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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31)

“小弟正好有空,不如替嫂子再复诊一遍?”

跟他呕气,最终的结果是苦了自己。

姜梅才不做这种傻事,况且李煜宸这人她并不讨厌:“如此,有劳了。”

“红肿虽有消退,不过仍需防止反复。”李煜宸单手撑着窗台跃了进来,细细端详了她一遍。

又向如意要了纸笔,写了一张方子,末了叮嘱如意:“记得帮嫂子勤换衣服,勤抹药,这贴药煎水洗患处。这几天看护要格外小心,若有骚痒,切忌抓抠,以免感染留疤。”

这么精致漂亮的人儿,若是弄得一身的疤,自是大刹风景。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内心嘀咕,不敢再逞口舌之利。

“是。”如意不敢怠慢,牢牢记在心里。

“屋里都是女眷,天色已晚,公子在此逗留多有不便,请回吧。”

这种卸磨杀驴的事,姜梅毕竟是第一次做,说完立刻撇过头不再看他。

无奈李煜宸在君墨染面前碰惯钉子,早就练就一副铜墙铁壁的面皮,这种小儿科的逐客令哪会放在心上?

他只当未闻,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地道:“嫂子,史酷比……”

果然,姜梅立刻转过头来,一脸警惕地问:“史酷比怎么了?”

经他一提醒,她才醒起,早上吩咐它出去找寻毒物源头,结果到现在都未回,莫不是出事了?

李煜宸暗暗得意,立刻安抚道:“它很好,你放心。”

事实上,他从墨韵居出来,发现有人在追打史酷比,他上前喝止之后,顺便把它带了过来。

此时听到姜梅叫自己的名字,史酷比在窗外抓挠着墙壁,委屈地发出呜呜地低鸣。

我咬了春红,他们追打我,是李公子救了我。

姜梅面上的表情松懈下来:“多谢李公子。”

听得出来,这次的谢意发自肺腑,并不似前面的有口无心。

李煜宸暗暗纳罕,笑道:“嫂子心软,对狗都是一片真心。”

“嗯,”姜梅直承不讳:“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一旦认定了主人,它永远不会背叛你。比起某些笑里藏刀的人,好得太多。”

姜梅本是暗讽,也不知他是皮太厚,还是真的心怀坦荡?

不仅没有半丝尴尬之色,反而频频点头:“嫂子说得对,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实在太多,人的确不如狗!”

姜梅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他始终不闪不避,面带愉悦的笑容。

“李公子~”

“小的在!嫂子有事请吩咐!”这一声回答不仅迅速,而且响亮,中气十足。

如意在外间泡茶,听到也不禁抿着唇笑了。

“我好象说过,别叫我嫂子?”姜梅无奈地睇着他。

“那叫什么?”李煜宸眨着眼,兴致勃勃地征求意见:“九夫人?湄儿?小九?湄湄……”

受不了,再不打断他,估计什么肉麻的天雷名字都会出来了。

“停停停……”姜梅忙伸手叫停,果断地下结论:“李公子叫我姜梅就好。”

她发现了,他不是坦荡,是天生皮厚,欠揍!

“好,”李煜宸欣然接受:“姜梅。”

“李公子,请喝茶。”如意听得暗自皱眉,忙端了茶进来,适时打断二人交谈。

第二日早上,柳无风带了两个小厮过来,一个阿哲一个阿泰。

如意欢天喜地接了进来,立刻给他们每人弄了把锄头,吩咐两个人把前坪的废弃菜地平整了,打算弄一个小花圃出来。

到是午时分,陆续又来了好些工匠,挖的挖,担的担。

姜梅研究了许久,才发现他们是想挖几条曲里拐弯的小径,估计弄好了就会往上铺卵石和青石板。

果不其然,到得第三天,不但卵石,石板堆了一院,居然连太湖石都弄了过来——似乎君墨染真的打算在此长住,大张旗鼓地搞建设。

姜梅瞧得胆颤心惊,一直琢磨着要怎样才打消他的蠢念头。

如意却不知多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走路都生风。

到晚上人去院空,主仆二人相对独处的时候,如意总免不了要唠唠叨叨地在她耳边说些做女人的道理,又说阿弥陀佛,小姐这顿板子挨得值,总算是熬出头了。

姜梅听得心烦,好在君墨染这几日忙着陪老夫人,也没空来理她。

可喜的李煜宸的药果然见效,三天下来,不但红肿消退,就连那些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虽不能说完好如初,下床走动却也不成问题了。

