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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说她怀孕了(255)+番外

作者: 昨夜未归 阅读记录

数年太平岁月下,马虎县内的治安却犹如战乱年代,法制在这里丝毫没用处。

明祎从震惊到坦然接受了,与凌三儿说道:“你报出姓名,我去抓人即可。”

“他们会进县衙抢人的。”凌三儿心里敲着鼓了,“我与您说,您真的要多想想。”

“我想得很明白。这是第一仗,要打得很响亮,快吃饭,先随我去换身衣裳。”明祎微笑着鼓励面前的女孩,突然间觉得凌三儿与顾锦瑟很像。

至于哪里像,她又说不清楚。

明祎来时带了许多衣裳,自己穿的还有留着备用的,婢女找了一件备用的给凌三,又给凌三换了发型。十五岁女孩的长发挽作双丫髻,髻上挂着小铃铛,浑身都透着喜气。

凌三看着镜子里的人惊讶极了,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摸摸身上柔软的衣料,迫不及待地喊着明祎:“我们去抓人,我知晓他们在哪里。”

“我不去,你与县尉去,我来时带了二十名好手,带上他们即可。”明祎坐在案后翻看着胡账簿送来的账簿,一把椅子一套杯子的钱都记录在册,杯盏三文钱,桌椅二三十文钱。

明祎叹气,凌三儿揪着县尉走了。

两个时辰后,凌三大胜而归,欢喜极了,拉着明祎说要找个师傅拜师,明祎极为好说话:“随便你去挑,现在,我要去审问犯人了。记住,守住县衙大门,谁敢跨进来,立斩不误。”

“啊、直接杀人啊。”凌三傻眼了。

明祎不理会她的惶恐,自己去了县衙大牢。

不出片刻,来了二十余人手持棍棒来要人,凌三与县尉对视一眼,喊着衙役上前守着门。凌三上前一步,说道:“县长有令,谁敢跨进来,立斩不误。”

本以为气势强,谁料对方压根不理会,直接翻墙爬进来。

这时,一个汉子刚落地,一箭射中他的小腿,一声惨叫,趴在墙头上的汉子都愣住了,接着,又是一箭射落墙头上的汉子。

吵闹声突然停了,县尉看着手持弓箭的二十名护卫,理所当然地将场子交给对方,自己默默退在一侧。

来闹事的人踌躇不前,被射中的小腿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出去,县尉本想帮一把,对方就像见鬼一样拂开他。

须臾后,明祎走了出来,一袭青色麻衣,步步上前,淡淡地扫了一眼,县尉看她一眼,无形中一股气势压迫着他。

同样,对方看着一女子也有些懵了,本想上前叫嚣,女子走到门口,平静道:“本官按照律法行事,谁敢与律法抗,便与朝廷过不去。我是谁,想必你们也打听了,我杀过的人,远比你们想象得多,上到文武百官,下至江洋大盗,就没有我明祎不敢动的人。你们大可试试,敢无命令入县衙者,先断其双腿,城门示众。”

黄昏下女子荆布钗裙,身形纤细却凝聚至上威仪,吓得一众手持棍棒的男儿们动都不敢动。

僵持不下时,一名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老者头发花白,手持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明祎面前,说道:“大人知法也不该抓无辜之人。”

“可,我立即放了他们,方才进县衙者按律处置,县尉,将那二人抓起来杖责一百,以儆效尤。”明祎晒然一笑,“您是老者,我是晚辈,您说法,我便与您说法,您若不讲理,我也有不讲理的做法。”

话音刚落,县衙如被人推了一把般拔刀冲向人群中,身后二十名弓箭手蓄势待发。

老者慌了,杖责一百哪里还有命在,他高喝一声:“张县尉,我与明县长还有话没有说完。”

县尉立即停了下来,后退至明祎身侧,他陡然有了主心骨,看向柔弱女子的目光便不同了,满是敬佩。

老者怒气冲天,瞧了一眼弓箭手,利箭穿心,何等凄惨,他忍了口气,说道:“明县长,你要如何做?”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那几人中就算只有一人杀人,其余人殴打县长,罪不可恕。”明祎直言道,“我不知老翁名姓,想必你在县内也有名望,我是晚辈,合该去拜访您。待此事结束后,我会登门讨杯茶水饮,望您莫要拒绝。”

老者闻言后,一口怒气吞了回去,招呼众人:“走,先回去。”

县尉等人松了口气,胡主簿呼哧呼哧地跑来,见到众人都散了,好奇地询问什么事情。

他在主持比试一事,怎么还有人打上门来了。

凌三儿不解,上前问明祎:“您为何还要拜访老东西呀。”

“先兵后礼,我日后在这里时日久,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明祎转身回县衙。

跟在她身后的凌三儿茫然,不该一口气打到底吗?

明祎去审问犯人,县尉上前去查看弓箭,心中羡慕极了,对方送了他一把弓箭,凌三也要,立即上前讨好人家。

县衙内的气氛陡然变了,胡主簿愣在门口,她好像错过一场好戏了。

啧啧啧,早知道自己应该早点回来。

比赛结束后,县尉让人买下来县衙隔壁的院子,建造校场,让两百人住了进去,训练一月,练功不尽力者淘汰。

三月后,只留下一百人。

一夜间,明祎查出了凶手,对方错手杀人,其余几人殴打县长,罪责难逃,罚杖三十,就在比赛的高台上执行。

杀人者长偿命,凶手明正典刑。

那名老者又带着人登门,这回,明祎并不理会他,只让县尉加紧操练喊口号。

两百人的口号震天响,传到了县衙门口,老者听了半刻,面色铁青,再度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躲在门内的县尉又松了口气,凌三儿对明祎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日,凶手被推上台斩首,下面站了许多围观的百姓,本地常住人口都有七八千人,闹起事来就很壮观。

奇怪的是下面的看客都没有人敢上前抢囚犯,两边的弓箭手端着弓箭,箭头对着百姓的方向。

脑袋落地后,下面一片叫唤声,很快,有人上前将尸首拖下去,脑袋悬挂城门口。

接着,板子刑凳子被拖了上来,四五人被按在凳子上,胡主簿拿着明祎写的判刑书高声读了一通,接着,一挥手,板子狠狠地

砸了下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下面胆子小的百姓脸色发白,更甚者都走了。

而明祎在抄录律法,准备贴在县衙门口,告诉百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板子打完后,人也被放回去了,看客都散了,主簿跑到明祎身边,“县长,你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我来此也有五六日了,你们县丞呢?”明祎收笔。

胡主簿合不拢嘴,“您知道啊,那您怎么不急啊。”

“我为何要急,我又不认识他,反是你,一点都不担心。”明祎冷笑。

“下官、他、他被人抓了,您去救救他,可成。”胡主簿憋屈死了,这几日以来县衙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这些远远不够,乡绅世族依旧很猖狂,甚至抓了县丞来抗议,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