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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91)

作者: 北边有狼 阅读记录

可每次运起异能内视都好好的,甚至运行在小腹处的能源核心更充盈了些,丝丝绿色能量逸散开来,烘得整个小腹都暖融融的。

宁长风时常被这种暖意烘得昏昏欲睡。

这一觉醒来大半个下午便过去了,外头天色已暗,他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转过屏风,桌案上放着一个食盒和一封信。

食盒想必是店家送来的,宁长风打开食盒,里头是一只烧鸡,配了一盅牛乳。

宁长风便一边啃鸡腿一边展开了信封。

信中说张生华和李老已到了盛京,被容衍接走安置起来。只是对于容衍体内的蛊虫,李老还需要时日研究。

朝中吵嚷了一段时间,最终景越还是让容衍官复原职了,不仅如此,还准他代理朝政,收发奏折,自个儿一头扎进寝殿再也没有出来过。

顿时满朝文武震惊,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在这时,病了一年多的江太傅突然上朝,带领门生率先支持了容衍。

他一出现,朝中许多是他学生的官员们也有了主心骨,跟着将奏折交了上去。

韩家向来除了在赵怀仁的事上狗咬狗以外,其余时间都两面不靠,安国公索性告病没来上朝,其余势力也见风使舵,只有赵怀仁的党羽还在乱吠,不足为惧。

人人私底下都在传,容衍这厮狼子野心,是要篡位称帝的!

读到这一句,宁长风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唇角。

他提笔饱蘸墨汁,在信纸上写道:

阿衍,见信如晤。

我已到了青川城,明日入营,给你写信的机会就少了。

皇帝虽沉迷炼丹不问朝事,给了你可乘之机。但我观其面相乃喜怒无常、朝令夕改之人,万不可操之过急。朝中大局既已渐稳,你就腾出身心,配合李老和张大夫好生治疗,争取早日将蛊虫拔除,去我心头一大病。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无需挂念。

等这边事了,我提赵阳的项上人头与你下酒喝。

……

他又叮嘱了几句景泰蓝的功课,这才将信纸卷好,打开窗户以指撮唇,只听一声哨响,不多时振翅的声音传来,一只信鸽停留在窗棂上。

宁长风把卷成筒的信纸绑上,目送着信鸽往盛京的方向飞去。

次日,第三十二旗全部归营。

赵阳看到他们横眉竖眼,恨不得上前踢死几个。

宁长风伙同江成摆了他一道,令他失去了得力助手不说,入京一趟还把他老子送进了刑部大牢,虽说在他多方周旋下现在还是停案待审的状态,但这个仇他不可能咽得下去。

于是,大营的帐篷还未坐热乎,宁长风便接到命令,让他带三十二旗的兄弟们去巡河。

此时正值春汛,冰消雪融、青川河里的水位暴涨,为了防止羌族人借着暴涨河水的掩护渡河偷袭,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加大巡河力度。

往年至少是两个旗的人交替值班,到了宁长风这,就只有一个旗挺着。

这就意味着他们跋涉了一个多月到达军营,不仅得不到休整,还要拖着疲累的身躯去巡河,以他们的人手一日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

若是以往这些人也就认命了,反正每年最脏最累的活都是他们干,只是巡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可不知是不是跟着宁长风久了,这些人突然不愿再忍受了。

最先跳起来的还是林为,这小子指着监军就是一顿大骂,原本趾高气昂的监军被骂得面色铁青,最终灰头土脸地走了。

不多时,赵阳带着副将过来了。

宁长风双臂抱胸,脊背靠在大营门前的草垛子上,敷衍地说了句:“甲胄在身,恕卑职不能行礼了。”

他身后林为带着百来号人齐刷刷跟着喊,那气势跟像要活吞了人似的。

赵阳恨得咬牙切齿,自贪污案被爆出来后,他在军中的威信便直线下降,手边几个能用的亲信又被宁长风尽数押去盛京,无声无息死在了诏狱里。

现如今可说是举步维艰。

跟在一旁的江成见状打圆场:“身穿甲胄的确可不必行礼,你们都是有功之士,赵将军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

他这一捧高帽子戴上去,赵阳面色更加难看,良久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巡河乃每年必行之例,你们在此闹什么事?”

林为就道:“别的河段都有两个旗轮值,凭什么我们河段就只有一个旗的人?”

副将便在赵阳耳边低语几句。

赵阳脸色缓和,盯着林为道:“我道是什么事,春耕在即,家有农田的军户都回家翻土育苗了,你们无田无土,吃的是我们北昭人种的粟米,辛苦些去巡河不为过吧?”

林为一听这个更来气:“我吃你们北昭人大米没给你们北昭人干活是吧,哪年最苦最累的活不是我们干,冻死饿死的兄弟你们管过吗?是,他们军户有农田,可种的米何时到我们嘴里过?”

他提着小半麻袋粮食往地上一放,气不忿道:“巡河一月给我们这点粮食,这次又想饿死我们多少兄弟?”

江成在一旁适时帮腔:“是少了点哈。”

被一个小兵如此质问,赵阳脸上挂不住,沉下来喝止道:“放肆!”

林为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他身后的士兵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往前走了一步,与赵阳带来的亲兵对上了。

赵阳脸色阴沉地扫过这群滚刀肉般越来越不听话的混族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一直一言不发的宁长风身上。

“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

宁长风直视他,露出无奈的表情指了指那小半麻袋粮食:“这点不够我三天吃的,将军您要让底下的兵们干活,至少得让他们把肚子填饱吧,人要吃饭天要下雨,这我可管不了。”

这可算是明晃晃的纵容了。

赵阳气得一个倒仰,指着宁长风直骂痞子!

江成在一旁看得直乐,偏生又要装出一副替主将分忧的样子,道:“现今正是春荒时,军中余粮不多,赵将军虽爱兵如子,却也是捉襟见肘啊。”

他托着下巴道:“不过半袋粮食的确少了些,不如这样,把我和赵将军的口粮扣去一半,给他们一并带去吧。”

话音刚落,赵阳身边的副将忙站出来高声道:“不可!”

“赵将军乃一军主将,怎能克扣他的粮食!你们河道上有野菜,再不济河里有鱼可抓,怎么都好过让赵将军挨饿不是?万一赵将军因腹中饥饿影响军中决策,你们担待得起吗?”

江成暗骂一句狗腿子,闭嘴给宁长风递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宁长风起初还抱臂站着,神情可有可无,渐渐地脸上表情凝肃起来,他放下双手,几步走到副将面前。

副将被他盯着,准备好的长篇大论霎时卡了壳,张着嘴望着这个五官英俊硬朗的年轻旗长。

“这么为你的赵将军着想,我看你一定很愿意替你的赵将军去死吧。”

副将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胸膛上下起伏,不敢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