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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126)

作者: 是笙 阅读记录

那个时候,他站在书房正中央,扭头望见门缝里的时舒,忽然觉得十年不过也只是当下每一分每一秒的组成而已。

就像此刻。

——时舒还在咬他......

梁径摸了摸时舒后脑勺,语气好笑:“时舒,你真心疼我。”

时舒:“?”

梁径扣住时舒后颈把人脑袋提到面前,亲了亲那张刚“磨完牙”粉粉润润的嘴唇,“咬了那么久,牙印还那么浅。这么心疼我?”

时舒:“......”

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舒气得挣脱被子,准备跟他来个几轮手脚互搏。只是时间已经不早,梁径见形势不对,麻溜下床朝浴室走去。

时舒哼哼:“跑什么?”

梁径笑:“没跑。我去刷个牙。回来亲死你。”

时舒:“......”

他瞧着他背影,有点好奇:“你吃什么了?你们不是在吵架吗?还能吃东西?”

梁径:“鱼汤。”

时舒搞不懂:“吵架还有鱼汤喝?”

梁径的声音夹杂在水声里:“嗯。”

时舒抱着被子,半晌琢磨出什么,对浴室里刷牙的梁径说:“你爷爷好疼你。”

梁径走到门边,倚着浴室门刷牙,闻言扬了扬眉。

时舒看着他分析道:“你爷爷没有逼你,也没有告诉你爸妈,说明他在给你余地,想让我们......”

“自生自灭?”

他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感情的负面结局,但当他再抬起头接触到梁径忽然有些沉的视线时,时舒很知趣地含糊过去,不提了,语速飞快:“所以——我是说......难怪你爷爷会说什么十年......他重视你这个亲孙子,肯定不想一下搞僵......”

梁径转身进去漱口。

时舒:“喂!我说得不对吗!”

梁径再出来,没好气:“‘自生自灭’?”

时舒:“我语文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想形容下我们感情的自然状态......要不你给想个?”

梁径不想理他,关了灯背朝时舒躺下。

时舒扒上去:“哎,你生什么气啊?难的难道不是我?我好难啊......”

梁径无语:“你难什么?你这个脑袋只要不往‘自生自灭’上想,我就谢天谢地了。”

时舒笑,过了会,他对着梁径后颈说:“可我觉得我好像那什么勾引太子的太监......”

梁径无语至极,他忍了忍,没转回去:“你妈的剧适当看看就好了。”

时舒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舒搂着被子快要睡着,忽然,他被梁径推了推。

“啊?”

梁径目光十分明亮,跟狼似的,他问时舒:“你勾引了吗?”

时舒脑袋都大了:“你在说什么啊?”

梁径凑近:“你不是说你像勾引太子的太监吗?那你勾引了吗?”

时舒:“?”

时舒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

他忍住打梁径的冲动,翻了个身背朝他:“没啊......我干嘛——”

梁径一把抱住时舒搂到身上,亲了亲时舒困倦至极的眼皮,十分兴奋:“那你怎么不勾引?”这话说得,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明明让少看舒茗电视剧的是他,这会又来依依不饶的也是他。

时舒:“???”

凌晨快一点,梁径差点被时舒踹下床。

说“差点”,是因为时舒太困了,他费劲巴拉踹人到床边,一点力气没剩下,脑袋一点,睡得天昏地暗。梁径撑着太阳穴侧躺在时舒给他留的窄窄一条床边上,垂眼看了看时舒睡熟还不忘伸出来踢自己的脚丫,有些好笑。半晌,他慢慢躺平,注视天花板,关于“勾引”的种种脑补让他在之后的半个多小时仍旧处于平和的兴奋状态。

不过这也只是十八岁的梁径,相较二十八岁,实在是有些幼稚,且天真了。

二十八岁的梁径面对时舒的“勾引”,那是动都不敢动。他忍得快要爆炸,还得尽力控制好自己的举止,小心翼翼给床上脱得干干净净的时舒穿衣服。他甚至不敢直接触碰时舒的肌肤,他担心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他确实控制不好。长时间的禁欲让梁径面对这样的时舒神经完全紧绷。眼前触手可及的欲望,他简直如临大敌。梁径沉着脸,把神情沮丧不吭声垂着头的时舒抱进怀里,然后,低头一点点闻着他身上混合酒精和药物的清冽苦味,他嗅闻的动作很重,重到时舒感觉自己的体温都被他一寸寸剥夺。

像个瘾君子,一遍遍重复这种浅尝辄止的举动,但好像每一下深嗅都让他精神愈加亢奋。

那个时候,时舒变得敏感,他低头拨弄指间戒指,语调很淡地问梁径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梁径没说话,他抱着人,听时舒淡淡地提议,要不延期婚礼吧,反正手术还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话没说完,梁径把人压在床上,当着他的面解开皮带,面容几乎称得上阴狠,他说你仔细看看。时舒唰地抬手捂脸,再一次被梁径的不要脸震惊。梁径冷笑,捂什么,你十八岁就吃过了,怎么,现在嫌弃了?时舒恨不得把人踹死。梁径轻松握住他的脚踝,俯身哄他,你乖一点,我让你哭出来,你要是不乖,再瞎说话,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嗯?

时舒脑子空白,晕乎乎的时候特别想要一台时光机,回到十年前,告诉十八岁的时舒,赶紧跑啊!梁径真的有病!想到这个,他又有点想笑。他笑起来,薄薄的胸腔闷闷的。梁径赶紧上来吻他汗津津的面颊,问他感觉怎么样。时舒笑眯了眼,双手捧住梁径的脸,凑上去叭叭亲了两下。

......

第二天早上,时舒恨不得和床共生。他困得要死,任凭梁径怎么叫他,他都跟团年糕似的,手不是手,腿不是腿。昨夜于他而言简直精彩纷呈。先是雷声惊梦,下楼寻梁径,然后门缝目睹祖孙对峙,铆足劲朝梁老爷子吼出一句,溜的路上却被梁径摁在楼梯上亲,他觉得他的心率都支撑不了。回了房间,又是一番关于“十年后做什么”和“时舒你为什么不勾引”的两次手脚互搏。

这会能醒过来就怪了。

梁径蹲床前好笑,伸指拨弄时舒细密浓长的乌黑眼睫。

窗外,晨光清亮。

小苍兰昂首挺胸,茎叶纤纤。剩余的姜花沾了雨水,摇摇欲坠,脆弱又惹人怜爱。

时舒烦死他了,如果可以、如果他有力气,他肯定要暴起暴揍梁径三十下!

“别弄我......”他抬手挥开梁径拨他眼睫毛的手指。

时舒想好好睡一觉想得语气带上哭腔:“梁径!我梦见你打我了......”

梁径莫名:“我打你了?”

他怎么可能打他。

时舒撩起一只艰涩的眼皮,瞅了瞅梁径惊讶的表情:“你就是打我了!你快走!我要睡觉!”

梁径果真不再动他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言行,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到底做了什么给时舒留下这么大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