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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说她怀孕了(66)+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她不信。

怀疑的语气刺激了顾锦瑟的自尊心,深吸一口气,直接吻上对方微张的唇角。

明祎想逃,身后便是妆台,手抵着光滑的铜镜上,掌心几乎贴不住。

吻了不知多久,顾锦瑟依依不舍的松开,眼眸内一片猩红,“睡觉啦。”

明祎闭了闭眼睛,拒绝她:“我们分开睡。”

顾锦瑟闻言眼睛睁大了些,手摸着她的脸蛋,指尖停在她的鼻梁上,轻轻磨砂,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我拒绝。”

新房内的龙凤烛火烧得旺盛,烛油啪嗒滴落,两人的影子几乎交叠在了一起,似拥抱。

明祎直勾勾地与她对视,慢慢地拂开她的手,眼里的光陡然燃烧,顾锦瑟直接吻上去。

明祎挣扎,双手被顾锦瑟抓的很紧,舌尖触探到柔软,浑身的热血似火苗般被点起。

“睡觉。”顾锦瑟贴着明祎的耳廓重复一遍。

明祎呼吸烫人,胸口起伏不定,怔怔地看着她,“你很幼稚。”

“睡觉也是幼稚吗?”顾锦瑟不满,眼中的波澜起伏不定,藏在皮囊下的欲望在蠢蠢欲动,整个人都开始朝着不理智的方向走去。

明祎错开她的视线,沉默不言。

外间的声音慢慢地消失了,新房内外静悄悄,两人的心跳似乎碰撞在了一起。

僵持半晌,顾锦瑟的脸色愈发红了,嫣红的唇角动了动,今夜似乎格外冲动。

酒劲作祟。

明祎觉得那几个皇子一点都不可爱,分明是来搅事的。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手抚上顾锦瑟的额头,“乖,去睡觉。”

顾锦瑟乖乖地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不等自己说话,她的手探上自己的腰间。

顷刻间,似有烈火焚身。

心跳骤然加快,顾锦瑟愣愣地看着她,眼中的情愫一览无余。明祎先替她解开衣带,脱下外裳后,露出里面红色中单。

看来,顾锦瑟今日从里到外的衣裳都是红色。

顾锦瑟的家教很好,入京后,一腔热血,没有钻研那些圈子,停留在自己的空间里,更没有得意忘形。

中单是红色的,就连下身的裤子都是红色……

明祎含笑,欲言又止,恰好顾锦瑟抬首望了一眼,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你今日很红啊。”明祎笑了。

顾锦瑟这才低下脑袋看自己的衣裳,旋即装作无事发生,大喜的日子穿红不是理所当然吗?

不管了,她垫脚去吻明祎的侧脸。

今夜都是第四回了,明祎情绪波动小了许多,反而伸手去抚她的脊背,“你喝了多少酒。”

顾锦瑟回想,也就几杯?

不对,十几杯。她的脑子可清醒着呢。

亲过,顾锦瑟伸手去替明祎更衣,明祎后退两步,“我去沐浴。”

“那、那我等你。”顾锦瑟先爬上床,仰面躺下,小脸红扑扑。

明祎走得飞快,连给她掖被角都忘了。

隔壁就是浴室,备了热水,明祎走进去,热气氤氲,脑子里浑浑噩噩,自己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成亲了。

阿娘说她遇人不淑,那自己呢?

沉入水中,明祎的脑子依旧很乱,热水包裹着肌肤,将心里的热度反而冲冷了。依靠着浴桶,她不断在想,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

床上的人等了许久,昏昏欲睡,春月端着醒酒汤喂她喝下。

迷迷糊糊的时候,顾锦瑟抓住婢女的手,“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掉水里了,去了好久。”

嘟囔一句后,她睡了过去,明祎恰好听到最后那句话,带着鼻音诉说自己的不满,去了好久……

这句话有些熟悉。

她记得多年前,顾夫人带着顾锦瑟入宫,那年先太后寿诞,命妇入宫,顾锦瑟还小,被乳娘抱着昏昏欲睡,落地后撒丫子就跑,生怕乳娘拦住她。

跑着跑着恰好见到她‘行凶’,她在打太子……

太子趴在地上哭,顾锦瑟愣住了,歪着脑袋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男孩子,然后小手刮了刮自己的脸蛋,嘲讽太子:“哭、哭,羞羞。”

嘲讽完了以后继续又跑,太后登时就不哭了。她也松开太子去追这个‘目击证人’。

将人掳到暗处,棍子搁在小小的手心中,威胁道:“不许说出去。”

许是太小了,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反而去拿棍子,嘴里学她说话:“不许、不许说出去。”

出去两个字都变音了,两周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罢了,她只得将人松开。

她松开了,对方反而拿着棍子去抽她:“不许说出去、不许说出去。”

“哎呦,怎么可以打人呢。”乳娘仓皇而来,夺走手中的棍子,嘴里不断说着道歉的话。

顾锦瑟龇牙咧嘴地笑,抱着乳娘发出软糯的声音:“去好久了。”

乳娘嘀嘀咕咕的她匆匆抱走。

后来,顾老离京,举家搬迁。

明祎躺在床上,龙凤烛火长燃不熄,顾锦瑟窝在里侧,长发下露出后颈,肌肤白皙。她不觉伸手去触碰,肌肤柔软滑腻。

春月来了,明祎说了句话:“看,是你们家姑娘先睡觉,明日醒来你要作证。”

春月迷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

洞房一夜,顾锦瑟酣睡,顾府忙至天亮,虞家兄妹二人彻夜长谈。

虞舅父听到顾锦桓八岁将自己的姐姐推到河里诬陷旁人的时候,心冷了半截,八岁的孩子懂什么呢?

他怨怪妹妹:“是你自己没教好。”

“你可知晓两岁后,他祖父便将他带走,我如何教呢。”顾夫人叹息,面色苍白,“这些年来我劝顾止纳妾,他偏偏不愿。歌姬一事,他错也就罢了,偏偏去挑衅阿瑟,阿瑟性子有些冲动,你也知晓。不过,我希望她离开顾家。”顾夫人眼前浮现多年前从冰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女儿。

她挣扎了多年才有今日的结果,“当年我本就不喜欢这门亲事,是你们说顾家门风好,是不错,不纳妾,可是,你可知晓……”

顾夫人蓦地停止,难以启齿,似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你可知晓当年那件事怎么瞒下来的……”

“是用十几条性命瞒下来的,是顾锦商用脑子换来的。你可知他的祖父给顾锦商灌了药,让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成了傻子。”

“顾锦商、就是你那个养女?”虞舅父脑子恍惚了下,记得那个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跟在妹妹后面,口口声声喊阿姐,活泼可爱。

顾夫人早已泪流满面,“我同顾止说过,我可以说服阿商,他不信,偏偏说是阿商害了阿瑟,是阿商嫉妒阿瑟推她下水。我说、我说,就算是她推的,打一顿板子就好了,再不济赶去庄子里就好。他们这样做,分明是要堵住阿商的嘴巴。”

“别说了,和离罢,我约上二弟弟三弟弟去余杭办理此事,这些事莫要告诉阿瑟,太脏了,她可干净着呢,性子正直。”虞家父捂着眼睛,男人钟情是不错,可顾止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