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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朱羲(120)

作者: 榶酥 阅读记录

曲阁主头发衣裳都略微散乱, 唇角还带着点未擦干净的血迹, 一看便知是才在外头打了架,但他神情凶狠,脚下生风, 嚣张的霸着萧延泽的主位后, 还不忘狠狠的瞪着对方。

萧延泽:“......”

白宿:“......”

白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公子, 自前两日这位来寻了公子后, 他便未曾与公子分开过, 他很确定在这期间公子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所以,他这股上门来讨说法的气势是因何而起?

萧延泽对此也很不解。

他沉默了几息后,顶着那道不容忽视的怒目慢慢地取帕子擦手,然后面色淡然的在曲拂方旁边落座。

曲拂方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白宿放轻了摆饭的动作:“....”

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还凶的这般理直气壮,难不成先前真与公子有过一段?

萧延泽也放轻了声音, 问:“你打架了?”

曲拂方重重哼了声!

他原也没想来这里, 只是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

他是为了谁不平, 为了谁撑腰, 那小白眼狼倒好,急吼吼的冲过来,生怕她夫君受了伤。

不就挨了他一掌么,瞧把她心疼的!

他也挨了打,怎么不见她心疼!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没良心的!

于是,曲阁主越想越气不过,就跑来这里讨说法了。

可来到之后却又想起,这人缺失了一段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就更气了。

萧延泽见他不语,瞥了眼他散乱的发丝,试探道:“打输了?”

“谁打输了!”曲拂方砰地站起来,怒吼道:“要不是你家...”

要不是你家妹妹护着。

“老子能弄死他!”曲拂方咬牙切齿道。

萧延泽莫名其妙:“....”

“那就弄死啊,跟我发什么火?”

曲拂方一肚子气没地儿撒:“...”

要真弄死了,有你后悔的!

二人大眼瞪小眼,屋内诡异的沉寂了下来,白宿摆好饭看一眼自家公子,又看一眼曲拂方。

他怎么觉得,公子与这位好像真的有渊源?

最终,萧延泽率先挪开视线。

他仰着头脖子酸。

“用饭了吗?一起?”

曲拂方:“谁稀罕吃你的饭!”

又是一阵安静后,萧延泽:“白宿,添一副碗筷。”

曲拂方没好气道:“谁说我要用?”

萧延泽:“....”

不要用为什么不走?

“我邀请你共用午膳,成吗?”

曲拂方抱着双臂,扬着下巴傲娇的坐下:“既然你盛情相邀,就勉强给你这个面子。”

白宿:“.....”

您的眼神都要黏在饭菜上了好吗?勉强吗?

“去洗手。”萧延泽打断曲拂方去拿筷子的动作。

曲拂方手一顿,而后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走向洗手架。

“你脸上还有血迹,左边那块帕子是干净的。”萧延泽在他身后道。

曲拂方脚步一滞转头恶狠狠道:“老子没输!”

萧延泽唇角微抽,想笑却又忍了下去,轻轻点头:“嗯,你没输。”

曲拂方被顺好了毛,这才大摇大摆的去净手,洗脸;待他回到饭桌上,白宿也取来了碗筷。

曲拂方也不客气,端起碗筷开始埋头吃饭,然他一碗饭快见底,旁边的萧延泽才夹了一次菜,他不由皱了皱眉:“你吃啊。”

萧延泽看向空了一半的盘子:“...嗯。”

萧延泽不喜铺张浪费,厨房送来的都是刚刚好的份量,现在多了个曲拂方,饭菜自是不够吃的。

曲拂方也注意到了,怪异的看着萧延泽:“你不是亲王府的公子吗,饭菜就这么少?”

白宿:“....”

您不来就不少。

一个来蹭饭的还嫌人家饭菜少!

萧延泽放下碗筷,朝他道:“你想吃什么?”

曲拂方眯了眯眼:“都行?”

“厨房能做的都行。”

“那好!”曲拂方毫不客气的朝白宿报了一堆菜名,听得白宿眼冒金星,忍不住问:“这么多,您用的完么?”

曲拂方正要开口,便听萧延泽道:“你若不想引来院内侍卫怀疑,还是稍减几道菜。”

他平日的饭量院里的人大多都知晓,突然加了一桌子菜难免会引来疑心。

曲拂方拧着眉很是不满,迟疑了许久后,他开始讨价还加:“那也成,不过,以后我每日午膳都要过来用。”

萧延泽顿时语塞:“....”

白宿翻了很大一个白眼儿,他活这么大,是真没见着像这位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这是亲王府,亲王府!不是他能蹭饭的地方!

白宿愤愤不平的看向萧延泽,眼巴巴指望自家公子能拒绝。

然萧延泽只愣了愣后,便应了:“好。”

白宿惊的张大嘴。

公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要这般纵容!

曲拂方朝一脸惊愕的白宿挑了挑眉:“听到没有,你家公子同意了,还不去加菜,刚才报的菜名里随便加两个就成,我不挑食。”

白宿咽下火气,闷闷道了声是。

“还有啊,以后每日的午膳也都记得多加两道菜哦。”

白宿闭了闭眼:“是。”

好想打死他!

白宿走后,萧延泽用胳膊碰了碰萧延泽:“你这个小厮很有趣,我猜他现在很想跟我打一架。”

萧延泽垂眸看着被他碰过的手肘:“他打不过你。”

“上次你一拳打坏我的床板,换床时父王还特意过来问了。”

曲拂方顿时来了兴致:“你怎么说的?”

“我说...”萧延泽有些走神道:“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曲拂方没得趣,淡淡喔了声。

他不信平亲王不知道他来过。

上次他来时,此时蹲在房顶上的人也在。

萧延泽回京后,见过他的人都道他如今性子温润,脾性也好,与昔日调皮捣蛋的小王爷判若两人,为此,白宿还特意问过他,他回答说,人长大了,自然就会懂事些,不会再如幼年那般混账。

但他听得多了幼年的事迹后,心底逐渐开始生疑。

一个人的性子,当真会因为失忆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父王,而后是母妃,他们双眼红肿,伤心欲绝。

他醒来后,父王抱着他大哭了一场,母妃也悲悸的几次昏厥。

是以他即便对他们没有丝毫熟悉感,也从未对他们的话有过半点怀疑。

在庄子上的那些年,父王母妃与兄姊时常会来看他。

父王待他慈爱也严苛,会教他读书习字;母妃和蔼温柔,他被父王罚了时,母妃会给他送好吃的,温声哄他;长兄会教他骑射,阿姊们每次去看他都会给他带新奇的物件,他回府时将那些东西都带了回来,装了满满几箱子。

他能感受到他们所有人对他的爱,所以他坚信他是萧延泽,是平亲王府五公子。

回府后,府中一切都好像是他从未见过的,就连他自小长大的寝殿,他都觉得格外的陌生,以往他一直认为是因为失忆所致,直到眼前这个自称方幽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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