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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疯批饲养了隐藏身份的反派(46)+番外

作者: 尘上 阅读记录

安佑额头在剧痛之下冒出细微的汗渍,脖颈好像破了,有温热液体流过的粘腻感。

安夫人终于收回手,先竖起了安佑的衣领,帮他把受伤的腺体遮住,然后将自己的五指摊开。

鲜红的血嵌在了指缝内,很丑,安夫人语气平静地吩咐道:“拿张纸给我,你的血弄脏了我的指甲。”

安佑双腿发软,从沙发上起身给安夫人拿纸的时候,差点跌倒在地。

“你给我擦。”安夫人把手伸到安佑面前,“动作轻一点,我的指甲刚做过保养。”

安佑深吸了口气,缓缓蹲在她面前,给她擦去指缝内的血。

安夫人垂眸看着安佑苍白的面孔,叹了口气。

“我恨死你了,安佑。”

安佑缓缓抬起眼帘,对上安夫人疲惫且充满嫉妒的视线,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碍我的眼,你为什么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第44章 你还蛮有做狗的天赋

“我暂时不能死。”安佑将纸巾丢入垃圾桶,撑着沙发缓缓站直身躯。

他对安夫人露出乖巧的笑,但笑意很浅。

安夫人眸色更沉。

此行目的已达,安夫人从座位上起身,与安佑一同走出候客室。

一路上她都拉着安佑的手,嘘寒问暖的,装得母子情深。

分开时,安夫人抬手抚摸安佑的脸,当着后勤部部长的面,语气温柔:“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小心谨慎,不能做的事别做,不该碰的人别碰,这样才能安稳度日。我跟你父亲在家等你,你可别辜负我们的期望。”

安佑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笑着答话:“我会听话的,记在心里。”

后来安夫人走了。

后勤部部长看着安佑乖顺的模样,在他身边感叹:“明明舍不得安夫人,为什么不肯见她?这嘴上不说,心里啊,还是惦记着。”

安佑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惦记着她。”

部长仿佛终于听见了什么悦耳的话,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在绽放:“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嘴硬心软。”

“我为什么不去死,因为我惦记着她早点死啊。”安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她和那个老东西活一天,我就必须撑一天,好累。”

部长听闻安佑的话,表情一点点凝固在面庞。

离开部长的视线,安佑抬手碰了下自己被掐破的后脖颈,看着指尖沾染的血渍,他嘴角耷拉下去:“指甲锐利的老巫婆。”

老巫婆的话让安佑想起了那个有需要的时候就把自己拎出来,不需要就让自己滚远点的父亲,他眸色比刚才更黯淡了。

“长了一身肥肉的老东西。”安佑在脑海中回忆起父亲的体型,忍不住笑出声,“他就是一坨肥肉,一坨在帝国大厦间谄媚求荣,挣扎求生,恶心又虚伪的肥肉。”

走在与行政大楼方向相反的道路上,安佑路过玻璃花室时,从口袋掏出手机。

打电话给秦煊。

秦煊还是秒接:“事情结束了吗?”

听闻对方的声音,安佑顿了下,方才眼底的玩味消失殆尽。他扯扯嘴角,有点想哭:“狗,我受伤了,腺体好痛。”

对方低沉嗓音果然开始急切:“你在哪儿?”

“花室前面。”安佑环顾四周,“种了一大堆红色玫瑰的花室。”

“站在原地,等我三分钟。”

秦煊朝这个地方奔来,透过听筒,安佑听见了嘈杂又急促的风声。

三分钟内,秦煊准时出现。看见alpha黑色的硕长身影的那一刻,安佑突然感觉眼睛火辣辣的,鼻子也酸。

他挂断手机,将其装回口袋。

秦煊匆匆走到他面前,眸色关切:“我看看你的伤。”

安佑将高竖的衣领放下,微微垂首,露出被指甲扎破的后脖颈。伤口是三个月牙一般的指甲印,不深,但因为是腺体,一直没能愈合。

它持续流血。

像在哭泣。

秦煊立刻将安佑从地上抱起,快步走向医院:“怎么受的伤?”

“巫婆用她的红指甲掐我。”安佑趴在秦煊颠簸又宽阔的肩上,语气委屈。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没一会儿突然偏头看向秦煊,小声道:“秦煊,我的眼睛好像被太阳灼伤了。”

秦煊在冲向医院的途中诧异地转头看向安佑,面色一滞。

少爷的小脸上挂满了泪,他在不停用手擦着,擦得手背湿淋淋的一片。

“是吗……”秦煊嗓音沙哑,他腾出一只手,为安佑拭去泪水,“这都是太阳的错。”

“嗯。”安佑吸了吸鼻子,点头。

秦煊咽喉哽塞,说不出更多的话,也不能说更多的话。

追问需要被禁止,它会侵犯少爷的尊严。

少爷的尊严是玻璃,轻轻一碰就碎了满地。

*

离开医院的时候,安佑的脖颈缠了绷带,弄得他转头都不便,感觉自己像个木乃伊。

“秦煊你看我。”安佑指了下自己的脖颈和脸。

秦煊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顺着他夸赞:“即使如此,少爷依然好看。”

但这回秦煊猜错了,安佑并不想夸自己,他反驳:“你为什么会觉得一具被扎破的躯壳好看?绷带下面藏的都是腐肉,上次的烫伤也是,我的胳膊烂过,只是不严重。”

秦煊对他的形容不能苟同,知道安佑心情不好,却想不出更多的话来接。

又是敷衍的沉默,安佑不喜欢。

“没意思。”他朝前迈开步伐,手却在下一秒被秦煊牵住。

“不是要去吃牛排吗,应该走左边。”

安佑的眼睛微微睁大:“你还没吃饭?”

“没。”秦煊道,“等你。”

笑意终于重回安佑眼底:“为什么要等我,你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来。”

“习惯了。”

“习惯在吃饭的时候伺候我,给我端茶送水?”安佑追问,语气得意又雀跃。

秦煊凝视安佑,点头。

“你还蛮有做狗的天赋。”安佑笑着夸赞,“我要赏你一根骨头,奖励你迅速适应身份的能力。”

秦煊叹了口气,想伸手敲下安佑的脑门,但瞥见对方红晕尚未消退的眼睛,他停下了举动。

“走吧,我请客。”秦煊将两人的单肩包背好,牵着安佑朝前迈开步伐。

安佑皱了下鼻子:“你每天都吃我的用我的,还需要强调什么请客。”

“仪式感。”秦煊垂眸与他对视,嘴角缓缓上扬。

安佑猝不及防撞进了alpha深邃的眼眸,他呼吸停了一瞬,雪白的面庞随即泛出一层浅薄的粉。

“不稀罕。”安佑迅速偏过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嘟囔道。

秦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夕阳下,两人漫步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十指相缠,如花室里绞在一起的藤曼。

集中营的地盘并不小,囊括了所有的生活用品、娱乐放松的场所。电影院,游乐场,运动馆,各式各样的餐厅,或大或小的超市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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