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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66)

楚溪客摇头笑笑,朝屋顶上一指:“那里有个小家伙……”

说到一半,突然发现刚刚还往前凑着想要跳下来的小虎斑,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什么小家伙?小郎君说的是它吗?”云柱凑过来,巴着脖子看了半晌,只瞧见一只灰扑扑的小壁虎。

楚溪客意识到,小虎斑或许认生,所以笑着含混过去:“对,就是这只小壁虎,你看它小小的个头,尾巴细溜溜的,多可爱。”

云柱……显然无法理解。

楚溪客其实挺开心的,这只小虎斑既然是跟着他回家的,八成是看上他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就可以成为有猫一族了!

为了防止小虎斑被繁华的平康坊迷了眼,于是楚溪客祭出桑桑,让它在屋顶勾引、不是,吸引住小家伙,自己则是跑到灶间,做了一锅香喷喷的猫饭出来。

前院都是云家人,想到小虎斑会认生,不愿下来,楚溪客特意端着猫饭去了后院。

后院很小,与其叫做院子,不如说是一个狭长的过道,院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磁窑,还有姜纾的工作间。

楚溪客一脚踏进后院,刚要开口呼唤小猫咪,就看到一大一小两只毛绒绒乖乖巧巧地在姜纾跟前排排坐,吃果果。

姜纾:“酸的这颗谁要吃?”

桑桑扬起小脑袋:“喵~”

小虎斑有样学样:“喵呜~”

姜纾:“甜的这颗呢?”

桑桑把小爪子抬起来,拍了拍姜纾。

小虎斑也学着它的样子,轻轻拍姜纾。

楚溪客:“……”

说好的认生呢?

说好的跟我回家,想认我当主人呢?

姜纾仿佛自带吸引小动物的圣光,不管是小猫小狗小鸟,还是小刺猬小虫子小壁虎,都喜欢往他身边凑。最后,楚溪客能抱到小虎斑,还是沾了姜纾的光。

只是,小猫崽看起来很不习惯被人抱的样子,从头到脚都是僵硬的,要不是桑桑在旁边陪着,姜纾在身后哄着,小家伙想必早就窜起来跑走了。

楚溪客颇为怨念地撸了一圈毛,其实是为了检查一下小家伙有没有受伤。好在,除了瘦弱一些,小家伙一切正常,爪子上也没伤口,先前看到的血迹应该是从别处沾到的。

楚溪客的撸毛方式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从头到尾顺毛撸,他偏要从尾到头逆着撸,把小猫咪柔顺的毛毛搞乱,自己在旁边一脸坏笑。

这次,撸到头顶的时候,楚溪客有了一个大发现:“阿翁你看,小虎斑头上也有一片‘桑叶’!”

确切说,是桑叶形状的灰毛,刚好隐没在虎斑纹路中,如果不是楚溪客逆着把小家伙的头毛撸起来,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两颗小猫头挨在一起一对比,就连“桑叶”的轮廓都十分相似!

楚溪客脑洞大开:“两个小家伙上辈子八成是夫妻,这辈子约好了以‘桑叶’为信号,认出对方,继续在一起!”

姜纾失笑:“两只都是公猫。”

楚溪客嘿嘿一笑:“两个男人还能在一起呢,公猫也不是不可以。”

姜纾目光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楚溪客早就隐隐觉察到了他的顾虑,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话挑明:“阿翁,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搬到东暖阁,也猜到了你和贺兰大将军的关系……我想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反感,只要阿翁喜欢就好。”

姜纾怔了怔,转而拍拍他的肩,温声道:“你能这么说,我很欣慰,只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将来他会娶妻生子,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崽崽不必思虑过多,更不要被我们影响。”

楚溪客一脸不解:“贺兰大将军等了阿翁十五年都没有娶妻生子,以后怎么会?阿翁是担心我被影响才故意这么说吗?”

“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好了,去安置一下小虎斑吧!”姜纾显然不想多说,明明笑着,眼底却透着一丝悲凉。

楚溪客抱着两只小猫咪回到东暖阁。

他把《血色皇权》中关于姜纾和贺兰康的部分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渐渐发现,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问题。

当年,姜纾是突然离开长安的,原因似乎与贺兰康有关;后来,即便贺兰康知道了姜纾的存在,也没有和他在一起,直到姜纾突然被害,他才从北境赶回来为姜纾报仇。

所以,到底是什么在阻挠他们在一起?

楚溪客没有想多久,很快,他就被两只猫猫一起玩耍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

小虎斑好宠桑桑呀!

虽然小家伙个头比桑桑还要小上一圈,却像个大哥哥一样让着桑桑。桑桑喜欢的球球,哪怕小虎斑正在玩,只要桑桑看上一眼,它就会立马让出来。

发现桑桑很想爬到猫爬架的最顶端,但是又有些害怕,小虎斑就会反复爬上爬下,找到一条最安全的路径,然后放慢速度演示给桑桑看。

桑桑终于鼓起勇气爬了,小虎斑也没有闲着,而是亦步亦趋地护在后面,但凡发现桑桑脚步不稳,它就会立即冲过去担当垫背!

楚溪客都看傻眼了,这俩要是不结婚,很难收场啊!

***

翠竹大宅。

钟离东曦的脸色不太好。

他刚刚收到宫里的消息,今上早朝后在贺兰贵妃宫里用早膳,话里话外提到了五公主的婚事。

“今上看中了他母族的一个儿郎,名叫曹岩,在禁军任职,是今上一力提携上来的。那人我私下查了一番,倒是长得仪表堂堂,从未仗着和今上的关系耀武扬威过,在禁军中名声不错……”

云霄话音一转:“就是吧,名声太好了,未免让人觉得有圆滑世故之态。”

“不正是第二个今上吗?难怪他能瞧得上。”钟离东曦冷笑一声,问,“贺兰贵妃怎么说?”

云霄道:“以四公主尚未婚配,五公主不好逾越为由,拒了。”

这也在钟离东曦的预料之中。

不过,这件事拖不了太久了。

贺兰氏的兵权诱惑太大,近来贺兰康频频与姜纾私会,今上不可能没有察觉,他绝不可能允许贺兰康与前朝旧党勾连在一起。

数日前以督军为由把贺兰康支去洛阳,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给五公主找个能被他所用的婆家才是今上放的大招。

“看来四公主的婚事也不远了,不知道会落到何人头上。”云霄沉吟道。

“左右不过是随便选一家,只要能堵住贺兰贵妃的口就好。于他而言,妻妾儿女都是助他上位的工具而已。”

想到自己母亲,钟离东曦胸口一阵窒闷,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眸底一片暗沉。

云霄连忙将他扶住:“殿下又头疼了?我去请一了大师!”

“不用。”钟离东曦钳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仿佛坠落无底深渊,周遭一片黑暗,就连云霄的声音也显得异常遥远。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敲击声。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