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二嫁:法医小妾(187)

君墨染耸然动容:“你的意思,赤日亦卷入了这场夺宝之争?”

西门是赤日名声显赫的大家族,二百年来,赤日的国师之位都由西门家族的族长担任,国师已为西门家族世袭。以至赤日有:皇帝轮流做,国师永不改的民谣在坊间流传。

“西门家族自西门梵之后,人材凋落,在赤日逐渐势微。”李煜宸慢慢分析:“如果他们得到消息,跑到国内来横插一杠,通过传世天书来重振往日声威,也不奇怪。”

“嗯,”君墨染点头:“近年来有人传西门家族有神秘人物迅速崛起,西门梵的权力已移交到此人手中。他六亲不认,手握重权,胸有韬略,是个较西门梵更难缠的人物。”

“只是此人行踪诡秘,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只喜在幕后操控。”李煜宸双目熠熠生辉,眼望君墨染别有所指地道:“从某个方面来讲,此人倒是与某人有不异曲同工之妙。若有机会,我倒想与他较量一盘。”

他的言外之意,君墨染岂会听不出来?只是心事重得,无心理会那是挑衅还是有感而发,只冷着脸训身边的蓝二:“蓝衣营近来越来越懈怠了,京城里来了如此厉害的对手,竟然一无所知?”

先是萧破天及同伙,后又是西门家族,不论哪一个都是跺跺脚,足可撼动一方朝政的重量级的人物。

牵一发可动全身,这事已超出了他的家仇的范畴,搞不好能动摇国之根本,毁掉他及将士们倾十年之功好不容易才换回来的和平局面,必需向杨嘉烨呈报。

蓝二神色愧疚,垂着手一声不吭地挨训。

“你怪他们做什么?蓝衣营首要负责靖王府的安危,消息探听那是神机营的事。”李煜宸就事论事:“再说了,这些人若是连行迹都隐藏不住,怎么称霸一方?”

君墨染不语。

话虽没错,但被敌人钻到了心脏部位,在眼皮底下做案都未察觉,还是难辞其咎。他不敢想象,万一这些人的目标不是天书,而是杨嘉烨…… “快打住!”李煜宸不以为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而且就算如此,那也是他命该如此,与你何忧?”

嘉烨这小子不够朋友,做了皇帝之后疑心大涨,在靖王府安了如此拙劣的眼线还不够,竟然还助梅子休夫!

“京城治安由我负责,外敌侵入怎会与我无关?”君墨染面沉如水。

不管嘉烨如何想自己,他从未有过夺位之心。君子一诺千金,既是兄弟,行事就不该计较得失对错,但求心之所安。

“王爷~”当地里正找来一个村民:“此人是住在附近的渔民,昨晚起夜,说是曾听到过奇怪的事情。”

“小,小,小的何,何、何必,见过靖王爷,王爷……”那村人五十左右的年纪,许是这辈子没见过王爷,看到君墨染身边这么多带刀的护卫,早已吓得体似筛糠,说话语无伦次。

君墨染皱眉,打断他见礼:“俗礼可免,昨夜发生何事,快讲!”

何必被他一喝,腿一软扑通一跤跌在地上,似遇到滚水的面条,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李煜宸见状,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上前拍拍他的肩:“老伯不需惧怕,这位靖王爷长象虽吓人了一点,脾气倒是挺好的。我保证,他绝对不会生吃人肉~”

何必本就吓得不轻,他这样一说,索性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李煜宸乐得拍着大腿大笑:“墨染,你好煞气!可以做成符,挂在门前避秽!”

