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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大佬一心向学(68)+番外

这个过程唐隽就安静地坐在身边, 专注地看着他的专注。

有点热。

他穿的并不多, 在这里本来刚刚好,但杭峰身上逸散着才运动完后的潮热, 一缕缕的在冰凉的空气里流动,莫名黏腻的往唐隽身上缠,避不开躲不掉, 总之是莫名的让人不太舒服。

就连唐隽自己都很意外, 竟然没有站起来直接避开。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杭峰,你很厉害,冲浪也好, 滑雪也好, 真的很棒。”

听见唐隽这样难得直白的夸赞, 杭峰都愣住了,所有的思绪中断,抬头定定看着唐隽。

好一会儿, 笑开了嘴角的梨涡,“谢谢,不过也不是特别厉害,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唐隽眼底有好奇,探究地看着杭峰:“攀岩呢?还有滑板?这些都不用训练吗?训练的时候我可以看看吗?”

“没条件。”杭峰也很实在地说,“训练需要场地,也需要专业的指导,攀岩一般就我姐回来的时候才带我去玩,她是竞技选手,我主要是进行挑战。等她回来的,我会喊上你。”

“滑板?很多滑板公园也不行?”

杭峰哑然失笑:“我玩的不是公园滑板,虽然也还好,但我主要玩的是滑板速降。”

“?”

杭峰只能解释起了滑板速降这个运动。

“滑板速降”顾名思义,运动员会踩着速降板从高处,沿着事先勘探好的公路长坡一路下滑,最快的速降世界纪录达到时速130公里,常规速度则是在时速30--120公里。

在没有更多护具的情况下,只依靠脚下小小的滑轮,在惯性的推动下,就连刹车都很困难,超越自己,与对手对抗,是一种速度类的,极为刺激、危险度非常高的极限运动。

滑板速降在欧米发达国家推广,属于小众又小众的运动,会有一些“红牛”类的挑战赛、冠军赛,这类极限运动最高的殿堂就是X-games(极限挑战大赛)。

杭峰说到这里,解释道:“……咱们国家是举国体制的运动,所有体育项目都以参加奥运会为目的在进行组建和训练,所以国内没有一个标准安全的赛道。再加上我妈不让我玩速降,只是我个人很喜欢,但我的实力水平究竟如何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杭峰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去年X-games增设了滑板速降这个运动,等我成年之后,应该会去试一下。”

唐隽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最后点头:“没有安全的赛道确实不能去冒险,所以滑板只是凑数吗?”

“……不是,街板我有拿过省冠军。”

“不是全国冠军?”

“你的胃口这是被养叼了吗?没有太多时间训练的情况下,省冠军已经很厉害了。”

唐隽轻笑,眼眸眯成了弯月的形状,问他:“那为什么没拿到全国冠军?”

“我妈不让我去。”杭峰说出被家长严格管控的话,有点不好意思,笑容也变得收敛腼腆。

“街板的危险度不高吧?”

“练的太多了,很难专精?”

“难道你玩的这些不能统称极限运动?”

“……”

“除了攀岩,都是板类的极限运动吧?就像游泳有蝶仰蛙自一样,你擅长的这些也是技巧相对互通的运动,不是吗?”

“……”杭峰不知道怎么说,大人们有大人们的理由,只要他们坚定认为不合适的,总有办法说服自家的小孩儿。反正杭峰当时去参加街板全国赛的机票都买了,硬被他爸妈的“混合双打”退了票。

唐隽静静地等了杭峰一会儿,见他始终不说,果断开口:“抱歉,我总会有很多为什么,明明清楚任何事都会受到很多的因素影响,却还是忍不住问。

如果打扰到你让你很不舒服,很抱歉。”

杭峰能够感觉到唐隽向自己伸出的“小触须”正在迅速地收回去,在最后一刻他一把“抓”住对方。

“有什么好抱歉,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和我客气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专精”,如果我未来真的要走职业路线,想要在一个项目上做到世界最强,我必然只能在那个项目上付出全部的精力,这也正是我到目前还不想做出选择的原因。

既然不甘心只选择一项,就此枯燥地练下去,那么不如专心在学习上。”

杭峰说完想了想,莞尔补充:“不是逃避才学习,我是真的喜欢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安静静学习的感觉。

如果文化成绩能像我体育成绩一样,那就更好了。”

唐隽敛眸想了两秒,然后了然点头:“好吧,我懂了,我会再给你多准备一些适合你刷的题。”

“哎呦我谢谢你勒。”杭峰哭笑不得,“真不需要,现在这样就够了,再刷题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

唐隽不说话的笑,眼底闪过狡黠,自然是开玩笑。

聊天,复盘,再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楼上两人正一点点拉近距离,变得更加熟稔的时候,省队的队员们正经历新一波的冲击。

他们的训练已经结束了,换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来到大厅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荣誉栏,所有人都更加沉默。

知道杭峰拿的奖牌多,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N省省单板滑雪队在全国绝对是个强队,除了杭峰外也不是没有人拿过冠军,但杭峰将属于他的拿走后,大家才发现,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和杭峰获得的奖牌接近。

整个荣誉栏空了一半。

尤其是“全国滑雪联赛”总冠军的奖杯不见了之后,就像是王冠上没了最耀眼的那颗宝石,整个王宫都变得黯淡无光。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其实陈总严厉一点也是为我们好,骂的凶也是为了让我们长记性,之前我就觉得举报陈总这件事做的不太好,我们队里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陈总的功劳。”

“对啊,陈总都被罚款约谈了也没说什么,训练的时候也没说不管谁,今天杭峰过来就过来呗,再说谁没带过朋友来玩,当着人朋友面说那些话,确实过分了一点。”

这些话说的小声,但也并没有完全背着樊立,甚至一些平日里和樊立走的近的人,当着樊立的面就说了。

樊立气的额头青筋鼓起:“好,都我的错,我恩将仇报,我咄咄逼人,就我一个人在闹腾,你们都是好人,没出事的时候看见陈总妥协,你们没有感觉到大快人心,所有人都站出来劝我不要这么做了是不是?”

他看过一圈,冷笑:“所以杭峰走了又怎么样,他把自己奖杯奖牌拿走就拿走,空的那些我们不能自己赢吗?”

“看清楚了吗?”他指着空了一半的荣誉栏说,“我们这一群省队的人,靠着一个不是省队的人撑起门面,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时候,不甘心的只有我吗?自尊心呢?”

一段话说的所有人面露惭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