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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说她怀孕了(329)+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屋内的顾锦瑟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眉眼舒展,瞧了两眼两个‘老的’,说道:“阿娘,你二人想怎么做?”

春休想了想,“我不喜欢明祎。”

虞氏说道:“我只想守着自己的钱袋子。”

顾锦瑟呵呵冷笑两声,“明祎出钱呢,再者我的嫁妆呢。”

“你嫁人了吗?”春休继续嘲讽,只是将枪头对准了顾锦瑟。

虞氏看着女儿如花娇嫩的面容,心中也不是滋味,想来人世间没有圆满的事情,自己很快就释怀了,说道:“你去问你阿舅要钱,他是做生意的,尤其是得了皇商的身份,水涨船高。”

春休点点头,“你可比你娘强多了。”

顾锦瑟闻言后看向春休,不解道:“春休先生,你好像话里有话,你这般有抱负的人不该入朝堂效力吗?眼下正是建功立业的功夫,你作何随我走?”

春休若是寻常妇人,跟着也就跟着,可这等时候,乱世出英雄,跟她往回跑,是不是缺心眼?

“我不喜欢明祎。”春休重复一遍。

顾锦瑟愕然,“她哪里不好吗?”

春休眼眸深深,“她太幸福了。”

顾锦瑟惊讶,“这也是你讨厌她的理由?”

“不瞒你说,她是伺候先帝的,我们是伺候太后的,不是同一个阵营。那时太后很赏识她,奈何她不长脑子偏偏要跟着先帝。”春休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如果是这样,我也很讨厌,那我们一同去郑州吧。”顾锦瑟毫不客气的将这么一个大将收入自己的麾下。

明祎什么时候走的,三人也不知道,黄昏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姑娘,十五岁,脸皮黢黑,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她不是一人来的,身后跟着五百人,顾锦瑟看着她,下巴几乎掉了下来,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黑姑娘。

黑姑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情地给顾锦瑟磕了三个头,就像是寻常香客见到尊贵的菩萨,热情得有些过分。

“姑娘,属下未名,明相令属下跟着姑娘,您活着,属下活着,您若是出事……。”

“闭嘴。”吞吞一把捂住未名的嘴巴,“乱说什么呢。”她训斥完了以后才与顾锦瑟说道:“她是未名,明相遣来保护您的。一人、不够您使唤,您放心,日后我二人总有一人时刻跟着您。”

“我知道了,未名这个名字着实拗口。”顾锦瑟咀嚼这个名字,明祎取名好不容易文绉绉了一回,可听着哪里都不对劲。

未名,就是没有名字的意思。

她想了想,开口说道:“罢了,未名就未名。”

明祎倒也没有再露面,只听说术决病了一场,但这并不妨碍两军开战,打了几回,明祎自然大胜,大军开拔,朝着京城方向去了。

明祎也没有再见顾锦瑟,走的那日,顾锦瑟在院子里看着未名练习拳脚,春休在一旁指点。

两日后就入秋了,虞氏将香囊收拾好了,半月后到了郑州。

郑州经叛军扫过,怨声哀道,明祎派遣下属前来安抚,顾锦瑟立即染搭了粥棚,又买了宅子给无家可归的女孩们暂时住着。郑州原先的领导团们毁灭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下,派来的是个文官,就算是安抚也没钱,商户们被平东王夫妇搜刮得干净,顾锦瑟只好先拿钱出来。

开设粥棚之际,春休的女子学堂也开了,三人各自忙碌。

虞家大舅父倒也阔气,在入冬的时候送来许多棉衣,汝阳郡王到底没有渡过汴河,卡在了寿州一带。相反,明祎已然兵临城下,重兵困住京城。

入冬后,天气渐渐冷了,学堂内的窗户重新糊了窗纸,春休领了一州之职,另外聘请了几位老先生前来教书。在这么艰难的时候,吃饭都是难事,更别说读书了,前来应聘的先生都是郑州城内一等一的好先生。

过了年,顾锦瑟关注春耕,给了农户们许多种子,又打开了郑州的经济,光靠救济是不够的。

到了二月,京城传来动静,京城被困三月后,终于开了城门投降,小皇帝亲自迎明祎入城,就差给她磕头了。

同时,平东王再度上了请罪的奏疏,言及王妃构陷明相一事。

真相解开,明祎谋逆一事算是解开了,然而时至今日,跟着明祎入京的将士不肯答应就这么罢休。他们害怕被朝廷事后问罪,闹了几回后,逼得小皇帝下了退位诏书,将帝位让给自己的嫡出长姐。

京城就剩下庶出的四皇子与长公主,四皇子早就在战事中被人杀了,连凶手都没找出来,可怜身首异处。

先帝一脉就剩下女儿了,小皇帝退位诏书一下,京城内的京官开始闹腾了,哪里有女子为帝的道理。

顾锦瑟接到消息的时候,朝廷与京城的兵马正在对峙,互不相容,文臣们闹着不肯接受小皇帝的退位诏书。

京城被困四月,在次间隙里,汝阳郡王渡过汴河,直接到了金陵城外。

金陵城乱了,一月后,金陵城败,汝阳郡王过金陵,朝京城方向而去。

顾锦瑟听到金陵城破后吓得几日睡不好,到了四月初的时候,汝南王被斩于马下。

原来是金陵城领导团故意打开城门做出大败之景,汝阳郡王着急去京城,只留下部分人马收拾残局,自己领着大部队赶去京城。

京城已在明祎掌控中,岂有他分一杯羹的道理。招摇领三万兵马伏击汝阳郡王,杀敌一万,汝阳郡王逃回金陵城,殊不知金陵城早就不是他的了,不,是从来就没有属于他。

金陵城门大可,汝阳郡王赶了回去,就在他和亲兵入城后,城门骤然关了,关门杀狗。

擒贼先擒王,汝阳郡王一死,招摇俘获敌军五万,就驻扎在京城五十里地外。明祎麾下,近二十万人马。

听到这个数字,顾锦瑟愣住了,春休解释道:“那就是个虚的,最多不过十万兵马,一半的水分,京城内也不过两三万兵马,人都调出去了。就这个兵马,明祎称帝不难,眼下,各地都乱了,稳住京城,先换了朝代,再一一去击杀。”

“外面这么乱,郑州只要不来人就会安全下去。”春休说道,“比什么都不比百姓安宁来得强,你如今是一方善人,郑州此地谁不喜欢你,半年了,也不知你家那位何时成功。”

顾锦瑟不答话,桌上的瓶子里摆了几株栀子花,香气浮而浅淡,闻起来很舒心。

她与明祎半年未见了,听着一件件战事,□□似乎不大重要了。

她托腮看着桌上的栀子花,春休却起身走了,道:“女学里人多了许多,你没事的时候也去看看,毕竟是顾氏女学。”

顾锦瑟骤然回身,浅浅一笑,“是吗?我就想听听您与阿娘的故事。”

“不大好听,你与明祎若这么分开了,倒也像我们。”春休照旧嘲讽一句。

明祎倒也没有忘了,三日一封书信,五日一车东西,只要未曾婚嫁,什么都是好的。

最难的不是分开,而是被情势所迫各自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