“都火烧眉毛了,还玩?”君墨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

经他这一闹,自早上起一直横亘在二人之间怪异气氛已一扫而光,重又恢复了往日的情谊。

“是他胆小,怎怪我做怪?”李煜宸低声嘀咕着,蹲下身捏住何必的下颌,塞了颗药丸到他嘴里:“行了,睁眼吧。”

何必悠悠醒转,见了君墨染果然不如最初那般惊骇,吭哧了半天,终于把话说清。

“是九宫离魂阵。”听完他的描述,李煜宸遣走了里正和何必,冷声道:“看来,西门梵果然把手伸进邀月来了。”

这九宫离魂阵,是西门家族的不传秘技,惯于借助地势和天气,以灯光的快速移动和变幻,再配合西门家的独门迷香,离魂引造成层层幻影,真真假假扰乱对手的视线和判断,乘其不备给予致命的一击。

他布下如此阵仗,可见对手亦非同一般,亦显示他对江秋寒势在必得之心。故十之八九,江秋寒和江富,现在已落入西门家族手中。

“传令下去,”君墨染立刻下令:“即刻封锁京城四周各大驿道,尤其是通往西南和东南各方向的要道,更要设卡严加盘查,如有疑点,立刻抓捕。宁可错抓,不可错漏!”

“是!”蓝二领命而去。

“王爷~”蓝三心中惴惴:“不知九夫人去了哪里?”

正文 第197章

第197章

现在的情况,啖星和赤日都已插手此事,若被他们得知九夫人通晓简体字,是破译天书的关键人物,她的处境越发不容乐观。

“蓝一已派人去查,不久就会有回音。”其实,李煜宸这番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王爷~”衙役把柳无风带了过来:“此人说是靖王府管家。”

柳无风见了君墨染,扔了衙役奔了过来,劈头就问:“九夫人没事吧?”

君墨染不答。

他倒没想到江湄的人缘这般好,一听江家出事,都奔过来了。

“无风,”李煜宸拱了拱手:“这两日事多,乱起来竟连给你饯行都没来得及,还好你没走,不然真是遗憾。”

柳无风打量四周,不见房等人之踪影,心中稍稍安定:“李公子客气了,无风一介飘萍,蒙王爷青眼已是感激不尽,哪敢劳动公子?”

“王爷~”这时蓝九一脸兴奋地跑过来:“树林东边的灌木丛里发现异常……”

“走,看看去!”不待吩咐,众人皆掉头往东边疾掠而过。

这边荆棘密布,显然是人迹罕至之地。因此林中植被颇丰,草木繁茂,此时又值未时,光线充足。看得出来,不少草都是被人踩踏过后重新整理过的,草坡上留有明显拖拽的痕迹,中间一丛萎靡不振,空气里更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听到足音,灌木深处嗡地飞出一丛苍蝇在空中乱舞,越发增添了几丝阴森之气。

在场众人都是江湖上的行家和久经沙场的人物,这时都心中雪亮——这片灌木底下必然埋着不少的尸体,否则不会引来这么多的蚊蝇。

不待吩咐,蓝七早吩咐衙役自周边百姓家借来锄镐,先以镰刀除去大部份杂草,开出一条通道,只轻轻一拨,萎靡的杂草已应手而起,明显是事后堆放上去做掩饰的。

众人扒开浮土,往下挖了不到二尺,已见到一条腿,朝天竖立。再往下挖,全是断肢残骸,满满当当填了一坑,约摸有十数人之多。

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惨不忍睹,尸臭气混着泥土的腥气,被风一吹,散在林中,中人欲呕。胆小之人早已扔了手中锄头,跑到一旁狂吐。

柳无风默然无语,死死地盯着其中一颗圆睁着双目的头颅,双手在袖中攥成拳头,几乎要捏出水来。

是,他不会认错,那是房,跟着他出生入死,历经劫难的房!

姜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船上?

她明明一再表示,要自食其力,绝对不做寄生虫——寄生在一个小屁孩身上则尤其可耻。

可惜,她拒绝的理由有千百条,唐郁只用一句话,就顶得她哑口无言:“你答应过一定找大夫治好我的病!怎么,想食言而肥?”

于是,被逼着上了贼船的姜梅吐血总结教训:世事无绝对,轻易许下诺言的人,迟早要自食恶果。

“少主,沿路码头都有衙役盘查。”司空博附在唐郁耳边低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