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拥朱羲(80)

作者: 榶酥 阅读记录

是啊,这样的男子怎就偏叫她误打误撞遇见了呢。

若是她没有仇恨,也不是别有目的的接近他。

她应该会觉得很幸福。

茶香缓缓飘来,姜滢按下心思,倾身将棋子归置好。

萧瑢瞥见,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笑意。

室内静谧,茶香混合着菊香散开,二人默契的都没说话,只静静地做自己手中的事,竟隐约透着些难以言说的温情。

茶煮好,棋盘上也已无一子。

萧瑢倒好茶,端过白子的盅:“有些烫,先下?”

姜滢点头说好。

她执黑子先下。

她其实并不喜欢下棋,但兄长喜欢。

于是到了四方潭,她在棋艺上也花了些心思。

虽然她并不知道四方潭为何会教这些,但既然教她便学。

除了武功和棋,其他的她都是抱着多学□□是没错,但并不钻研的心态学的。

萧瑢不知姜滢棋艺如何,一开始暗暗相让,但过了大约小半刻后,他眼里浮现一丝惊讶。

他是想过她应是会的,但却没想到,她的棋艺还很不错。

姜滢落下一子,抬手端起茶盏浅饮了口。

茶香和菊香浸入,带着丝丝清甜,她微微一愣看向茶台,这才知他在茶中放了菊花蜜。

她先还以为是那几盆菊花带来的香。

这种口感多是姑娘家喜欢的,他是特意为她煮的?

姜滢心中微热,不由多喝了几口。

萧瑢落子后,默默的替她添了茶。

姜滢浅笑着道了声谢。

而后二人就这么边饮着茶,边下棋,好不惬意。

许是气氛太过轻松,姜滢就渐渐的沉浸其中。

萧瑢的神色便越来越复杂。

那日在竹林时,他便感觉到她的琴音有股萧瑟杀气,当时他以为是他的错觉。

可现在...

她的棋中竟带着锋芒和肃杀之意。

这绝不是一个闺阁姑娘该有的。

姜滢未有察觉,继续落子。

一局终,姜滢落败,她眨眨眼看着萧瑢,无辜又纯挚,全是是柔弱女儿娇态。

萧瑢压下心思,浅笑:“承让。”

姜滢正要开口,门口传来动静。

萧瑢唇边的笑意散去:“进来。”

卫烆走过来,拱手朝二人见礼:“郡王,姜六姑娘。”

姜滢没有见过他,客气的轻轻颔首回礼。

“说吧。”萧瑢淡声道。

“是。”卫烆:“半个时辰前,高家三姑娘与胞弟高四公子的马车受惊,二人重伤昏迷。”

姜滢一怔,忙看向萧瑢,却见后者神色淡淡,没有丝毫意外。

“高三姑娘摔断双手,高四公子双腿摔断,郎中言,皆需卧床半年,另高六公子在府中落水,至今未醒。”卫烆说罢快速看了眼姜滢。

姜滢:“...”

她顿时就明白了。

是萧瑢做的。

“青嵩学院回话,姜七公子的考试可延迟至年后。”

姜滢微微垂目,他竟连此事也安排好了。

萧瑢朝卫烆示意,卫烆恭敬告退。

萧瑢这才问:“如此,可满意?”

姜滢的确没想到他出手会这么狠,但这个时候她疯了都不会说出这话。

她静坐半晌后后,起身走到萧瑢身前,弯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谢谢。”

吻完她就飞快回了座位,脸颊绯红,不敢抬头。

萧瑢愣了愣后,眉眼轻扬。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姜家惊马才过去短短三日, 相国府就惊了马。

姜家是从相国府离开后惊的马,三姑娘受皮外伤, 六姑娘伤了手, 差一点落入护城河,七公子摔断了一条腿,八姑娘碰伤了额头。

宸王府去姜家下聘当日, 相府惊马,三姑娘断了双手, 四公子断了双腿, 六公子落水。

这事啊怎么看怎么巧合,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已经摸出了门道。

脑子不灵光的只叹一声,天冷了,马都开始发疯了。

事关相府与宸王府, 有些东西不敢谈的太深, 懂或不懂端靠自己领会。

在一片默契的讳莫如深中, 这事没几日就揭过去了。

十一月上旬, 姜滢去了趟逢幽阁, 带着姜洛白给她的玉扳指。

京城逢幽阁的令主名唤水秧,是位年逾二十,寡言少语的青年。

虽同是逢幽阁中人,但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没有多余的寒暄,姜滢将自己的令牌递过去,对方确认她的身份后将令牌还回,惜字如金:“坐。”

逢幽阁中人大多都互不相识, 就算打过照面也不会有什么私交, 凡事都是公事公办, 只在同伴有生命之危时才会出手, 但逢幽阁第一条规矩,任何挑战须在明面上,不得背后中伤暗算,一旦触犯即刻逐出逢幽阁。

所以即便无甚交情,逢幽阁中人都会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

可即便如此姜滢还是蒙着一层面纱,非她不信任,而是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水秧对此好似习以为常,对面纱后的容颜不见半分好奇;这是逢幽阁内所有人的默契,若对方真容相见,不会朝旁人道起;若对方不愿,也不会去窥探。

姜滢直接了当说明自己的来意,她将随身带来的木匣放在桌案上,玉扳指放在木匣之上。

逢幽阁可以接自己人的生意,只要按着规矩来即可。

水秧拿起玉扳指仔细打量片刻后,问:“查出处,还是主人。”

姜滢答:“都要。”

水秧用一指随意拨开木匣瞥了眼。

雇银过多,那就是急单。

“何时要。”

姜滢:“越快越好。”

水秧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几息后,道:“五日内。”

姜滢神色微松:“谢水秧令主。”

“钱货两讫,谈不上谢。”水秧边将玉扳指放入木匣中,边道:“西域贡品。”

姜滢一怔,看向水秧。

他认得?

“十五年前的东西,这批褐红硬玉数额有限,打出来的东西都在皇家人手里,这块板指属于哪位,有待查证。”水秧合上木匣,推往一旁。

姜滢眼神微暗:“独一无二?”

水秧:“可以这么理解,若当时还有人也用这批玉打了扳指,另当别论。”

不过这种情形微乎其微,这些东西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主人的身份,宫中贵人谁不愿意拥有独一无二的物件,且这批玉珍贵难得,贵人们打之前都会通气,几乎不会出来一样的东西。

水秧虽未明说,但姜滢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这块玉扳指,只属于一人。

水秧没问姜滢此物从何而来,也没问她为何要查;这是规矩,只要不涉及朝廷政治,只拿钱办事,其他各不相干。

言尽于此,水秧没再多说。

他从袖中取出镶着金边的逢幽令,放在桌案上推向姜滢。

“阁主密令。”

镶嵌着金边的逢幽令,属阁主密令。

姜滢微微诧异,她已经接了一个逢幽令,阁主怎又亲下一道。

上一篇:弄娇 下一篇:江山为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