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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哭(111)

作者: 宝光相直 阅读记录

查出真相,就是对章老师最大的慰藉。

所以这天黎睿从外地回来,约时眉出来吃饭,作为女朋友的自觉性,时眉当然第一时间给岑浪打电话想跟他说一声。

免得她家浪浪又要吃飞醋。

但又想到岑浪上午在开庭,接不了电话,时眉索性就给他发了个信息。

“你最近忙什么呢?”露天餐厅,时眉看了眼对面的黎睿,弯唇调侃,“怎么好像瘦了?”

黎睿挑挑眉,献宝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旧报纸,递给她说:

“姐姐,你看看这篇报道。”

时眉不明所以地低头望过去,入眼一行硕大的加粗宋体字标头极为扎眼。

《11.2未婚先孕少女报复校园爆炸案》

“这标题可算是把噱头占尽了。”时眉失笑摇头,视线落及在正文时,无意瞥见报道发出的时间,惊鄂道,“25年前的报道??”

黎睿点点头,略微唏嘘不忿:

“无良媒记,只顾着博取群众眼球胡乱编造,简直离谱!”

时眉微微诧异,“这报道是假的?”

“没错,我这次出差就是去当地了解这件事。”黎睿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凑近她说,

“姐姐,你听说过心理学上的精神控制和催眠杀人吗?”

“催眠杀人?好像平时在电影里看到过。”时眉首先注意到这个词,仔细想了想,说,“精神控制是说利用心理学对一个人进行精神干预吗?”

黎睿忙不迭再次点头,为了保密,他凑得更近了些,说:“可以简单理解为长时间持续性地洗脑、驯化、调教,也算是一种高级手段的PUA。”

时眉听着听着来了兴趣,也凑近他追问:“那你说的这个催眠杀人和精神控制,跟这个25年前的案子有关系吗?”

黎睿继续探前几分,两人此刻的姿势近乎是头对头,他趴在时眉耳边兴奋地想要继续分享:“当然有关系,我跟你说姐姐——”

很遗憾,

他没能说完。

下一秒,后衣领被人从身后蓦地施力拎起来往后拉开一段距离,两人同时懵怔抬头,

只见岑浪一身挺括西装,身骨落拓修直,单手插兜,另一手还拎着黎睿的后衣领,舌尖抵了抵唇角内侧,虚眯着眼慵懒吐字:

“你叫,黎睿是吧?”!

第54章

凌晨三点半。

帕加尼风神疾驰驶下高速出口。

时眉的心情很复杂。

几小时前,时眉在露天餐厅单独会面年轻帅气的记者弟弟,两人面对面、头碰头凑在一起讨论陈年报道,三观输出契合。

岑浪出现在这个时候。

诚然,料想到倘若没有说一声,岑浪一定会醋,所以时眉事先给他微信留了言。

她特别留意过,按照法院到餐厅的路程与时间计算,岑浪应该是在闭庭之后没有耽搁,立即出发赶过来。

以及,他拎住黎睿衣领的动作,包括他眼角眉梢泄露的神色,他的发问,他的口吻,一切都足以证明这个男人还是醋了。

时眉掀睫之间,一目了然。

并为此而亢奋。

她竟然感到亢奋。

毕竟,从前的天之骄子傲慢又矜骄。

而此刻得到他因过分在意滋生出名为“嫉妒”的陌生情感,他为她痴迷,为她破戒,被她煽动情绪,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亢奋了。

但还不够。

如果让他继续吃味一点,会怎样呢?

应该,会非常有趣吧。

于是,当黎睿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一脸懵怔地问时眉:“这位是…?”

岑浪眉骨轻扬,没有主动自我介绍,而是偏头将视线凝落在时眉脸上,不动声色的眼神里,似乎含着饶有兴致的期待。

然而——

“啊,介绍一下,这是我上司。”

时眉轻飘一句。

上司。

由她淡然阐述的他的身份,

从她嘴中亲口承认的他们的关系,在别的男人面前他被给予的名分,

是什么,上司?

岑浪虚眯起眼睛,靠着墙,沉默低眼睨着她,讶异之外郁结微讽的底色近乎淌出眸底。他像是被气笑了,舔舔唇角,淡漠从她脸上撤离视线,转身走人。

饶是神经大条,黎睿也还是嗅出这位“上司”跟时眉之间的不对劲,他试探开口:

“姐姐,他不单单只是上司吧?”

时眉弯起嘴角,收拾东西的同时,大方承认:“你姐夫。”

黎睿更加惊愣:“那你刚才说……”

“这个嘛,”时眉知道他想问什么,眉眼弯弯,回答得模棱两可,“你可以理解为情人间的恶趣味。”

“蛤…?”黎睿还是懵。

没有任何感情阅历的男生怎么会理解,他没有体会过,当然不懂。

“有时间多接触一下女孩子吧。”时眉没再执着解释,拎起包背好,临走前笑着分享,“你会发现,恋爱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归有意思,

但有些时候,

自己作出来的苦也得自己受。

时眉猜岑浪没有走远。

而事实的确是他压根没离开。

入夜凉风洄悬浮荡,霓彩光色里招摇丝丝青团白雾,他慵懒冷酷地半倚在车旁,身影绰绰落地,拖拽出高傲不羁的线迹轮廓,表情松散,气度疏离。

见到时眉从餐厅出来,岑浪眸色漠然地掐掉烟,直起身子迈步朝她走过去。

时眉有多能去能伸,见势不好,玩够了就开始装怂,讨巧卖乖的求怜话张口就来:

“浪浪你别生气——”

但如果岑浪到现在还能被她骗到,他就白跟她同床共枕这么久。

他眸色未变,半点不为所动。

二话不说弯腰扛起她,牢牢箍紧她的细弱蛮腰,在女人慌乱的低呼声中直接扔她上车,单臂搭在车门上,压着声,撩眼轻嗤:

“喜欢玩角色扮演?”

时眉眨眨眼,眼波盈盈楚楚似星子,通透薄亮,流转的纯澈眸光懵懂又无辜,音调故作不解,伸手欲图去抱他,问:

“什么啊浪浪,你在说什么角色扮演呀?”

岑浪笑哼了声,身体后撤一点,没让她手上的动作得逞。头一歪,也懒得跟她打哑谜,低喑的声线浸泡着些许吊儿郎当的野痞气,直截了当地反问她:

“试过被上司绑架么?”

时眉心尖稍颤,“浪浪……”

她软腻着嗓子唤他。

声音有多软腻,心底就觉得有多刺激。

“怎么,很期待?”岑浪轻易剖析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凉凉哧笑一声,眼底剥离不加掩饰的恶劣,甩上车门。

时眉轻轻挑眉,笑了。

不得不承认,人真是欲壑难填的产物。更多时候岑浪总会处处顾及着她,纵使在极度情动下也尽力压抑而对她展露温柔。

她的不满足由此冒芽。

想摧垮他的温柔,

想激恼他,破解他,围剿他;想看他反复背弃理智与自我,失控的他,暴戾的他,想感受他更深层次的极致疯狂。

只为她而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