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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佬一心向学(74)+番外

杭峰沉默地看着安远驰,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前段时间蔫了吧唧的原因。搞半天是一直把自己当“对照组”,找优越感呢?这同学不能要了!

杭峰一手搭上安远驰的桌子,问他:“问你一个事。你爸你妈爱你疼你照顾你,给你最好的一切,注定走上人生巅峰,只是他们管束你不给你自由。这时候你成年了,可以选择自己的想要的生活,但却必须永远离开父母,你会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去大冒险,还是陪伴在父母身边走向注定的辉煌?”

安远驰倏地支楞起来:“你爸妈要离婚啊?”

杭峰笑,屈指在桌子上弹:“注意审题。”

安远驰回忆了一下:“不就是公主王子富二代吃多了撑得有财产不继承,非得折腾那么一下,经历过生活的毒打之后才乖乖回家继承家业的梗吗?”

“……”

安远驰翻白眼:“所以,折腾啥呢?”

“……”

所以,自己都拿不定的主意,请教别人也没有用。

唐隽说的有道理,安远驰说的也有道理,杭峰抱着脑袋一直到上课,心里默默盘算着,距离报名截止已经不到三天……

班主任刘敏又抱着一沓卷子进来,说:“今天做个随堂测验。”

“偶买噶!”杭峰顿觉脑袋剧痛。

在杭峰的哀嚎声中,就这么又度过了一天,距离报名截止只剩下一天。

杭峰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来回地煎烤,千头万绪一步都没迈出去。

看见唐隽都只觉得头大。

晚上的训练继续,唐隽放了晚自习已经习惯先不回家,两人在楼下小操场见面,看见杭峰就用询问般的目光看着他。

很意外。

唐隽这种安静脾气的人,竟然是个主动进攻的类型。

“来吧,做操。”杭峰将书包往花坛上一丢,开始准备今天的训练。

唐隽点头,跟着杭峰一起跳起了操。

一口气跳了十分钟的操,倒是杭峰主动提起:“还有一天,报名的事我在考虑,再想想吧。”

唐隽点头,问:“这周末会去哪里?”

“浪域。”

“不滑雪了吗?”

“降温必有浪,现在是冲浪的最好时间。”

“已经和阿姨确定了?”

“嗯,确定了。”

“但这周可能会有台风……”

“那不是更好?”

闻言,唐隽把话咽了下去。

杭峰就着路灯看清唐隽的脸色,迟疑问他:“想说什么?”

“没什么。”

“说吧,我听着呢。”

唐隽犹豫着还是说了:“以为台风你不会下海,既然和阿姨说好了,到时候可以去公园玩玩……滑板。”

杭峰的眼睛微微睁大,继而有了一点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好学生,好孩子,你是在让我阳奉阴违?”

“……”

唐隽抿着嘴角迟疑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意外地解释:“好吧,我一直想做下一个视频,但除了你,我不想拍别人。”

这话就有点……

杭峰莞尔:“因为我很帅。”

“确实,玩的运动很帅。”

“长得也可以啊。”杭峰自恋地摸了摸脸。

“呵。”嘲讽的一声笑但没否定,杭峰就当他同意了。

晚上回去,他妈在家里看电视。

自从杭峰带唐隽训练后,他妈就不再下楼陪着。16岁的高中生又不是小孩儿,杭峰的习惯也养的很好,并不需要人盯着,以往陪他是担心他寂寞,如今有这个伴儿就没了这个担忧。

“回来了?”

“嗯。”

“今天作业多吗?”

“还行。”

简单的说了两句,杭峰就进了洗手间洗澡,有点儿回避他母亲的目光。

虽说一直没下定决定,还是有些心虚,而且那种对抗父母的隐秘感很刺激,越是藏着掖着也越是难耐。

等洗完澡出来,杭峰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怎么想的,总之跑屋里就打开了手机准备报名。

母亲拿着牛奶鸡蛋进屋的时候,还吓的他一个激灵,不动声色的将手机退回桌面。

“还玩手机呢?”

“发几个微信。”

“行吧,抓紧时间,别回头儿又睡很晚。”

母亲说完也没走,就站在杭峰身边,杭峰自然不敢摸手机,抬头看她:“有事儿?”

“你也知道冬季项目又进赛季了,这个月省里比完赛后,下个月我就要带队进山训练,今年的比赛我希望你报名。”

“……”杭峰没说话,听着。

“你今年才进甲组,对手又换了一批,要不给自己一年的适应期,明年再回赛场上你未必能有好的发挥。”顿了顿,又说,“而且我希望你今年能争一下出国的名额,国际赛场也需要适应,毕竟你不应该只停在国内,这样对不起你的努力和天赋。杭峰,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去争这个名额的,放弃太可惜了。”

杭峰抿着嘴角,捏着手机的手很用力,发出的声音却很平稳:“你和我爸商量过吗?就定下来滑雪了?”

“没有。”陈虹女士理直气壮,“当然是哪个的成绩更好,就练哪个。你要去冲浪我也不会拦着,他又有什么不高兴的?需要和他说吗?”

“冲浪、滑雪,那我读书呢?我还有时间上学吗?”

“你还真打算读书?走一条不适合自己路?”

母亲的话已经很含蓄了,但杭峰还是有种自己被伤害了一下的感觉。

虽然从来不是觉得,但“读书好”和“智商高”向来挂钩,他母亲否定他读书,也就是在说他不够聪明。

杭峰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儿“钻牛角尖”,但这两天他真的很煎熬,如今被这样否定,一股火气冒出:“我要是只想读书呢?我每天不用起那么早出操,不用放了学还要训练,也不用把周末都拿来进场训练,如果我不浪费这些时间,我读书一定会更好!”

陈虹惊讶地看着反弹的儿子,脸色变化,最后一巴掌拍在杭峰的后脑勺,笑了:“和谁吼呢!不是问过你要不要停了早操,是你自己说不用。舍不得放弃的是你!想一直拿冠军的也是你自己!突然的搁这儿给我来个变脸?”

杭峰被“一巴掌”镇压,后脖颈感受到了一丝凉气,他妈到底是教练人的,知道怎么拿捏他。

陈虹睨着儿子笑:“是不是今天太热了?我给你拿杯冰水来降降温,你也冷静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离开前她揉着杭峰的脑袋,“爸妈只是给你指引方向,做出选择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如果真的觉得今年只想感受学校生活,不想在体育上投入太多精力,你就直说,最多就是放弃个世青赛、青奥赛这样的赛场,成年组更广阔,才是真正的大赛场。”

听着母亲离开的脚步声,杭峰把自己埋在书桌上,懊恼地挠了挠头。

这是迁怒啊。

比起对哥哥姐姐,他父母对他真的是非常民主,至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你必须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虽说偶尔会有些“引导”和“陷阱”,但这样的“软刀子”对一个华国家庭已经算是非常理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