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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90)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也不知道带个信回来,韩氏最近天天唠叨。

“娘,我想我爹了。”安哥儿道。

沈云清心情有些复杂。

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安哥儿显然不能。

父亲的失而复得,让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而贺长恭,对他也确实很好,只要有时间,就带着他习武,骑马……

而且沈云清还发现,那么粗犷的一个人,却莫名地极有孩子缘。

非但安哥儿,就是左邻右舍的小孩,都喜欢和贺长恭玩。

街头棺材铺那家三四岁的小女孩,看见贺长恭,比看见亲爹还亲,总是要他抱抱。

贺长恭只要回来,日常都是被四五个小孩抱着大腿,总要沈云清一把糖才能把人给送走。

安哥儿对于这样的父亲,也没有抵抗能力。

唉。

老母亲快精神分裂了。

所以干脆不想,以后再说。

再熬两三年,安哥儿年纪大些,就是两边住,也应该还好。

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愿意为了孩子而将就。

她不愿意,但是她一样会因为心疼孩子而内心不安。

“回来了,回来了!”贺婵激动的声音响起,“三哥回来了!”

“姑姑,我爹呢?”安哥儿撒丫子跑出去。

六娘环胸靠在门边,“是谁的种儿,就和谁亲,血脉这种东西,跑不掉。”

沈云清心说,可是根本就不是他的种儿……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才是奇怪的东西。

她也起身出去。

回来的只有贺季武。

“三哥,大哥呢?”贺婵已经心直口快地在问了。

沈云清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见贺季武没有受伤包扎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她想到了贺长恭。

在兄弟俩之间,她内心还是不自觉地更倾向自己当成弟弟一样的贺季武。

这么多年的相处,贺季武毫无保留地维护,感情都不是白培养的。

“大哥当然是回去复命了,他又不是我这样的白丁。”贺季武道。

站在廊下的文氏,面上的紧张瞬时褪去。

而韩氏则焦急地道:“都没事吧,没受伤吧;小三,你快过来让娘看看。”

贺季武上前,韩氏摸索着他胳膊,“别骗娘,真没受伤吧。”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不怪韩氏谨慎,而是贺季武太不让人省心。

他之前爬房顶,摔下来把脚给摔骨裂了,硬是忍住不吭,后来还是沈云清发现不对,硬是按住给他看了才发现事情严重性。

如果任由发展,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这种粗糙,倒是像足了贺长恭。

贺季武有些不耐烦:“娘,没事。我立功了呢!我活捉两个土匪……”

“三叔,那我爹呢?我爹肯定比你厉害!”安哥兴冲冲地道。

沈云清:我收回刚才表扬的话。

果然还是孩子还是孩子,有什么沉稳可言?

不过对于父亲的崇拜,大概是许多男孩子共同的课题。

贺季武表示很受伤。

虽然现实却是如此,但是打脸未满来得太凶猛。

他不服气地道:“是比我厉害一些吧……但是我没受伤,大哥挂彩了!”zWWx.org

韩氏一巴掌拍过去:“你大哥受伤,你得意什么!”

混账玩意!

沈云清道:“季武既然这般说,肯定是受了点轻伤,是吧。”

贺季武摸摸脑袋,“对。大哥说了,就是点皮外伤。”

不过,大哥说了,不让他回家提。

结果安哥一激,他就说了实话。

完了,要完。

大哥回来,肯定会收拾他的。

现在他把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哪里受伤了?怎么样了?怎么不先回来让云清看看啊!要知道,小伤不重视也不行……”韩氏絮絮叨叨地道。

贺季武求救地看向文氏。

文氏笑道:“让小三回去洗洗歇歇,长恭很快就会回来的。”

韩氏这才放过贺季武。

贺季武脚底抹油溜走,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扒着门回头嘿嘿笑:“嫂子,我想吃油泼面。”

“好,去吧。”沈云清摆摆手。

“嘿嘿,谢谢嫂子。等我将来中了武状元,一定回报嫂子。”

“呸!”沈云清笑骂,“我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我自己女扮男装中个女状元呢!一丝正形也没有。”

贺季武唯独被她骂的时候没脾气,大笑着道:“嫂子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走着瞧!”

“还不滚,老娘拿鞋砸你!”韩氏怒道。

贺季武这才跑了。

韩氏拿个小杌子,坐在门口照壁前,眼巴巴地等着长子回来。

安哥儿陪着她,坐在门槛上,也托腮看着门外。

沈云清:“……”

第97章 我爹腰子坏了

贺长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安哥儿上前,他大力把他举起来,用胡茬去扎他小脸蛋,“想爹了没?”

“想了,想了好多好多次!爹都数不过来那么多!”

贺长恭:你爹糊涂的时候,十个数都数不过来。

韩氏道:“快,狗剩,赶紧把安哥放下来。”

贺长恭:娘……给点面子行吗?

如果世上能有药水从亲娘脑子里抹除这两个字,多贵他也去买。

“狗剩,快让娘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贺长恭心里把贺季武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着!

“没事,娘,这里。”贺长恭抱着安哥儿,撸起袖子,左胳膊上露出一道并不深的划痕,已经结痂。

韩氏见状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爹保佑。我赶紧去给你爹烧柱香去!”

说完,竟然是直接就走了。

贺长恭:“……”

真的,从他爹死了之后,没点事,绝对不会被他娘记起来。

男人啊,活着死了,都得有用。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凑到一处吃饭。

不过贺长恭不太高兴的是,沈云清不让他吃油泼面,说他受了伤,不能吃辣的。

这不把人嘴里淡出个鸟来吗?

贺长恭撸起袖子,露出结痂的伤口表示自己没事。

沈云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贺长恭对上那双水眸,忽然就心虚得不敢看,老老实实地吃他米饭去了。

韩氏看得直偷笑。

云清真能管住这头倔驴,真好。

晚上,贺长恭回自己屋里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安哥儿蹬蹬蹬的脚步声。

“过来陪爹睡?”贺长恭摸了摸他小脑袋。

“不是,我娘让我来给您送药。”安哥儿举着小瓷瓶,“一会儿我二叔也会过来,帮您换药。”

贺长恭含混地道:“那么点伤,不用。”

“您就别糊弄我娘了。我娘是干什么的?糊弄得过去吗?爹,您到底哪里受伤了?”

贺长恭:“没啥事,你娘瞎说的。”

没想到,沈云清竟然知道他的伤处是另外的地方,明明他自以为已经很好地遮掩了。

“爹,我知道了。”安哥儿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