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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说她怀孕了(277)+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县丞将人请入屋,明祎在屋里算账,多少田撒下去多少种子,种子先给好田去种,接着是次田,若是多余的再给那些产粮极少的田用。

胡老者来后,县丞退了出去,他先开口:“犯错的人都已接受惩罚,那么做善事是不是该得到大家的尊重。”

他是一个很精明的老者,明祎也不笨,闻言后立即说道:“我会告诉大家,这是胡家送的种子,胡家人已经接受惩罚,既往不咎,另外,我盖的学堂也欢迎胡家儿孙来。”

闻言,老者面上露出笑容,道:“我喜欢明县长每月抽出两三日的时间去学堂里看看,这里最有学问的人都抵不上明县长。”

“您这是抬举我了,我不过见的人多罢了,至于学问,也是一知半解,如何授业。”明祎拒绝道,“但我可以选名师,你说,我与名师,你相信谁?”

老者默然发笑,接连点头,“我信明大人一回。”

“你不是信我,是信天。”明祎淡淡摇首。

“好,我是信天,不满你说,我如今是胡家的家主,我会配合明县长的举措。”老者慷慨道,“我明白粮食能养活一方百姓,但这里出几位京官,同样,能带动这里的经济。”

明祎深以为然,粮食再多,都是些粗糙的汉子,马湖县也赶不上一般县城。

她来时做了许多打算,一则开垦荒地,二则开学堂教化百姓,三则修建出县通往其他地方的官道,每一样都需要钱,也需要县内百姓的配合。

最后,这里的商业也会抬上几个高度,路修通了,出入方便,就不会缺这少那。

老者离开了,功绩归胡家,县内的百姓才会对胡家改观,种子已经拿不回来,得到好名声才是最重要的,打好翻身第一仗,往前的路就很好走了。

明祎在县衙内到待黄昏,种子都分得差不多了,县丞为难,还有许多人家都没有分到。

“你去算一算还缺多少,去邻县去看看,带上钱走一趟。”明祎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心情陡然轻松了多少,种田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要慢慢来。

县丞应下了,明祎一身轻松地朝面馆走去。县丞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摸摸脑袋,不明白大人为何喜欢去吃面,难道县衙里的饭食不好吃吗?

他不明白,很不明白。

明祎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面馆门口,里面三三两两的客人在说话,顾锦瑟不见踪影,一问才知去酿酒。

顾锦瑟会的有许多,比如做衣裳、做各种吃的、算账,现在还会酿酒。

明祎有些自豪了,以顾锦瑟喜欢她而自豪,她往后院走去,一只大缸摆在屋檐下,可见做足了准备。

顾锦瑟恰好做完了,看了一眼天色,低头就瞧见走近的人,“我学着酿酒了,以后我也卖酒,应该会赚些银子。”

她说过会养明祎的,一定会做到。

明祎轻笑,夕阳下的女孩太过明媚,难以用言辞形容,云山雾海下渐露一角,就这么一角都让人欢喜得不行。明祎看着顾锦瑟,顾锦瑟得意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什么?”

“得意我这么厉害的人喜欢你。”

明祎笑意深了些,“确实该得意。”

“那就显露出来。”

“好,我以后见到张明浅和杜衍就显摆。”明祎笑意又深了一层。

顾锦瑟闻言,笑靥如花,拉着她去前面吃饭,今晚不吃简餐了,刘寡妇等人烧了好菜,等客人都走了,她们一碗碗端了出来,香气扑鼻。

菜色欠了些,做法和京城不一样,辣味扑鼻,顾锦瑟登时就笑了,道:“晚上多备些水。”

明祎脸色一红,拿眼瞪她,“不许胡说。”

不怒自威。可众人都不在意,横竖都是些笑话,甚至都没有明白小顾掌柜的意思,但都没有继续开口,岔开了话题。

明祎喜欢喝汤,自己慢条斯理地喝汤,妇人们突然问京城是什么模样。

明祎想了想,说道:“京城很繁华,看似都是人上人,可还有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你们吃得饱穿得暖,比在京城内的穷人要强得多。”

“等我儿子考中状元,我也去京城里看看。”刘寡妇高兴地说了一句,她儿子是县城内读书读得最好的。

顾锦瑟忽而问他:“你儿子是童生还是秀才?”

“童生。”刘寡妇哀叹一句,“考试还得去隔壁县,我没舍得让他一人出去。”

“这样,让县内的童生都去试试,我派三名弓箭手,五个护卫送他们去试试,考不中就当是长长见识。”明祎放下汤勺,并与刘寡妇说道:“雄鹰被绑在家里,难有翱翔的机会。”

刘寡妇热泪盈眶,连连道谢,明祎淡淡道:“不必感谢我,记得下回做菜的时候不要做的那么辣。”

众人忽而都笑了,顾锦瑟更是伏案抬不起头来,肩膀微动,明祎为了能融入这里真是下了血本。

天色渐渐黑了,关门打扫卫生,顾锦瑟对账盘仓库,外面的信送了进来。

是虞氏送来的,还有一箱子黄白之物,虞氏的信内夹杂着张明浅给她的信。信件送去金陵,虞氏无奈只能将信转送蜀地。

当着明祎的面,她打开了张明浅的信,顿时哭笑不得,张明浅请她入京做女官,掌管大理寺。

桑氏的前夫下马了,张明浅想用女官,正好想到了‘诡计多端、办案迅速’的顾主事。

明祎勾了勾唇角,“由此可见张明浅在朝尚可,也急需自己的人脉,你深得她的心啊。”

不阴不阳!

顾锦瑟不理会她,托腮将信反复看了几遍,又看了阿娘给的信,说令人拒绝了,并告诉张明浅她去游历山水,短时间内不会回金陵。

古时车马慢,这封书信已是两月前的事情了,顾锦瑟看着落款时间,大为震撼,自己能追到明祎,与她重逢,怕是上天恩赐。

而明祎却在想着京城内的动静,知微见著,由此可见张明浅的努力稍有成效,她叹了口气,愿张明浅可以成功。

太后用了二十多年时间才得到今日女官入朝的局面,但愿张明浅可以开女考。

顾锦瑟刚感慨完了,目光落在她白净的面容上,纤细浓密的睫毛翻卷,眉眼拧着,她的心揪了起来,“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只当张明浅写信给你叙说情意。罢了,是我想多了。”明祎故意哀叹一声,余光轻扫那人。顾锦瑟淡淡地哦了一声,“她和潆茴不是一对吗?”

“是吗?我不知道呀。”明祎拉住她的手,迫着她拿起信递到烛火上烧了。

顾锦瑟嫌弃地看着她,“你要烧自己烧,我又不会心疼,我去洗澡了。”

多大的事情,非要我自己烧,自己心里不满不会自己动手?

明祎不肯,抓住她的手不肯放:“你烧,我作何烧。”

“惯的你。”顾锦瑟反握住她的手,微一使劲,明祎也发了狠,顾锦瑟耿直道:“你心里不舒服,就自己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