气若游丝,半晌,细若蚊鸣道:“开窗透透气吧,有点闷。

王衡实心眼地说:“我也想来一张,我这学期的社会实践也没做呢。”

孙泽洋咬牙切齿:“闭嘴!”

徐乐陶借着由头:“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走廊里都是消毒水的味儿,徐乐陶走到单层电梯口,两部电梯正上升,最快的那部,停留在九楼,约莫三秒,数字从9递减,她感受到背后站着一人,遮去本就暗淡的光影。

“我们谈谈。”程池也说。

徐乐陶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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