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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妩(89)

作者: 小舟遥遥 阅读记录

他冷着眉眼,抓住她的脚踝,拉了过来:“逛了一天园子还有气力与朕犟嘴,看来做一整夜也不成问题。”

李妩面色一变,下意识想挣扎,忽的想起什么,她眸光微闪,也放软了手脚,由着他的亲吻落下。

待锦缎小衣叠于胸前,她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輕喘:“玄哥哥,真的要做一整夜么?”

掐在腰肢的手掌愈发收紧,男人哑声道:“怕了?”

“我倒不怕,就怕你受不住。”

双手推开他一些,李妩清艳眉眼弯起:“忘了告诉你,我来癸水了。”

第38章

李妩癸水一向很准,且癸水来前会有些小症状,譬如腰疼、胸疼、鼻尖会冒出小痘。

尽管这回,也不知是何缘故,鼻尖没冒痘,至于腰疼、胸疼,她也拿不准是癸水导致,还是裴青玄弄的。好在癸水规律没叫她失望,晨间醒来时,癸水也来了,她又喝了一大碗红枣红豆汤促进排血量。

“我这个样子,也无法与你同房。”用过晚膳,李妩提出去偏殿另铺床褥:“且癸水污秽,你还是离远些好。”

明知被她摆了一道,但看她小脸泛白的虚弱样子,裴青玄也不忍与她计较,挥手将左右宫人屏退,缓步上前:“你初次来癸水时也是朕陪着,那时朕没嫌污秽,现下又怎会嫌?”

提到往事,李妩目光恍惚。

她来癸水比同龄娘子早上许多,那时母亲尚未来及与她提过这事。记得第一回 来事时,恰逢裴青玄教她骑马。

天高云阔,秋色怡然,她那日穿着一身簇新骑装,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骑马跑了好几圈,忽然肚子有些疼,在马背上就趴下了。

裴青玄见她脸色不对,又一脑门汗,忙将她抱下,同时发现了她裙衫上浸染的血。

她当时才十二岁,见到血吓得脸都白了,抓着裴青玄的衣袖哭着问:“玄哥哥,我怎么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到底长她五岁,同龄郎君这个年岁当父亲的都有,他耳濡目染也知晓些人事,问了她一些症状,便猜到是何情况,笑着安慰她:“别怕,阿妩不会死。”

“阿妩是长大了。”他将披风系在她腰间,骑马将她送回家的路上,还给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

她又惊又喜:“过年啦?”

他说:“是祝贺我们阿妩长成大姑娘的礼物。”

那日他把她平安送回李府,李夫人一脸难为情地与他道谢,后又将李妩拉回后院,边教她如何用月事带,边教训她:“以后少去缠着太子殿下,这样大的女孩子,来癸水弄脏了衣裙,还叫太子知道,也不嫌丢人。”

“不丢人,这有什么丢人。”她仰着脸,答得理直气壮:“玄哥哥说这是好事,还买了一大堆好吃的给我庆贺呐。”

当时母亲看着她半晌无语,而后摇头叹息:“他就惯着你吧,把你惯得无法无天,日后看哪家敢娶你做媳妇。”

那时她就在心里闷闷想着,她才不嫁旁人,她要嫁的话,就嫁太子哥哥。

“阿妩。”

思绪回笼,李妩定神一看,裴青玄已在她面前站定,垂眸打量她:“在想什么?”

烛光下那张英俊的脸,褪去少年时的青涩秀气,轮廓深邃硬朗,已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模样。

这个人啊,虽与她并无血缘关系,可自她落地伊始,他就成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为与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偏偏也是这个人,教会她爱,也叫她恨——

“没什么。”她垂下眼睫,克制着心底那份莫名怅然的情绪,低低道:“还是分开睡罢,半夜得起身换月事带,恐怕扰你安睡。”

与楚明诚生活时,癸水头几日她也会与他分房,既是避免赵氏唠叨,也是不想搅扰对方休息。也正是因着分房睡,中秋那回才给了赵氏塞人的契机。

“这点小事,无甚妨碍。”

也不给她再争辩的机会,裴青玄弯腰将她抱回床上:“朕听说女子来癸水,需要多休息。这几日你就在殿内好好歇息,别再乱逛……半夜起来要换…那个月事带?那东西怎么换?朕帮你换便是。”

李妩听得目瞪口呆,脸上也发烫:“这怎么行?”

“为何不行?”裴青玄只知女子来癸水会流血,就如受伤一般,而那月事带,应当与包扎的纱布差不多,包扎伤口罢了,她至于这样大反应?

“就是不行。”想到这些时日他事事亲力亲为,喂饭穿衣梳头沐浴,真将她当做个磨喝乐来摆弄,李妩实在怕他连月事带也不放过,语气也不由重了:“你若是做了,我就……咬舌自尽!”

这样大的反应。

裴青玄浓眉轻拧,许是流血之处私密,她难为情?遂叹口气:“也罢。你需要帮忙,再与朕说。”

李妩被他一本正经的口吻弄得愈发窘迫,这人脸皮怎的如此之厚,旁的男子听得女子癸水都掩鼻避之不及,他倒好……揣着明白装糊涂,接着装罢!

这一夜,俩人还是同榻而眠。

风吹树影摇,万籁俱静,暖帐之内,裴青玄将身侧蜷着的小小身子拢入怀中,又牢牢裹着,她两只冰凉的脚夹在他腿弯处,两只手也捂在他胸膛。

不同于风月之事的酣畅极乐,这般静静依偎,更多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温暖与满足。

裴青玄抵着她的额,一只手勾着她一缕发尾把玩,另一只手隔着薄薄亵衣,捂着她柔软腹部:“还会疼么?”

李妩靠在他火炉般暖融融的怀抱里,边胡乱想他的身子为何这样暖,边耷着眼皮,困意浓重地答:“好些了。”

“睡吧。”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在头顶传来,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睡一觉就好了。”

李妩昏沉地想,他还拿她当孩子哄呢,睡一觉才不会好,来一次癸水得难受好些天。

可她实在太困了,困到没力气与他拌嘴,在那莫名令人心安的轻哄里,她阖眼沉沉睡去。

怀中传来的清浅呼吸,裴青玄停下拍哄,低头看着怀中恬静安睡的女孩儿。

透过幔帐的微弱光线柔和洒在她的脸庞,一如既往的乖巧、漂亮、叫人欢喜。

他清楚记得每一个年龄段的她,她尚在襁褓时,在他怀里朝他笑。她蹒跚学步,小鸭子般左摇右摆朝他扑来。她牙牙学语,奶声奶气喊他第一声“哥哥”;到后来她扎起辫子、换牙齿、学认字、学习琴棋书画、学骑马射箭,第一次逃学、第一次打架、第一次罚跪、第一次翻墙、第一次来癸水、第一次说喜欢他,第一次拥抱、亲吻、约定终身……

他看着她由一个颊边肉嘟嘟的小女孩,慢慢长大,慢慢抽条,直到如今,身段变了,脸也变得精致,具备女人的妩媚。

当年那个吓得在他怀中问“我是不是要死了”的小姑娘,现在已成熟。

覆在腹间的手掌撩开布料,毫无遮挡地贴住那柔嫩肌肤,裴青玄忽的觉出一种奇妙感,这样娇小柔弱的身躯,每月却要流那样多的血,还能张牙舞爪与他斗法。还有她平坦的腹,不但能吃下他,将来还会在此处孕育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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