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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201)+番外

作者: 二木则林 阅读记录

“整天待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老师家的事许淙当然没忘。

他不服气地道:“爹,我在家才待了十天,没有半个月。而且奶奶和娘都说我这次考乡试辛苦了,要我多住几天好好补补的。”

“十天一眨眼就半个月了。”

许明成摆摆手,“我看啊,你这次到徐州之后,就顺带护送你老师他们到京城去吧。对了,我已经打听到赵承业的长子赵胜并不打算明年去考春闱,而是三年后再考,那你也不用着急,先好好历练历练。”

“你这次去徐州,顺带将给你外祖父的寿礼带上,护送完云家人上京,就在京城多待一段时间,等你外祖父过完寿辰,再看看光霁兄对你有什么安排。”

赵胜要三年后再考?

不错不错,那他对考赢对方就更有信心了。

至于跟老师一家到京城去,许淙并不排斥,他记得自己在京城还有一座宅子呢,虽然有部分租出去了,但也留了个小院给自家居住的,所以到了京城之后他也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反正爹娘都不去,金家他是不想再住了的。

想到就做,许淙站了起来。

“好,我这就让青木收拾东西,过两天就启程。”

不知道是不是大人们的想法都一样,等许淙到了徐州之后,老师云光霁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不错不错,你这么小的年纪能够考中亚元,为师很是欣慰。”

“想必你如今也知道了,举人和秀才有很大的不同。考中了举人,就可以某个一官半职了。你乡试的文章我看了,别的都不差,甚至用典用词更胜一筹,但跟那周义文相比的确差了点阅历,也难怪王学士会更喜欢他。”

“你年纪还小,一时半会倒也不用着急去考进士。你先随我上京待一阵子,然后就跟麒儿一样,出去游历个一年半载吧。”

“会试的前一年,再专心准备也不迟。”

许淙愣了一下,然后大喜,“老师,我也能像大师兄一样,出门游历吗?”像大师兄一样出去到处玩啊,一听就非常棒!

云光霁微微一笑,“这也是我们云氏子弟的传统了。”

“乡试考完之后,不急着考进士,而是出门游历一段时间。一来是为了增长见闻,二来也是学会多与人相处,免得成为个只会读书的呆子。”

“你既然拜入我门下,当然要按照此规矩来。等到了京城,你多问问你师兄,若有交好的同窗,也可以邀了结伴一起去,可莫要一出门就被人坑了。对了,你如今在族学已经转到了及第院,莫要走错了。”

许淙连连点头,表示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对了老师,我又画了一本画册,但我爹说要给您先看看。”许淙边说着边把《银竹篇》拿了出来,当然这是后来青木临摹的,他之前画的那本给泽哥儿了。

“又画了一本新的?”

云光霁是知道许淙喜欢画画册的,《科举记》的前身《许家村二三事》刚出的时候他还打发人过去买过呢,所以并不意外。

至于后面的《竹精传记》,因为打打杀杀的场面太多,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欢。如今看到许淙拿出来的是《银竹篇》,他便抱着随意看看的态度打开了。

……然后就看入了神。

“诵读经义,养浩然正气。”

“墨河、逍遥游、君子剑、请圣贤……”

当看到画册里那位蓝袍书生以一篇《学而》真的将师长幻影请出来后,云光霁的眼睛都看直了,震惊得好一阵无法言语。

许淙看着老师的模样,忐忑问道:“……老师,是真的不能印吗?”

之前许明成跟他说此事要谨慎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明明自己都小心地避开了圣贤文章的。用圣贤文章来打架,他挨骂不冤,但打架的明明是他自己的文章啊,庄子的文章他也只取用了‘逍遥游’这三个字,只是一门身法而已。

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就在许淙不安的时候,云光霁已经翻看到了蓝袍书生在师长幻影的帮助下,身上的浩然正气暴涨,将师弟压着打的画面了。

两条墨汁化作的灵蛇活灵活现,在台上不一会儿就将那位脸上浮现了水状鱼鳞的男子打得灰头土脸、抱头鼠窜。

对方的‘君子剑’虽然拿出来了,还曾经一度靠着灵巧的身法闪到了蓝袍男子的面前,但他的剑一出,却连蓝袍书生体表的那层浩然正气都没有砍破,剑击上去就好像是砍到了什么铜墙铁壁,发出‘当当当’的响声。

“好一个‘浩然正气’!”

“好一个君子剑!”

云光霁看得哈哈大笑,转头对许淙道:“不错不错,不过淙哥儿,这里面的诗词是你写的吗?这句‘杀气凝’用得可不怎么妙啊。”

“我倒觉得这里用‘剑气’二字为好,与‘君子剑’遥相呼应,一剑寒霜凝,风云九州动,妙哉妙哉。不过既然有‘君子剑’,那么也应该要有‘杀人剑’、‘自持剑’,太白先生的那句‘千里杀一人,十步不留行’就很不错,你觉得呢?”

许淙:……?

等等,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许淙犹豫着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这本画册可以刻印出来吗?”

老师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云光霁轻捋胡须,“你爹为人就是太谨慎了,近些年来凡事都要左思右想,轻易不敢行差踏错。但实际上只要你不说,谁又知道呢?”

“只要你在殿试之前不要抖漏了出去,那还是不碍事的。至于殿试之后嘛,即便被人知道了也不打紧,有我和你爹在后头呢。”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你爹的顾虑也是对的,圣贤经典不可轻辱,不然怕是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非议。所以你以后如果要画,那就得像这本一样,不可语及圣贤,至于其他的诗词文章嘛倒不打紧。”

这样的话他就放心了啊。

许淙连忙点头,“老师我知道了!”

云光霁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画册上,又微微皱眉,“你的文章倒是差强人意了,但诗词却不够好。”

“不但是这句‘杀气凝’,还有这句‘一轮明月高高悬’,这是什么东西,为师何曾教过你写诗要写得如此直白没有意境呐?”

“暴殄天物!”

许淙:“……”

他被云光霁骂得身子一矮,小声解释道:“不是的老师,最开始我是想着这本画册是画给泽哥儿看的,所以要越简单越好。后来就觉得这两个弟子修为不高,受圣贤文章熏陶的日子也不长,若是写得太好反而不合理啊。”

“老师您说对吧?”

“您看这里,”许淙指着后面一段,那位蓝袍师兄用来给墨蛇增速的一句诗道:“这一句就是蓝袍师兄他老师写的,您看看是不是好些了?”

云光霁依然眉头紧锁,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见状许淙心念一动,忙道:“老师,其实我写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好,但您也知道我的诗词水平,写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