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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60)

作者: 张万钧 阅读记录

银心只有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40章 风至

吴卫等人被贴上山匪作乱的名头, 吊死在了集市的高台上,尸体被随便地拉去山上埋掉,死后还要被人唾骂。

吴川因不满江城知府贪墨, 违背家父让他参军的意愿, 投靠了乌鸦寨的山匪,并以一己之力坐上了乌鸦寨第三把交椅, 从此有意无意地护着贫苦百姓, 每逢他带人下山劫掠时, 只往贪官污吏家中去。

最后因一时冲动要给父母报仇,被万箭虐杀于江城府衙外。

窦如松知道有人进了城,但不能确定是谁,将江城两个城门的守卫加了两倍, 又把其余的大小出口一并堵了。

他要将裴俦困死在江城里。

一连两日, 裴俦都在带着银心东躲西藏。

守备军们无孔不入,疯了一般在城里搜寻起来, 且同一个地方不止查一次, 往往是上半日查过后, 下半日又带人来查一回。

裴俦带着银心,十分被动, 简直是在被他们撵着跑。

如此提着一颗心日日奔波,他的伤又怎么好得了。

银心的高热本来已经退了下去,兴许受这几日奔波所累, 竟又犯了起来,且来得比之前更凶更急, 一连几日, 裴俦喂下去的粥都被她吐了出来。

裴俦抱着银心, 正坐在一处狭小屋子里。

他捡了些干柴生火, 又从怀里摸出颗糖,塞到银心嘴里,这下她倒是没有吐了,反而阖着眼睛,展开些笑容来。

裴俦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似乎想将银心哄睡。

在他印象里,小时候姨母便是这么哄裴芸芸的。

天色渐黑,裴俦扑灭了火,脱下外袍把银心牢牢束在胸前,离开了小屋。

哪怕是同守备军们绕圈子,他也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就是死。

然人终有力竭之时,裴俦到底还是被追上了。

他被守备军们堵在了一处小巷里,身后是两人高的土墙,裴俦几日颗粒未进,没有体力再带一个银心跃过去了。

裴俦一身白衣几近成了灰色,肩上腰间两处血痕历经风霜,也瞧不出原来的颜色。加上眼窝深陷,嘴唇苍白干裂,血丝遍布的狼狈模样,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左佥都御史。

守备军们认得他,不敢动作,只把他团团围住,派人去通知窦如松。

裴俦拇指摸了摸银心温热的脸,哑声道:“你们背后是谁?不会只有一个窦如松吧?”

无人应答。

银心似乎做了个好梦,面上始终带着恬静的笑容。

裴俦低头瞧着她的笑脸,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一点点消失。

他骤然抬起头来,目光牢牢攫住了离得最近的一名守备军。

“是谁?赵观文?他既已向邯京求援,援军为何迟迟不来?是有人拦了他的消息?不让今上知晓江城实情?”

“还是说……”裴俦神情狰狞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原地转起了圈,忽而跺脚忽而拿手锤头,又怔怔道:“还是说,赵观文根本就没有受伤,也没有往邯京传递消息,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守备军们面面相觑,只觉得裴俦现下这模样,就好像是……

疯了一般。

窦如松到了。

他远远瞧见那个佝偻着身子的人影,还疑心守备军们认错了,走近了才看清这人确实是裴俦。

窦如松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哼一声道:“多日不见,裴大人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裴俦骤然抬头,红着眼牢牢盯住了他。

窦如松被那目光震得瑟缩了下,望望周边环绕的守备军,又忽然有了底气般,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大家毕竟相识一场,本官劝你不要负隅顽抗了,山匪们俱已伏法,你虽为帮凶,本官念及你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若是好好配合,本官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他目光不时在裴俦脸上腰上扫视着,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大渊民风开放,高门大户中有的是人豢养男宠。

像裴俦这种皮相不错又失了倚仗的“罪人”,唯一的价值就是被送出去换取利益。

裴俦视线紧锁在窦如松身上,开始解着胸前带子,寒声道:“都御史、吴卫、吴川、银心……一共二十九条人命,皆亡于你之手。”

他将银心解了下来,放到一旁的干草垛上。

窦如松听着他的话,脸色晦暗不明。

裴俦最后抚了抚银心的脸,站起身来,冷声道:“今日我便……代这二十九人,向你索命!”

灵钧出鞘,裴俦掠了上去。

窦如松大惊失色地连连退后,四周的守备军们齐齐抽刀围拢上来。

裴俦再不留情,招招皆是死手,守备军们须臾便躺倒了一片。

有血溅上了窦如松衣角,他怔怔地抬头望向人群中央那个人,明明长了副风一吹就倒的瘦弱身子骨,此时却似炼狱修罗般,使着一柄怪异软刃,快速收割着人命。

裴俦脸上身上全是血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剑刃在守备军们喉间划过,血液汩汩地流出来,他视若无睹,手腕一振,将剑身上的血液甩掉,又转向下一波人。

守备军倒下一层,他便离窦如松近一层。

他今日,一定要窦如松的性命。

雨又大了起来,有些蒙蔽视线。

裴俦眼睛始终牢牢地锁住窦如松,任雨水划过眼眶,似乎感觉不到痛般,一心只有杀人,杀人。

窦如松被吓得不轻,大叫道:“他、他疯了!赶紧给本官拿下!拿下!”

守备军们一直在折损,却还是不停上阵。

裴俦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且身法诡异,他们人再多,也不够他杀的。本来想着他身上有伤,总有力气用尽的时候,不想他似乎愈战愈勇,毫无疲惫之态。

守备军将领站在雨中,心情复杂地瞧着那个疯狂厮杀的身影,良久,沉声道:“弓箭手来!”

窦如松如蒙大赦,兴奋道:“对!弓箭手!赶紧射死他!”

见识过裴俦的疯魔之后,窦如松拿他换利的想法已经被压了下去。

两列守备军持箭过来,在窦如松身前站定,随即拉开队形,引弓拉弦,齐齐瞄准了裴俦。

守备军将领举起右手。

窦如松嘴角高高扬起。

裴俦犹在酣战。

守备军们手下弓弦绷到了极致,只待将领一声令下。

那将领却伸着手停在那里,不下指令。

窦如松也看了过去,不满道:“守备,你在犹豫什么?”

守备军将领闭了闭眼,手正要挥下,一支黑色羽箭破空而来,直直穿进了他的手掌!

将领吃痛,闷哼一声就地一翻,找隐蔽物躲了起来。持弓的守备军们还未及反应,身后一群骑兵呼啸着过来,也不管身前是否有人,驾马直接将两列守备军撞翻了。

窦如松见状想逃,却立刻被人擒住,按住他头跪在了地上。

守备军将领脖子上也架了把刀,逃脱不得,白着脸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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