只是,她不喜去应酬,又不爱见到君墨染,一直装病不起。

到第四天早上,姜梅拖无可拖,终于在如意地逼迫下,起了个早床,梳洗完毕,去思亲堂给老夫人请安。

到得思亲堂外廊下,众位夫人见了姜梅,表情或疑或妒或恨或平淡……不一而足,却无一人上前与她打招呼。

很明显,君墨染要她搬到芙蓉轩,她恃宠而娇,不肯走,结果王爷不但没有降罪,反而在忘月苑大兴土木之举,令原本就不招人待见的她,更是四面楚歌。

“九夫人,恭喜你身体康复。”冷卉落落大方地道贺,一派大家风范。

“谢谢。”姜梅点头致谢后便默然无语。

正文 第34章

第34章(本章免费)

她看了一下,几位夫人都在,独独不见宛儿。

“老夫人请各位夫人入内。”梅雪出来,打破了廊上的尴尬气氛。

众夫人鱼贯而入,老夫人在正堂坐着,君墨染在她身旁相陪。

姜梅暗暗嘀咕:看不出来,这家伙对外人冷漠蛮横,对这个奶娘倒真是至诚至孝。

众人一一见过礼之后,老夫人发下话:“今日起,每日的晨昏定省,改为初一,十五进行。没什么别的事,都散了吧。”

姜梅暗吁一口气,忙垂着头跟在大家身后离开。

“九夫人,请留步。”走到院外,兰馨追了出来。

“是。”姜梅无奈,只得应了声,跟着兰馨折返。

那日见面,只有她没送见面礼,还以为就此揭过风平浪静,到底还是逃不掉么?

冷卉咬牙,回头望了姜梅窈窕的背影一眼,绝美的脸蛋上掠过一丝狠戾之色,掉头愤然离去。

姜梅回到内堂,老夫人已上了炕,与君墨染分左右坐了。

“你身子可大好了?”见姜梅进来,老夫人淡淡地问了句。

“多谢老夫人挂念,已经好了。”姜梅垂着眼,恭敬地回了。

“既然是病,当日为何不说?”老夫人神色冷淡,高高在上地睨着她:“平白挨了一顿打不说,传出去,别人不知,只当老身老迈糊涂,虐待媳妇。以后谁还敢嫁到王府来?”

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日她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好打,多说一个字都是死,哪里有她分辨的余地?

现如今,又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她能找谁说理去?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罪可不轻,打死都不冤。

姜梅忙跪下道:“只怪奴婢没用,事出突然,应变不急,加上身子又弱,不禁打。好在王爷英明神武,威名远播,明眼人定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舍弃王爷这等好夫婿。”

君墨染听到这里,端起面前的茶盏,淡淡地接过话头:“哦,你也觉得本王是好夫婿?”

姜梅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暗自恼恨,假做娇羞地一笑,垂下头:“王爷休得取笑~”

她面色绯红,声如蚊蚋,别人只当她是害羞,君墨染却知她多半是气的。

可不知怎地,一向意气风发嘴硬心更硬的她吃了瘪,竟令他心情大好。唇角不自觉地上翘,勾出一抹魅人的孤度。

老夫人把他一手拉扯大,深知他的脾性,忙把目光重新回到江湄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一遍。

“你叫江湄?”

“是。”

“江秋寒的女儿?”

“是。”

“今年多大了?”

“十……七?”姜梅一窒,不觉心虚了起来,偷偷拿眼去觑君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