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282)
此刻,“自焚的南祁新君”却是在安王府内指指点点:“你这什么破茶?一点味道都没有。”
赵泽瑜头也不抬:“只有这个,不喝就自己去外面讨水喝。”
周徵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这不是喝不喝的事,而是对茶的品味的一种侮辱。品茶品茶,精髓便在一个品字。”
赵泽瑜往嘴里送蜜饯的手停了下,语气平淡地道:“嗯,我是俗人,我不品,我只喝,只需要不苦的。”
周徵看了眼这茶,倒也听懂了他什么意思:“你若当真放下,又何必凡入口之物,皆为甜食?”
他顺手拈了个蜜饯入口,险些被甜得齁死,瞧着蜜饯不停的赵泽瑜一时竟惊为天人、无比敬畏:“你的牙,现在还好吗?”
赵泽瑜被他说得嘴角一抽,最后不甘不愿地道:“前几日疼过,不过这几日好了。”
周徵觉得他可能是和自己的牙有仇。
“对了,你何时同我去一趟南岭?”
“南岭?”
“反正你们现在朝中稳定,秦王快回来了,到时你也该慢慢抽身了,不如跟我去南岭玩玩。”
周徵凑近诱惑赵泽瑜道:“你还未去南方丛山峻岭中玩过吧?南岭是十万大山入口处,虽不如十万大山神秘危险,对于你这种北方的乡巴佬也算得上是一道风景了。”
赵泽瑜道:“说吧,你要进南岭对付谁?”
周徵撇撇嘴:“无趣,是我那个大哥,周奕昌给他留了点余孽,我去清缴一番。”
“哦,不对,等等,大皇子不是已经夭折了吗?”
周徵看着他:“谁说大皇子就是我大哥呢?”
赵泽瑜的面色从漫不经心变成了面色凝重,周徵却笑道:“你难道就没好奇过吗?我和你说我中毒,那人只得给我灌顶,才堪堪保住一命,你不想想我为何会中毒吗?”
赵泽瑜直觉那是周徵这两世都不曾消磨的恨意之源。
“我这位大哥,可是周奕昌这个奸夫和他真正喜欢的□□留下的种,便是这明面上的抚南王世子啊。”
赵泽瑜:“……”
他不禁感慨道:“你们那个陛下到底是有多喜欢偷情啊?”
周徵意味深长道:“当年的抚南王可是手握兵权啊。”
懂了,这是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去当抚南王王妃以给自己争取支持。
“后来抚南王知道了,他倒也是个狠人,便将这剧毒下给了这个‘抚南王世子’。”
赵泽瑜心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周徵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也猜到了吧,我那个母亲对周奕昌一片痴情,甘愿嫁给那人做内应,而当周奕昌对她说要用我给‘抚南王世子’过毒,只要一个孩子,他日后登基便封她为贵妃时,她十分欣喜地同意了。”
难怪周徵的恨意已经浓烈到即便做过一世帝王也堪不破,有时甚至有些疯魔的程度。
和他一比,赵泽瑜觉得自己的出身似乎都没那么惨了。
这皇室当真是这世上最肮脏的地方。
“好,我陪你去一趟南岭,届时你要将你这位大哥扒皮抽筋还是挫骨扬灰还是铁锅炖肉,我便给你磨刀生火,你若是想要我还可以给你演奏几种乐器助兴,怎么样,够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韫儿:呜呜……从小父亲就跟我说,这世上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们的话信不得,可我没想到他把自己也说进去了啊
周徵:老子发疯发得天经地义,你们谁有意见
第189章 第二世(二十一)
和周徵一起去南岭兴风作浪的日子十分欢快顺利, 除了赵泽瑜被迫习惯了这世界上有蛇这种东西的存在。
周徵那个血缘意义上的大哥带着一批亲爹给准备的虾兵蟹将,自己也没出息到哪儿去,刚见着他俩似乎手无寸铁之时便叫嚷着让他手下那些酒囊饭袋拿下他二人。
可惜赵泽瑜和周徵都不是省油的灯, 周徵来这里也不是来送菜的, 自然带了人手过来, 接下来的事就非常简单了。
在将这位世子拿下后, 赵泽瑜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到底没舍得拿自己的刀碰这种人, 而是折了根树枝挑住他的下巴, 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在被辣了下眼睛后, 赵泽瑜嫌弃地将树枝扔到一边去,对周徵道:“你们陛下果真是年纪轻轻就老眼昏花,虽说你长得也就这样,不比这獐头鼠目的玩意儿强多了?”
周徵:“……”
这小王八蛋, 从来不肯承认他周徵风华绝代、龙章凤姿,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可能还是嫉妒自己比他更旷世奇才、英姿不凡吧。
唉,这世上的凡人果真都是嫉妒天才的。
周徵扇了下扇子,陶醉地呼吸了一口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丰神俊朗的气息,并且忽略了看他像个大傻子的赵泽瑜的目光。
毕竟也勉勉强强算个友人, 不能因为他时常犯疯病就嫌弃他, 赵泽瑜问道:“你是打算清蒸还是红烧还是烤着吃?”
随着他说话, 被堵住嘴的这位无比恐慌地摇头并试图向后逃窜, 只是心向往之身不能至。看起来就快被吓死了。
周徵会意:“有什么不同吗?”
赵泽瑜道:“清蒸的话,需要肉质鲜美,加以辅料保证将其本身的滑腻软弹保留放大,味道清淡又鲜香。”
赵泽瑜快把自己活生生说饿了, 却又停下惋惜摇头道:“只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为何?”
“这清蒸啊,最讲究食材本身的鲜美口感,可这人臭味远在八百里外便能闻到,足可见若是清蒸必将臭气熏天。”
周徵一脸嫌弃:“那照你这般说,这等肉质之臭又怎能入菜?”
赵泽瑜故作深沉地思虑了片刻道:“此言差矣,岂不闻民间有一小吃名为臭豆腐?闻之臭气熏天,可吃起来却也别有风味。”
“依我看,这毕竟也是被剧毒浸染过的肉,想来和其他的肉可能略有不同,将其四肢砍下,主身腌于大瓮之中,以酒浸之,这四肢嘛,小弟不才,这十数年来苦练凌迟刀法,到如今不说出神入化臻至化境,也可小试身手,总归片下个几百片不成问题。”
“等那主身腌入味了,将那身臭气除去,人尚可保持清醒,有了四肢热身,想必这主身我必当更加熟练,起码保证能再片个几百片再让他死去,保证这活体取肉的鲜味……”
没等赵泽瑜说完,这位世子已然恐惧得呼吸急促,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赵泽瑜便也去了那语气森然的神情,问在一旁久不说话的周徵:“喏,你怎么处理?”
周徵神色平淡,可赵泽瑜却感觉他胸中还是拧巴着一根筋,解不开斩不断,无论如何都不舒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