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404)
这一出去,并不是全无风险的。
万一被人抓住,那可能直接就被原地正法了。
而之前,还能在这监狱里苟且些时日,静待转机。
皇上这般,等于提前点燃了导火索。
砰——
要炸天了。
沈云清咬咬牙:“走!”
皇上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他们根本就没选择了。
“好,走!”贺长恭拉上她的手,皇上在前拿着玉玺,燕烈紧随其后。
临走的时候,贺长恭在一个狱卒耳边说了什么。
后者重重点头,低声道:“贺大哥千万保重,一定不负所托。”
“放心,来日咱们兄弟再聚。”
贺长恭有赶路的经验,牵走了四匹马,然后还要了干粮和水囊。
一行人这才匆匆上了马车,直奔最近的西城门而去。
沈云清问燕烈:“姐姐,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有一千两。”
缝在肚兜里应急的,没想到能用上。
“咱们此去,你在燕云楼里留下的东西,估计保不住了……”
燕烈满不在乎地道:“来日方长,以后什么没有?”
皇上拉着贺长恭的手舍不得松开,闻言惊讶地道:“怎么,燕烈还得跟着去?”
燕烈:“当然了。”
皇上露出羡慕之色。
沈云清却在想,马车他们用了,一会儿难道要让皇上走回去吗?
不过转念再想,他只要说出自己的身份,肯定有人给他准备。
贺长恭面色则有些凝重,抱着刀哥撸毛下手就有点重,撸得刀哥嗷嗷抗议。
皇上絮絮叨叨地和贺长恭说话:“此去你一定要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回头。之前朕一直以为,可以慢慢救你……”
沈云清心说,皇上不管怎么昏聩,对贺长恭绝对是掏心掏肺地好。
就是亲儿子,大概也不过如此。
不,皇上的亲儿子,还没有贺长恭的待遇呢!
“……可是昨天萧和同告诉朕,有人给太后上书,给你罗织罪名,还想说你心有不轨,想谋反……”
沈云清心里一沉。
他们暴露了?
贺长恭却默默地捏捏她的手:“太后想要置我于死地,所以一定得用最狠的罪名。”
沈云清点点头。
应该不至于暴露,因为如果暴露,今日就不是这样形势了。
皇上痛心疾首地道:“就是这样,母后想要害谁,怎么狠心怎么来。长恭啊,以后你可千万得小心些。”
“母后真是太过分了,连谋反的罪名都能强加给你。你是那么老实的人!”
燕烈“扑哧”一声笑了。
真老实人,才能骗得你裤子都不剩呢!
该庆幸的是,贺长恭人品还不错。
第435章 逃命去了
贺长恭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没说话。
“长恭啊!”皇上百般不舍,就想和他多说几句话。
贺长恭“嗯”了一声,忽然道:“皇上,您想不想离开京城?”
皇上愣住:“离开?离开京城?你说朕?”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开。
被万太后逼得狠的时候,他最多想过死,但是又害怕。
离开的念头,他从来没有生出过,好像他的人生,只能因为最后他和母后谁更能活而有所改变。
但是贺长恭一提议,这个念头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心里疯长。
对啊!
他也可以离开啊!
这个皇帝,他不做了,他撂挑子了!
他怎么从来没想到这条路呢!
哦,主要是因为从前没有贺长恭这么靠谱的人。
激动之下,皇上都说不出话来了:“你……朕……”
贺长恭却以为他不想,忙道:“我也就是突发奇想,皇上您不愿意就算了。”
皇上一拍大腿:“谁说朕不愿意了?朕愿意啊!”
沈云清脑子里幻想出一副奇怪的场景。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她真是来得太早了,抢走了皇上的真爱。
皇上已经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了。
“咱们去哪里?去江南?去塞北?”
沈云清:“……”
人啊,有时候还是单纯点好,更容易幸福。
比如皇上,只要想起什么,立刻就去做。
什么后顾之忧,什么其他人,都不存在。
贺长恭:“您先好好坐着,有些事情我和您说。”
“你说。”
“我真的要谋反。”贺长恭道。
皇上被这个惊雷震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他痛心疾首地道:“长恭,你为什么要反朕?朕对你还不好吗?”
他都快把心掏出来给贺长恭了。
贺长恭道:“正是因为您对我好,所以这么大的事情,我也给您交了底。我不希望您,稀里糊涂跟我走,您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反的不是您,是万家。”
皇上竟然如释重负,“朕也讨厌万家!我知道了,长恭,你是不是因为朕过得憋屈,所以想给朕出气?”
沈云清自己脑补了一个画外音——呜呜呜,长恭还是你对朕好,然后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贺长恭:“……不是。”
皇上:“那是因为什么?你想做皇帝?可是你看了朕就知道,做皇帝一点儿都不好啊!长恭,你别跳火坑了。”
竟然还带出苦口婆心的味儿来了。
燕烈偷偷捅了捅沈云清,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从前殷勤伺候的,该不会是傻子吧。”
沈云清:“你才知道?”
燕烈:“知道他傻,不知道他这么傻!”
沈云清:“放心吧,不传染。”
不能通过滚床单传染。
燕烈:“……”
贺长恭道:“是我祖母和万太后之间有仇,她是先皇后。”
这句话震惊到了皇上,随后贺长恭耐心跟他讲了前因后果。
皇上好容易弄明白了,心情有些复杂。
但是他还是问:“长恭,你想做皇帝吗?”
贺长恭摇摇头。
“那让谁做?”
“不知道。”贺长恭老老实实地道,“反正万家太黑了。”
“是,万家太黑了。”皇上也恨得咬牙切齿,“不管了,反正朕要跟着你走了。长恭啊,你可别记恨朕,那是上一辈的恩怨,和朕没什么关系的。”
沈云清:“……”
您爱得这么卑微吗?
燕烈:“贺长恭是不是给他下了蛊?你那么厉害,是不是也有蛊?”
沈云清面无表情地道:“我师傅说,不能随意给人下。”
燕烈:“真有?”
沈云清:“看起来,还是被皇上传染了。”
皇上又对贺长恭道:“你要这么打算的话,朕有用。你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可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起事。”
沈云清:原来你这么想当肉票。
贺长恭闷声道:“那估计不行。”
“怎么不行?”
“人家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因为有人想保皇上。我要是挟您以令天下,那估计天下人都得来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