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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焰(94)

作者: 时只柚 阅读记录

【那就一起毁了吧@所有人】

三分钟后这条没有点赞浏览量寥寥的动态设置了权限。

——

逢冬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看见陈北炙。

他在柜台前结账,柜台后边是那个把他划分进坏人行列的姑娘。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柜台,在给成许打电话,电话通后就说了俩字:“喂猫。”

这半个月里他起码有八九天早上都打了这么个电话,内容从花半分钟报一遍各种猫粮的比例,一直精简到现在的两个字—喂猫。

逢冬进去的时候听到成许在对面吸了口气:“你在外边有别的猫了?”

成许的分贝太大,连柜台后边的姑娘都听见了,以一种看到奸情的隐晦目光看了两个人一眼。

陈北炙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拿了盒牛奶,成许跟他住对楼,估计已经晃荡过去了,在电话那边说:“你家猫现在跟我都比跟你亲了,干脆认我当哥跟我姓得了,也不耽误你出去给他找个嫂子,你自己听听。”

一阵窸窣声,然后对面传来声猫叫。

特娇。

成许把听筒挪回来,替猫配音:“哥哥你是不是在外边有猫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不在小鱼干都不香了。”

贱兮兮的。

陈北炙一边扫码一边回:“有了。”

成许说了句卧槽,他已经掐了电话,烟盒收回兜里,奶盒推到她那边。

逢冬没忍住问:“你家猫是公的还是母的?”

他答:“公的。”

逢冬:“...”

因为这个插曲,她想起件事,又折回去拿了包猫粮。小区最近多了几只流浪猫,其中还有只怀孕的母猫,都挤在外边的几根废弃管道里。

出去的时候她先去了那边喂猫,那几只猫跟她亲,一边吃一边咕咕噜噜,她一边从袋子里拿猫粮,一边出神地想着早晨的事。

太出神了,手收回来时差点碰在管道壁上,陈北炙攥着她的手腕拉开,往那几只吃得正欢的流浪猫那儿看了一眼:“明天我拿罐头过来。”

逢冬站起来:“你弟的?”

他插着兜,嗯一声。

逢冬说:“算了吧,那你弟就真以为你外边有猫了。”

他斜头看她一眼,被逗笑了,笑完问她:“早上那事怎么样?”

“五百字检讨。”

“碰见周艺然了?”

“嗯。”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今天是十二月三十号,跨年夜的前一天,小区和街上都有了点新年的氛围,陈北炙今天难得闲下来,陪着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逢冬还因为早上周艺然的反应不安,内心隐约生出些直觉,周艺然最近的各种反应明显都不对劲,心理防线崩塌的时候最容易陷入极端。

卢妤给她发过来一条消息。

【我刚看到论坛,周艺然疯了?之前我一小姐妹撞见她抽烟,还被她给威胁了,一句话不敢多说,结果她现在就这么在教学楼里干了,还让人给拍了?】

论坛上这个时候已经沸沸扬扬了,学生会的不少人都站出来给周艺然说话,完全跟之前说逢冬小太妹的时候两套说辞了,而周艺然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再加上她的社交媒体突然删除了一批动态,立刻引发了各种揣度。

逢冬回卢妤消息的半分钟里,那个帖子又多了七八条回帖,已经分成了两派。

站周艺然的那派人不少,都在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传照片的男生要求删除。

剩下的一派说站周艺然的双标,然后又补了句,你们女神瓜多着呢,之前大一那件事可没都还记得呢,人朱言的路就让你们女神给毁了。

发这句话的人在半分钟后意识到了什么,点了删除,可是朱言的名字就这么重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

低年级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大三大四的基本都知道,下边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隐晦讨论。

逢冬想了想,转头问陈北炙:“能帮我和朱言见一面吗?”

“我们的条件里没有这个。”

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完完全全是商业谈判的模样了。

“能加个条件吗?”

“太亏。”他回,“这么亏的生意,爷只跟家属做。”

她抿了抿唇:“真羡慕你家属。”

他不说话,慢悠悠地抄着兜,把她往旁边拉了点,避开一辆车路过时溅起的雪泥。

逢冬买的小玩意比较多,新的年历,放在沙发上当抱枕的玩偶,还拿了双绒拖鞋,拿完把旁边那双灰色大码的也一起放进购物筐。

陈北炙提着购物筐看着她买,他要买的东西挺少,基本都是她在添,逛完半个超市的时候篮子就快添满了。

她看着那个快装满的购物筐,想着剩下的不逛了,要说的时候,陈北炙已经换成了购物车。

于是把剩下的一半也逛了,是真有挺多东西要买的,逛到坐垫那块的时候她拿着其中一个蓝色的绒垫,那个垫子特别暖,也软和,她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陈北炙:“你家猫喜欢这种吗?”

陈北炙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新年礼物。”她说。

毕竟他哥难得回来这十几天里,基本都在她这儿,估计他还没记起他哥长什么样,就被无情抛弃了。

陈北炙看了眼那个绒垫:“你挑的他都喜欢。”

她就把绒垫放进购物车,继续挑别的东西,逛到家电区的时候还添了一盏小灯,放陈北炙那张桌子上。

陈北炙只在出口旁边的货架拿了个塑料包装的圣诞树。

回去的时候,逢冬在那儿写检讨,陈北炙就在弄这棵树。

他捣鼓这种东西特别在行,雪团真让他给弄出来了,彩色的,挺均匀,摆在窗边特别漂亮。

那个时候她的检讨还没写完,放了笔去看那颗树,陈北炙翘着二郎腿,那颗被弄得跟艺术品似的圣诞树就在他手边,他正用细剪把修一个有点不匀称的雪团,侧头看她一眼,露出点爷牛不牛逼的意味来。

她看了一会儿,是真好看,也是真喜欢。

“小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也给过我这个,雪团都歪了,一拿就往下掉,后来他问我怎么样,我都没敢给他拍照。”

他斜头看她一眼:“谁?”

“顾家轩。”她说,“我在镀城上的小学,你肯定不认识。”

她还记得这个男生的名字,是因为那会儿小男生们都给喜欢的姑娘送糖,但是他是个学霸,就给喜欢的姑娘辅导作业。

当时两个人被分在一个学习小组,他天天放学拉着她写作业算数学,为了多跟她待一会儿还当场给她判分讲错题,头疼死了,躲都躲不了。

陈北炙这会儿捣鼓完那颗树了,慢悠悠看她一眼:“名记得这么清楚?”

这显然不是个问题,她听出来了,没说话,继续写检讨。

写的时候想起来了:“不过那会儿他给我写过一份检讨。”

陈北炙:“你小学的时候还写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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