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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说她怀孕了(357)+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养生多好呀。

宫娥苦劝良久,她依旧裹在毯子预备睡觉,直到明祎回来将人从床上拉下来,梳洗更衣见各宫掌事。

顾锦瑟不解,明祎服侍她更衣,一面穿衣一面说道:“后宫的事情该由你管,人的手中有了权势,旁人才会敬重你。哪怕你是恶人,他们表面也会毕恭毕敬,私下里不管非议你。”

顾锦瑟懒懒打了哈欠,明祎笑着捂住她的嘴巴,“掌事们就在外面,去见一见,让她们熟悉你的面孔。”

天色刚黑了下来,庭院内点着灯火,偌大的中宫庭院站得满满都是人,各色宫服,服装不一样,代表着官职不同。

后宫官职比不得前朝,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顾锦瑟早就给自己恶补过,她看着漆黑的天色,思考须臾,“我们先吃晚饭,饿了。”

宫娥提醒道:“各宫掌事都站了许久。”

“让他们等着,看看谁不满,悄悄记下来。”明祎立即明白顾锦瑟的意思,吩咐宫娥。

宫娥觑了帝后一眼,陛下是皇后娘娘强大的后盾,娘娘说什么,陛下无不应。

帝后意思一致,殿内气氛就会和谐许多。宫娥退出去,殿内仅剩两人。

顾锦瑟满意极了,道:“你听我的,我就高兴。”

她没有凌驾于明祎之上的意思,自己说的话,明祎在意,她就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成亲后两人是一体,若是心意不通,日子也就不必过了。

“我知你的意思,夫妻之间自然是要在一条心的,我二人与人不同。”明祎语气低沉,她二人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外在压力。

两人对面而站,顾锦瑟眉眼凝着笑,明祎眼中涌着情愫,昨日的不快似乎成了许久前的事情。

顾锦瑟伸手去拦住她的手,触手处便是温热,她缓缓说道:“都说七年之痒,我们过了七年,没有孩子羁绊,我们还能长久的过下去,我们本就超过许多人。男女成亲后,孩子成了女子的羁绊,使得她们不得继续忍受下去。”

明祎静静听着,她不知顾锦瑟为何这么说,但她愿意听下去。

“我们还是不同的,没有羁绊,想离开就离开,相反,这也是薄弱之处。明祎,我们是自由的。”顾锦瑟浅笑着。

明祎忽而明白过来,她们是自由的,一旦不爱就会放手,寻常夫妻之间先是爱人,有了孩子之后,他们便是亲人。有的甚至直接成了亲人。

而她们仅仅是爱人!

顾锦瑟深深点头,“所以我庆幸我们只是爱人。”

明祎伸手勾住她的尾指,“我们只是爱人。”

****

皇后的位置坐得不稳,应该说是岌岌可危,指不定哪日病愈就出宫去了,因此,后宫各处从未将皇后放在眼中。

今夜等了近两个时辰后,终是有人开始不满。

人群中出现躁动,不知是谁开口小声议论,“这位主子真将自己当作皇后娘娘了。”

“她本来就是皇后娘娘,拿着凤印呢。”

“她进宫的时候并没有册封礼,怎么会有凤印。”

渐渐地声音开始嘈杂,一侧监督的宫娥将各人的名字登记,并将所说的也一并记住。

无人控制,各宫掌事的情绪就控制不住了,口出狂言,对皇后愈发不敬。

顾锦瑟走到窗边,静静听着这些话,心中一片宁静,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生气。被人轻视,被人当做箭靶般谩骂,她都无动于衷。

她问明祎:“你生气吗?”

“你不生气?”明祎奇怪,看向面色平静的顾锦瑟,“我忘了,你素来不在意这些事情的。”

“在扬州的时候,花心刺史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偷盗,奇怪的是我不生气。你不知道围着多少百姓,就这么看着我,眼中有鄙夷还有厌恶,可我没有在意。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过豁达了。”

明祎面色遽变,不待她开口,顾锦瑟继续说道:“不是我豁达,而是我觉得那种言语对我自己没有任何损伤,说了也无妨。好比他们说的话,我觉得很正常,对我不会有损伤。陛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即可,我若连你的后宫都管不了,这些年也白过了。只是……”她顿了顿,“我依旧想做咸鱼。”

明祎再度被她逗笑了,心情归于平静,颔首道:“我等你回来。”

“你先睡觉吧,我今夜不打算睡觉了,不然我回来就要找你算账。”顾锦瑟阔气道。

明祎立即打消为她做主的心思,旋即转身,吩咐宫娥备水沐浴,背影中竟有几分慌乱。顾锦瑟笑得扶住窗柩,很快,眼角的笑意敛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冷冽。

收拾些小虾米罢了,算不得要紧的事情。

宫娥服侍着皇后换了一身凤袍,她还是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想着不好,旋即又换了一身家常裙裳,杀鸡焉用牛刀,见小虾米也不必穿皇后凤袍。

台阶上摆了一把凤椅,顾锦瑟在宫娥的搀扶下坐下,在人群中梭巡一眼,当即接过宫娥记录的册子,翻了翻,随口说道:“陛下忙碌,没空与你们说话,便将宫里的事情交给了我。这本册子上的话都是你们说的,要我读一遍吗?”

顷刻间,庭院内风声鹤唳。

乌云将月亮藏了起来,人间一片昏暗,庭院内的灯火照得众人面色发红,随着皇后说出了发言后,众人立即跪下来高呼皇后娘娘。

顾锦瑟靠在椅子里,姿态慵懒,发髻上的凤簪在黑夜下隐隐发光,彰显着皇后的雍容华贵。

很快,顾锦瑟将册子交给宫娥,故作摆着不作处置,而是说道:“我今夜只和你们见一面,你们各自上前说一说你们的身份,是哪宫的,做什么的,平日里管着什么,我想听听你们的家乡事。不满你们说,我也走了大周一半的地方,你们入宫多年,或许不知家乡情况,但我比你们清楚。”

语气不轻不重,众人即刻得知这位皇后娘娘不好糊弄,当即打起精神。

最靠前的掌事立即上前说话,“奴婢来自扬州……”

顾锦瑟目色一亮,“扬州啊,如今扬州刺史是盛卿明盛开大人,你来时刺史可是那位专门抢占人家闺女的赵刺史?”

对方面上立即难堪起来,说也不是,一番怔忪下来,顾锦瑟拿着桌上的一本册子,翻开立后说道:“闵氏,扬州人氏,母家姓赵,赵刺史是你什么人?”

赵掌事一听就瘫了下来,顾锦瑟翻翻账簿,懒洋洋说道:“我既然管了你们就需知晓你们的底细,你们原先伺候谁,又是谁送进宫的,我都装作不知,但需记住,日后宫里我顾锦瑟做主。”

“至于这些赵掌事,这些年来你也辛苦了,不如放你出宫去吧。”顾锦瑟将册子放回桌上,淡然地吩咐一句,“其他人你们也可来寻我说说你们的身份,若是不说也可。”

言罢,她挥了挥袖口,金丝缠饶的袖摆在风中微动,低声说道:“赵掌事便是你们的下场。”

顾锦瑟不动声色地抬首打量诸人,跪地垂首,脸上愤懑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