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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娇(107)

作者: 嗞咚 阅读记录

而且虽然她没有记忆,但她的身体却记得谢策,与他靠在一起时,她会感到欢喜和熟悉,而此刻她没有。

谢珩迫切的看着她,他不信她真的就这样彻底忘了他,爱上了谢策。

“谢策不会骗我。”雪嫣轻声说。

一句话击溃了谢珩的所有希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的好弟弟。

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杀意,雪嫣心里跟着一紧。

谢珩慢慢松开雪嫣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雪嫣急急起身追上去,“你要对谢策做什么!”

谢珩没有作声,亦没有停下步伐,他关上门,隔绝了那些会让他痛不欲生的话。

*

养心殿内,内侍走进大殿禀报:“皇上,谢珩在殿外求见。”

仁宣帝放下手中折子,“宣。”

谢珩阔步走进大殿,低眉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仁宣帝抬手示意他起来,“你是为你弟弟的事而来。”

“正是。”谢珩神色复杂沉重,“臣收到一封灵武郡郡守林韦泓快马加鞭送来的信。”

他说着将手里的书信送上。

仁宣帝看完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将信重重拍在桌案上,上面写的是谢策如何布画一切,让林韦泓当这替罪羔羊,为求自保,林韦泓才不得写下这封信像谢珩求救。

谢珩一掀衣袍跪地道:“臣不相信谢策会做出这等事,但林韦泓亦是臣祖父的旧部,忠心耿耿,这其中肯定有谁在操纵。”

谢珩一闪而过的果决与狠戾没有被人发现,他起初还顾念手足情谊,没有插手交州一案,谢策能不能从中逃脱全看他的运气,他只想将雪嫣接走。

如今即便是将人接回来也是不够了,谢策接着道:“还请皇上让臣来查办此案。”

仁宣帝眯着眸看他,“你们是亲兄弟,此案若是让你查。”

“臣绝不会徇私枉法。”谢珩挺直背脊,凛然道:“若真是谢策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臣必定大义灭亲,将功补过。”

……

刑部大牢。

狱卒掌着灯,在地牢昏暗的甬道内引路,之后的是刑部主事秦武,秦武回头看向身后一袭绯袍,面容冷峻的谢珩,“谢大人这边请。”

穿过前面哀嚎生不绝的牢房,越来越安静,一直走到最后,狱卒才停下,秦武对谢珩道:“谢大人,世子就在里面。”

谢珩侧目看向异常昏暗的牢房,谢策亦抬眼朝他看来,眉眼一划,凉薄的笑意显现出来。

谢珩抬了抬下颌,“开门。”

秦武命令狱卒打开大牢,“谢大人请便,下官在前头等。”

谢珩走进大牢,看着谢策淡道:“你勾结赵景明在先,灭口是其二,还欲意将一切栽赃到林韦泓头上,可知罪有多重?”

谢策舌尖舐过齿根轻笑,“我一直在想是谁要害我,不仅仿造我的笔迹,连我的私印都弄得到,现在看来是又多了林韦泓的证词,真是每一步都咬紧了我。”

谢策稍眯起眼,冷眸如炬,直直盯着谢珩,“你可是我亲大哥啊。”

谢珩扬手直指向他,一字一顿道:“原来你也知道。”

谢策还在笑,“我做什么了,以至于大哥想要我的命。”

浑不在意的狂傲姿态彻底激怒了谢珩,挥拳狠戾砸向谢策,一把攥过他的衣领将他拉至身前,眼瞳凌厉似刃,“你自来寡情薄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始终想不到你会将卑鄙的招数用到我头上。”

谢策受了他一拳没有还手,偏头啐出一口血,抬指揩去嘴角的血迹,低眉看了眼染红的指腹,轻笑道:“我可从没想过要大哥的命,而大哥不惜和林韦泓勾结也要陷害我,怎么,大哥那些大义原则都不要了?”

“夺妻之恨,还有你对雪嫣做的这些足够我要你的命。”谢珩咬牙切齿。

谢策挥开他的手,眸光骤然一厉,“她是我的人,不是你的顾雪嫣,大哥你是魔障了。”他逼视着谢珩,深敛的凤眸里戾气横生,“现在是大哥抢我的人。”

“省省你那套说辞。”谢珩抬指指向他,双目充血,“她从来就不是你的。”

谢策诡异的平静了下来,眼里争锋相对的怒意被他收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珩,“可她现在心上的是我,她是不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大哥怕是不知道,她现在离不得我,尤其是夜里。”

“你找死!”谢珩跨步上前扼着他的脖子,将他一把压到墙上,目眦欲裂。

猛烈的撞击让谢珩肩上的伤口崩裂,他闷哼了一声,唇畔肆意的笑意不减。

谢珩收紧五指,足以掐断颈骨的力气,是真的动了杀心。

谢策反扣住他的手腕,一寸寸将其的拉开,语气阴鸷,“大哥想要我命可不是那么容易。”

秦武听到动静走过来,在牢房在张望,“谢大人。”

谢珩压下翻涌的怒火,撤了手盯着谢策,“我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出去。”

看着他走出牢房,谢策双拳紧握,双目赤红如困兽,他迟一天出去,雪嫣就会在谢珩身边多一天。

他会对她做什么,他们会发生什么,一想,他就无法维持理智。

秦武跟在谢珩身旁低声道:“谢大人放心,世子在此不会受什么罪。”

谢珩侧目睇向自作聪明的秦武,“你是暗示本官徇私枉法。”

秦武一惊,惶恐低下头,“下官不敢。”

谢大人与世子不是同胞兄弟,特意求请皇上来审此案,难道不就是为了能有照应?

地牢昏暗,油灯来回晃动,照出谢珩的脸同样明明灭灭,他缓声道:“其他犯人是如何审的,你们就如何审,明日本官来拿供词。”

秦武低着头:“是。”

待谢珩离开地牢,另一个狱卒上前问:“秦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对世子行刑?”

谢珩都这么说了,秦武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照办,吩咐道:“提人,上刑。”

几个狱卒将谢策绑到木架上,秦武走上前,面前的人再怎么说也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现在虽身陷牢狱,可没准又无罪释放了,谁能说得准。

秦武道:“下官也是按律办事,还是世子见谅。”

谢策垂着眼嗤笑不语。

秦武使了个眼色,两个狱卒就拿了鞭子左右朝谢策抽去,特制的鞭子末端炸开似蛇尾,一鞭子下去就皮开肉绽,不过片刻,谢策身上的囚衣已经被鲜血染透。

谢策脸色惨白,始终扛着一声不吭,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眼帘被汗浸湿,黑眸的瞳眸透着浑浊。

秦武示意狱卒停下,走上前问:“交州一案可是你指使。”

谢策粗喘着气,“不是我。”

狱卒你看我我看你,寻常犯人若是若是拒不认罪,就是接着行刑,可眼前的人不痛,只能请示秦武。

秦武把心一横,“继续。”

直至谢策被鞭挞至昏死过去,秦武才急忙命人停下,谢策无声无息的低垂着头,唇瓣无意识的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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