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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女主做系统(77)

“继续说。”魔帝靠在椅子里,垂眼看着掌心里黑色项圈,那项圈似铁非铁,一个项圈一个腕圈,中间坠着一道细细的锁链,是温川刚刚献上来的。

“是。”温川继续道:“这副昆仑锁是曾经昆仑仙人给昆仑奴所打造,项圈套在昆仑奴的脖子上,腕圈留在主人腕上,链子会化作结界

,束缚昆仑奴不得离开主人五丈外,且终身束缚,除非一方死才能解开。”

他观察着温纯的表情,试探性说:“昆仑锁一旦双方带上就会产生主奴契约,奴隶离开主人五丈外,项圈便会自动收紧惩处……但若是只将项圈佩戴在一人脖子上,不佩戴腕圈契约便不会产生。魔帝只用拿着腕圈就能随时找到另一端的项圈佩戴者,且可以随时解除项圈,不会产生任何不适的惩处。”

不知道魔帝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双方都佩戴上,极端的主奴契约才会产生。

他的意思是,魔帝总不能一直关着那位准圣女,若是担心对方逃走,只用将项圈给她戴上,另一端的腕圈不必佩戴,只起到一个追踪下落的效用即可……

温纯把玩着手里的项圈没有说话。

沈玉琢却有些心急,若这昆仑锁给谢棠佩戴上,谢棠就很难逃走了……

“温纯,谢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她轻声的开口道:“她为了你家破人亡,吃了那么多苦,就算她在李长生府邸没有救你……你忍心这样待她吗?”她希望温纯清醒一点,不要在痴缠谢棠了,那只会着了谢棠的道。

温纯依旧垂眼看着手指间的项圈没有说话。

殿外突然传来轰隆声,巨大的地面也在颤动。

温川惊的忙回头看出去,赫然看见远处的夜空中一道金色的闪电如同劈开天地,骤然降下劈在了某个地方。

——“轰隆!”

滚滚的烟雾和火光从远方升腾起。

出什么事了?那个方向是……

沈玉琢与温纯齐齐抬头看过去。

那道闪雷劈下的瞬间沈玉琢心里就咯噔一声,突然而来的闪电?她只见过谢棠用这招……

身侧的温纯猛地站了起来,盯着远处的闪电、火光,转身快步朝殿后的圣女殿走去。

“温纯……”沈玉琢急忙跟上,看着温纯一路疾行,一掌震开圣女殿的大门冲进去。

她快奔上前,只见寝殿之中的赤金鸟笼里没人了,只剩下一件孔雀翎的披风和软枕,谢棠……果然跑了。

她慌忙看温纯,温纯的脸色难看至极,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中烧起火一般,忽然一掌将赤金鸟笼击的粉碎,她吓的来不及躲闪,温纯已冲出了寝殿。

“温纯!”她伸手抱住了温纯的手臂,试图阻拦他。

他却猛然震开了她,连脚步都没有停顿的奔向雷鸣处。

“放她走吧!”沈玉琢看着他黑红的衣袍被风鼓吹起,喊道:“你留不住她!”

可温纯根本没有停下,他震开衣袖掠身而去,在夜色中像飞蛾朝着火光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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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她走吧……

你留不住她……

温纯的衣袖被夜风吹起,他浑身冷的出奇,盯着远方的烈火燃起处恨不能立刻就到,谢棠在那里对不对?这世上除了谢棠还有谁能召唤天雷地火?

她一定在那里,一定在。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怒火烧的他胸腔里一片发麻,他的心像是空了一般,谢棠逃了,就那么无声无息的逃了!结界没有被打开,锁链没有被打开,可她就那么消失了!

明明在片刻之前她还睡在那里,他亲手替她盖上的大氅,亲手托起她的脑袋放在软枕上,她的睫毛还轻轻刷过他的手背……

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逃了。

谢棠,谢棠!

他振臂疾行,那么短的时间却像一个昼夜一般漫长。

火光就在眼前,他纵身落在火光之中,看见烧起来的殿堂,这是温逐日的祭司殿。

如今已是遍地尸骸和废墟,没有一个活人了。

谢棠就在这里对不对?她若是

不在这里、若是离开了魔道回到谢轻寒身边……

温纯的手指凉透了,只觉得脖颈间攥着一只手掐着他不能喘息,他快步奔入火光中。

他绝不要放过谢棠,如果放过她……他重生成为魔帝又有什么意义?他重生就是为了报复她、抓住她,让她记起来,让她后悔。

地上流满了殷红的血和残肢,他踩在鲜血中一路往前往前,烈火吞吐烧在他身侧,他当真如扑火的飞蛾,走进去——

终于他在火光中看见了那一袭白衣。

谢棠站在尸山血海里,鞋子和裙摆全被血浸透,她手里握着那把紫光凛凛的剑,身侧是火光,头顶是一轮皎洁的明月,低头在看着脚边的池子。

她像一副杀戮画中降世的神女,像一个梦。

温纯在看到她的瞬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空掉的胸口里重新“突突”跳动起来,他盯着她不敢眨眼,朝她一步步走过去。

那么多的愤怒和恨意交织着,他真该将那项圈套在她脖颈上,让她成为他的奴隶,永生永世不能离开他……

她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了他,白皙的脸上挂着殷红的血。

是她的血吗?

温纯顿在她的眼前,怔怔的看着她的脸颊,她受伤了?

她在一轮月下对他笑了,妙瞬流转。

温纯心中激荡着,火光、血色、明月与她,交织成一场惊心动魄的梦。

她对他说:“你瞧,他们也知道怕。”

温纯顺着她的剑尖看下去,只见满是血水的池子里无数的黑蛇窜动在吃着几具尸体,每一个都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那是……温逐日的手下,当年就是他们杀入的谢家,他们也曾欺负过谢棠。

这些魔修全是死于谢棠剑下。

他再抬起头看谢棠,她被风吹起的黑发白衣,像快要羽化的仙人。

忽然想起她和他说过的话——“不要惹我生气,我还能陪你玩玩。”

她可以凭空消失,可以一人血洗祭司殿,可以召来天雷地火、金翅神鸟……他却以为一个鸟笼就可以囚住她。

他抓得住她吗?留得住她吗?

可笑的是,他在这一刻望着她竟在为她心碎,当初的家破人亡、魔道五年里她吃的苦、受的欺负那么那么多,她今夜站在这里会难过吗?

魔道五年他曾离她那么近,她把他当成唯一的朋友,每天她会躲在窗户下等着他,她会和他说:你今天比昨天晚了一点点,但我还是很高兴,知道你会来我从早上就开始高兴。

他站在这个地方,会难过。

“走吧。”她收起剑往火光外走。

温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死死扣着,“你要去哪?”

他抓紧她,她却没有挣扎,回头对他说:“回我的笼子里。”

那语气里轻蔑讥讽,字字在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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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竟真跟着他回了修罗殿,她甚至自己走进圣女寝殿之中,看着满地赤金鸟笼的碎片坐到了不远处的榻上,对他说:“我的鞋子和衣服全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