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99)
若论在江湖上的辈分,将赵泽瑾再提两个辈分都不够和阿赫巴说话的资格,可阿赫巴先退了一步,一只手握拳放在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上,对赵泽瑾行了个礼:“秦王殿下。”
这便是按照邦交的规矩来了。
这时才从后面赶来一个人,开口便道:“未能在国书上言明上将军前来,是我北燕疏忽。实在是因为小王遭遇了一场刺杀,君上担心小王安危才将上将军派来。君上的书信不日便到,还请大启谅解。”
赵泽瑾不置可否:“那贵国上将军无缘无故打伤我朝安王,又如何说?”
这人在北燕一群一身蛮肉的壮汉中格外的清流,脾气几乎没有一般,一个王被赵泽瑾如此质问也仍旧笑脸相迎:“唉,您也知道,习武之人大多有些痴病,上将军是起了些爱才之心,才想同安王殿下过上几招。”
“安王殿下金尊玉贵,上将军此举确然不妥,这是上好的疗伤药,还请安王殿下笑纳。”
赵泽瑜从这道歉的话中听出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明摆着是在说他赵泽瑜娇气武功低,当即轻声讽笑了一下,支撑着自己站直了身体:“没想到堂堂天狼星,江湖一代宗师,竟也有失手的时候,受教了。这也是本王筋骨粗糙,方能受得住上将军的爱才之心。来者是客,既是无心,我们便不计较了,我大启还不至于连这点肚量和伤药都没有。”
他没有去接那个药瓶,对赵泽瑾道:“皇长兄,有伤药吗?”
赵泽瑾从胸口摸出一个药瓶:“愈宁丸,先随便吃吃,等回宫让御医给你好生调理一番。”
他们旁若无人,那王爷脸上笑容勉强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没事人一样。赵泽瑜余光看见,心中道:“还以为能装多久。”
众人心思各异,仍是一同入了城。
在城外这般闹过一遭,入宫途中北燕安生得很,没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赵泽瑜被赵泽瑾捉到太医院好生被磨了番耳朵终于逃了出来,已是月上梢头。听御医唠叨简直比正面对上阿赫巴还筋疲力竭,赵泽瑜干脆直接宿在了落霞宫直奔卧房,打算倒头就睡。
然而一进屋他脚步便停下了,悄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阁下何方神圣,不若当面一见。”
一阵清风吹过,床前便落下一个身影大喇喇地一坐:“阿瑜,好久不见,耳力见长啊。”
赵泽瑜将匕首收了回去:“明明今日见了好几次,你又来作甚?”
月光照到床上那人,正是那臭流氓周徵:“花前月下,你说我来作甚?”
赵泽瑜毫不客气:“我觉得你来讨打。”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我哥又双叒叕发飙了,北燕的你们先顶一会儿
周徵:来,作者出来聊聊,你干嘛把我整得像个登徒子一样
作者:你难道不是吗
周徵:我只是神经病,和登徒子八竿子打不着
作者:……可你给自己立的人设是登徒子啊
第67章 我的基友是个神经病
周徵一脸受伤:“你我别离时间如此之长, 你竟如此狠心,对我说这样绝情的话。”
看着周徵的脚就要往床上搭,赵泽瑜眼睛直突突:“你在临安戏台子上还没演够吗, 别在这儿恶心人, 还有, 不许弄脏我的床!”
周徵饮下一口酒, 轻描淡写地道:“哦,周奕昌知道我在外面唱戏后, 每次我去他都让禁卫军扮成流氓砸场, 我这人心善, 不想打扰人家生意和名声。”
沉默了一会儿,赵泽瑜本能地觉得就此罢手不是周徵的风格:“然后呢?”
周徵懒洋洋地道:“我自己搭了座戏台,专门给那些禁卫军唱。我觉得我已经很给那老东西面子了,结果他还派人来烧我的戏服头冠。”
他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你猜猜我如何做的?”
他兴高采烈, 赵泽瑜看他这番模样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堵,勉强道:“你别告诉我你去把南祁陛下的宫殿烧了。”
“知我者, 小瑜瑜也。”
“我去将他的朝服便服都烧了。”
赵泽瑜舒了口气:“总算你还有些分寸。”
周徵“切”了一声:“你这小崽儿还担心起我来了,放心,我才不做那等把自己折进去的蠢事,我只想要他们不痛快。”
这宫中赵泽瑜自己都没来过几回, 这会儿乘风又不在, 只好自己翻箱倒柜地找皂角、找中衣, 一边道:“对, 我知道,只要他们不痛快了,你就痛快了。”
看赵泽瑜扒箱子都快把自己扒进去了,周徵心情好, 有一搭没一搭地帮着找了起来:“知己。”
乘风知道赵泽瑜身边不留别人的习惯,为了防止有时赵泽瑜在宫中留宿乘风不在身边沐浴缺这个少那个,乘风一早就在赵泽瑜的寝殿中备下了必要的用具,不过这寝殿同原来长新宫的布置不大一样,赵泽瑜颇费了些功夫才找到。
赵泽瑜懒得理这个人来疯自封知己,直接道:“那请这位只想让别人不痛快的殿下告诉我,你没事闲着凑这个圣朝节的热闹做什么,我好像没得罪过你,你不至于大老远地过来就为了让我不痛快……啊!”
猛地和一条吐着信子而且似乎还垂涎欲滴地看着你的蛇对上眼是什么感觉,赵泽瑜自诩颇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本事却也被这东西吓得浑身的血直冲天灵而去,险些没把手中的中衣掉到地上。
“周无由,你再拿这种恶心的东西吓我我就将你扒光了扔到外面去!”
周徵“啧”了一声,将蛇收回袖子,还不忘嘴欠:“能和大启的安王殿下有一腿,那倒也算不错,写到小曲中倒是能赚上不少银子。”
一想到周徵这个花名,再想到这个花名后面那些淫词艳曲,再想到自己的名字将和这种玩意儿列在一起出现在淫词艳曲中,赵泽瑜感觉自己仿佛整个人都不干净了,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周徵:“……”
“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了看你一眼费了好大的力气,忍着对周奕昌服了一个月的软,这才能当这个使臣,你就这么嫌弃我?”
赵泽瑜本来正气定神闲津津有味地看着周徵跳脚,听到后面却脸色微变,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还不等周徵说话,赵泽瑜想了想今日周徵的反常举动,神色愈发严肃。
当日在江湖上同周徵结识,一开始他只觉周徵是个极为神秘的人,让人不由得好奇却又畏惧于他那迷雾重重。
赵泽瑜并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独善其身惯了,按说明白此人的危险性应当敬而远之,却不知为何总对周徵有一种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