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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崽崽是暴君(38)

作者: 君水益 阅读记录

这梦铃村的月祭,果然有古怪。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已经黯淡的拐杖上,他走过去将其拿起,嘴角勾起些许嘲讽弧度。

“难怪会被牵引,原来都是出自同源。”

说罢,把拐杖丢到曳罗手里,“给你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无论是梦铃村发生的那些事,还是如今眼前发生的这些事,她都没看明白。

既然他没事了,她也不担心,但给她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她面无表情拿着拐杖,用手指抠抠其上的宝石,“……刚刚那颗石子呢?异空间传送了?”

衍烈看她一眼,“不,被我融合了。”

她大吃一惊,“融合?所以那真的是月栖石?”

“唔,可能是吧。”神情有些漫不经心,他不知想到什么,目光透过半透明的窗户,向北边望去。

“这颗石子,跟我体内的本源力量同源,所以两者相互呼应,白霜村那个祭师巫力不行,几次试探,把我身上的力量认成月栖石……”

等等,这颗石子怎么会被他融合?只有同源力量才能融合,若这是月栖石,那他体内的……

电光火石之间,他把所有事情串到一起——呼延山笼罩的掣肘他的力量,他莫名其妙在万古森林醒过来,接着是力量被封印,月栖石出现时他的力量潮涌,最后是石子主动同他融合……一幕幕里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告知他以前未曾发现的事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快步走到曳罗身前,指尖上亮起一点光亮点在她手里的拐杖宝石上,几乎是同时,绿宝石亮了,翠如荧火,光彩夺目。

“呵,原来是这样……”他嘴里喃喃着,脸上神情莫测,曳罗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他解释,急得抓耳挠腮。

原来怎样了?!你倒是说啊!

看她瞪圆了眼睛,衍烈勾着唇角,将手搁在她发顶上拍了拍,眯着眼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看看。”

“什么好地方?”

“呼延山。”

衍烈:叫什么弟弟,叫哥哥还差不多:)

第027章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 一队人马踏尘而过, 扬起高高的黄沙。

跑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肤色, 身后束着棕红色的长发,面容严肃,他抬头望天辨别明了方向,忽地抬手示意,随即一拉缰绳,令胯`下的马匹停下。

身后跟随着的一群人马,见状齐齐勒停马匹, 动作整齐划一,其间无人说话,队伍井然有序,他们虽然穿着轻便,看似简单,但整个队伍流露出来的纪律感和肃杀之意,让人不敢小觑,偶有路过的行人, 远远见到, 立刻回避。

一匹位于中间的马匹慢慢跺步上前,其上驮着一男一女, 女人身姿柔弱,气质我见犹怜,正是北赤国的御用医者兀惜。

马儿来到戈飞冀身侧, 兀惜取下`面上的薄纱,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她有些害怕地抱紧身前的高头大马,看着戈飞冀道:“戈大人,为何停下?可是到了?”

戈飞冀瞥了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面袖珍的镜子,对着天空照着,观察着镜中的反应道: “有点不对劲,方位变了。”

这面镜子是国师大人给的寻人之物,其中记录了北王的气息,只要国师确定王的方位,哪怕对方身在万万里之外,也能凭此找寻到人。

只是,一开始显示的是东南方向,他们追着方位跑了半个月,眼看镜中的气息反应越来越强烈,突然间,方位却变了。

戈飞冀摩娑着镜子,正思考着,兀惜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戈大人在犹豫什么?王还等着我去救他呢,请快快确定位置,我们好出发。”

与她同乘一匹马匹的男子叫扬泰,是赤炎军的二副手,这次便是由他带领赤炎军同戈飞冀的人马会合共同寻找王,在这里是仅次于戈飞冀能说得上话的人。

就见他几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王哪里轮得到她来救,但随即想到这女人用药有一手,说不定关键时候还得靠她,这么一想,即将要冲出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噎下。

“咳,戈大人,时候不早了,这里山路陡峭,晚上怕不好走,如果能确定方位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

戈飞冀掌心向上,镜面反射的光线遥遥朝东边而去,再一次确定了镜中的指引并不在东南方向,他把镜子往怀里一揣,猛一拉缰绳。

“走!我们换道!随我来!”

……

衍烈并不知,有一群人正追寻着他而来,他此时,衣裳尽褪,半身浸在温泉水中,头微微向后,双臂搭在两侧的石台上,一头半腰的墨发一半落在池边,一半垂在氤氲着白雾的泉水之中。

他的眼睛闭着,偶尔蹙动眉心,耳朵随着不远处另一个温泉传来的动静,而时时微动。

“姑娘,你的皮肤真好,像破壳的蛋白,又滑又嫩。”

“姑娘,你要不要试试莲花裙,这是现在时下最流行的裙子,我觉得你穿起来肯定好看。”

“姑娘,我一会替你刷个美美的发髻可好?”

“姑娘……”

姑娘姑娘姑娘,他怎么不知道,他之前找的这个替曳罗换衣裳的侍女如此碎嘴?

他掬了一把水,看着水流从指缝间滑下,末了,他站直身子走出温泉,将搁在池边的长袍披在身上,穿好衣物后,朝着另一处温泉走去。

这里是洪城郊外一处庄子,庄子本身很普通,但庄子里的温泉赫赫有名,据说有疗伤神效,每一任洪城的当权者都会将之划在自己的势力之下。

当然,他来了之后,便是归他所有。

庄子很安静,石板道上铺着浅浅一层雪,他踩着木屐走上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有形态扭曲的奇树屹立寒风中,穿过了数棵被雪覆盖的树木,他来到一处圆门外,无视紧闭的大门,飞身而起,一下子蹬上墙头,向里跃去。

温泉边,热气腾腾的汽雾里,曳罗坐在斜塌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袍,微敞着领口,正试着给自己绑上衣带。

原本,昏迷时一直服侍她的侍女在旁相伴,然而在她拍了一箩筐彩虹屁之后,曳罗便头疼地挥手让人退下了。

当时只觉得这人太过话唠,不想人离开后,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这该死的长袍要怎么穿?

为什么两边都有几条带子?她试着互绑,不对,解开重来,来来去去重复数次之后,手酸得要抬不起来了,衣服还是没穿好。

没办法,她把衣服拉紧掩好,把衣带随便在身上绕了绕打了结,便扶着塌缓缓起身。

双腿有些发软,但比刚醒来时要好太多了,至少她现在还能慢慢走路,不需要事事依靠别人。

她走了几步,感觉有东西落在发上,抓下来一看,是一朵紫红色的五瓣小花,她拿着花向前走了两步,又有东西连续掉到身上。

停下脚步,她无奈地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