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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130)

作者: 张万钧 阅读记录

二人这才看清,他方才所立之地原是一方供桌,桌上只有两个牌位,正是秦叔襄夫妇的灵位。

秦权转动着手上扳指,轻声道:“这‘勤道’之名,不知你们是否听过。”

头顶上传来京卫们搜东西的动静,秦权仿若未闻,继续道:“这‘勤道’,原是先帝为制衡王侯总督权力设下的一个组织机构,成员约莫就是大渊分布在天南海北的几大势力,岭南、西南道、荆楚、还有我秦家所在的西境,只是秦家后来被召入京,这勤道我便再没接触过。勤道只做一件事,若是大渊哪方势力不满当朝统治,揭竿而起,欲颠覆我大渊疆土,其余三方势力便可集结入京,诛灭贼子,重新拟定君主,重修律文秩序。”

二人都惊了惊,寇衍忍不住道:“这事儿那桂存山难道不知?他不怕吗?怎还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挥师上京?”

秦权道:“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勤道的家主每三十年换任一次,这一任勤道的家主,正是桂存山的亲妹,桂馥凝。”

阚竹意站了起来,失声道:“桂馥凝?皇贵妃桂馥凝?!”

寇衍也努力回忆起来,只依稀记得起个模糊的影子。

“她不是生下三皇子便出家了吗?”

阚竹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大概,沉声道:“是,这位皇贵妃我也只是儿时见过一面,她很喜欢小孩,我们这群年纪差不多的常常聚在一起,她就宠着惯着,连太子殿下都对她赞不绝口。”

喜欢小孩?那为何一生下刘焕就出家了?

阚竹意看出他神色惊愕,苦笑道:“我从前也想不通,为何她待我们极好,却唯独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任他在那个疯妃手下受折磨,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寇衍依旧是一头雾水,“怎么说?”

秦权接过话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亲哥哥有一日必会谋反,而她作为当任勤道家主,阻止桂存山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使命,亲情与国家本就两难取舍,加上后来还生下了三皇子,这孩子无疑会成为岭南与刘家权力相争的牺牲品,与其等将来割舍不尽,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要有感情。”

阚竹意叹道:“真是个当断则断的奇女子,无愧桂氏杀伐果决之名。”

寇衍怔怔听着,忽想起刘焕那张暴戾恣睢的脸来,无声一叹。

他思绪一转,忽道:“只是不知此局如今可有解法?”

秦权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递给寇衍,道:“日前太华山上飞来了一只海东青,说的是……”

*

三人密谈完毕,是时候出去了。

阚竹意道:“定国公且在此处等着,除我二人之外,无人知晓这下方还有一方密道,待风头过去了,星君再想办法救您出去。”

秦权却摇了摇头,“你是假意投了那蔡起辛吧?这老东西此次让你前来,明显是想恶心人。我了解这老货,我今日若是不出去,你如何能取得他的信任?”

二人面面相觑,都找不到理由反驳。

“小星君放心,桂存山这人好大喜功,不亲眼看着我狼狈落难决不罢休,他蔡起辛暂时不敢动我。再说西境那边战事已定,算算日子,我家那臭小子也该回来了。”

二人大喜,“真的?!”

“真的,所以你们还是把我架出去吧,戏要做足了,那臭小子回来才好动作。”

京卫们四下找不着阚竹意,那细作已经开始怀疑了。有京卫瞧见阚竹意带了人进了这屋,细作带人在屋内翻了一会儿,没找着人,准备派人告知蔡起辛时,就见脚下地板动了动,露出一个大坑来。

京卫们下意识拔出长刀,就见一个好看的脑袋露了出来,明媚笑道:“嗨,愣着干嘛?拉我们一把啊!”

阚竹意和寇衍依次被拉上来,最后是被捆了双手的秦权。

寇衍极为自然地把住秦权胳膊,阚竹意则笑道:“对不住了定国公,您老人家身手好,我们这几个歪瓜裂枣可不够您喝一壶的,皇命在身,您见谅,见谅啊。”

秦权脸色很难看,从鼻子里嗤笑一声,“哼,乱臣贼子,你们以为拿住了我就万事大吉了吗?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你们会下地狱的!”

“这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阚竹意摆摆手,“来人,带走。”

“是!”

秦权被带了出去,阚竹意却没走,而是一把揽过那细作京卫,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道:“兄弟,那可是定国公哎!蔡尚书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我立了这么大一个功劳,你给我在蔡尚书面前说道说道,给我升个官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85章 玄枭

“给她升官?阚竹意真是这么说的?”

细作京卫哭笑不得, 老实道:“是,您是没瞧见阚同知那心急火燎的样子,一个女子, 怎么就这么急着立功建业?”

蔡起辛亦是神色古怪, 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她的要求我会考虑, 今后你不必时时跟着了, 其他的人也撤回来,有另外的事要做。”

“是。”

*

刘焕同蔡起辛议完事,正打算往刑部走一趟,行至半途, 忽有人往宫道上一跪, 拦了他的车架。

内侍喝止几声,那人仿若未闻, 随行的京卫们去拉他, 这人却分毫未动。

刘焕正卧在轿辇内闭目养神, 等了半日没动静,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内侍为难地上前来, 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这人拦在路上,怎么劝都不走啊……”

刘焕怒道:“那就从他身上碾过去!”

内侍神色更为难了, “殿下,这人身份特殊, 您……”

刘焕来了兴趣, 掀帘一看, 眉毛高高挑起, 道:“这不是石家小公子吗?跪在这里做甚?”

石虎臣作为铜币一案中的主犯家人,不仅没被问罪,反而入了龙渊阁,跟在裴俦手底下做事,不知让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

自裴俦入狱后,他便失了踪影,朝中大乱,也就无人关心区区一个主事的行踪。

“你这是来为那裴小山求情的?”

石虎臣抬手行了个士大夫礼,稳声道:“非也,裴小山以铜币一案亡我亲族,我的至亲父母流放边疆,而我……还要受制于他,投入仇敌门下为他效命,受尽屈辱,我怎可能为仇敌求情?”

刘焕扬眉一笑,“所以你看着裴小山倒台了,想在本殿下这里谋个出路?”

石虎臣膝行几步,叩首道:“殿下,我石家如今只余臣一人,石家不能葬送在我手里,如今裴小山落网,臣恳请您,准许臣为殿下鞍前马后,为石家正名立威,以告慰我大伯在天之灵。”

石公平一党当初确实是支持刘焕继位,明里暗里没少给他铺路。石虎臣句句都在表忠心,实际上也是在提醒刘焕,他石家之祸亦是为了助他夺位。

刘焕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石虎臣,忽道:“你想在本殿手底下做事,行啊,眼下就有一件要紧的事,正好交给你来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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