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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恐惧症[ABO](89)

Omega在婚后是可以选择去工作的,但被保护组织划定了严格的限制范围,有着种种制约;他们只能从事些与Omega相关的工作,并且最好不要抛头露面,连像你们面前的这两位Beta一样都不行,他们只能在看护院当心理医生或者老师。

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在婚后呆在家里,因为他们是娇弱又稀有的Omega,不去承担工作的辛劳也可以,无论是丈夫还是保护组织都会供养他们,给予他们富裕优越的生活。

想起“工作”二字,你的心情沉下,脸色越发冷淡。

正在柔声细语同你说话的Beta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同伴,同伴也在旁边看了半天,即使心里知道你是二次分化,和从小在看护院里长大的那些孩子们不太一样,但你冷漠沉默的态度还是让她们有些无所适从。

她们没有见过你这样不易安抚,又无法劝说的Omega。

你不想为难她们,但焦躁低落的心情无法纾解,又习惯了高效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想再在这些只需要寥寥几句总结的问题上浪费时间,便直接开口:“劳烦你们为我专程过来,我很感谢,但我的心情和心理状态都没什么问题,搬进看护院的事我也接受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了解一些别的信息。”

“请你们告诉我两件事,”你说,“我已经成年,需要在看护院里住多久,又要在什么时候进入匹配?”

“第二,我听说未婚的Omega,每年是可以回归家庭同家里人同住一段时间的,我想问问这个手续怎么申请,每年又有多久可以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间?”

一般而言,Omega在成年时,各项信息就会录在数据库里,等待与合适的Alpha进行匹配。如果有优秀Alpha得到匹配的机会,又幸运地同某位数据库中的Omega达到高匹配,那么见过几次面,双方都感觉良好后,便会进入为期两个月的试婚。

经过试婚,双方都没什么异议的话便可以继续往下走,先是订婚,之后Omega去学习新婚礼仪,而Alpha要去接受保护组织方面关于如何照顾Omega的培训,这些都完成之后,这对AO才能迎来法定的伴侣身份。

——听起来联邦的匹配机制对Omega很保护,也很人性化,但有一个例外。

AO的结合会让后代得到更优秀的基因,高匹配的伴侣之间尤甚,而匹配度越高,也就意味着这对AO会为彼此所吸引,这是基因所带来的迷恋,无法自控,不可调节,只能任由意志沦陷。

也正因此,为了使AO之间更大可能得到幸福的婚姻,也为了联邦的未来,在数据库中匹配度高达九十八的AO会强制进入试婚,无论他们是否对对方产生了好感。

基因是不会说谎的,就算短时间内没有产生好感又如何,两个月的相处下去,天生犹如磁铁般相吸的AO总会产生一点关于异性方面的喜爱,这就已经足够他们携手步入婚姻,迎接美好的未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论是不是来自于联邦的宣传,起码你在作为Beta时每年年末都会看见官方发布的数据,上面显示每年高匹配的AO之间结合的人数——以及他们的现状采访、后代得到了什么样的荣誉、如今又在做着什么样的工作。

两位Beta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您的问题,我们内部也讨论过,成年的Omega是该将信息录入数据库了,但考虑到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我们还是想着,先让您在看护院适应一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适应什么?你想,适应被圈养的生活么?

“至于匹配的问题,先不着急,等您和看护院的孩子们好好相处,心情得到缓解之后,您自己有意向,我们再来说匹配的事情。”

她对你露出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笑容,似乎觉得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开心一点,毕竟那些孩子们在临近匹配期时都会惶恐和焦虑,想尽办法来拖延时间,她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孩子。

可这是他们在人生中必须要经历的一关,只要跨过去,其实也没有想象得那么恐怖,他们是Omega啊,伴侣又怎么会舍得对他们不好呢?

Beta这样想着,却看到你眉间不变的冷淡神色。

你对此感到无所谓。

无论是在看护院,还是匹配之后同陌生的Alpha结合,这两种生活对你而言没什么区别,于是你礼貌地开口道:“谢谢您的解惑,那么第二个问题呢?每年我该怎么递上申请,和家里人见面?”

她们犹豫了一下,给出了个保守的答复——联邦是允许每年Omega和家里人见面没错,但近几年出现了许多起趁Omega回归家庭的隙间,被过激的犯罪分子伤害的案件,为了保护Omega,这两年的他们回家的申请会考虑得很保守,出发点也是好意,请你理解。

“……知道了。”

你说。

等她们离开,你一直等候在外面的父母便不安犹豫地进来,你疲惫地抱紧他们,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又有微凉的液体落在你的发间。

在父母的陪护下,你的身体一天天好转,离移居看护院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脱离了前段时间那种以低烧为主要症状的分化状态,父母在身边陪着你也让你感到十分放松,你的精神却还是日复一日地衰败下去。

就像是在野外坚韧而跳脱的麻雀,骤然被人为地关到笼中,反而无法适应,逐渐丧失生机。你还没有被关到那只笼子里,可却已经感到自己在慢慢死去。

你的精神恍恍惚惚,开始嗜睡,同父母说话时经常说着说着便陷入沉默,大脑一片空白。等她们慌张地将你抱在怀里,拿纸巾轻轻按揉你的眼角时,你才发现自己在颤抖着眼睫,不由自主地落下眼泪。

你早已成年,离家在中心城打拼那么多年,却还是让她们像小时候一样担忧你。

你对父母抱有深沉而浓烈的愧疚。

快要出院,搬入看护院前的最后几天,日光温暖,你埋在父母的腿间,听着他们像是轻轻拍着你脊背的声音,感到安心而困顿,像是退回到褪色而遥远的幼年时光。

“小鹊。”父母轻而哀伤的声音在梦境尽头响起,你乏力地回忆起来,他们在早上时,好像出去接了个电话。

“见见艾尔吧,”她们说,“……最后一次,见见他吧。”

啊,父母的话语如同一注流水,洗清你的混沌,让你微微惊醒地意识过来——

……还有艾尔呢。

有父母在你身边,你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可你想不起来艾尔情有可原,一直促进你们关系亲密的父母为什么这时候才提醒你呢?

是不是他们知道艾尔当时想要标记你了?你想。

父母很爱你,也很爱艾尔,可她们是那样的温柔的人,在她们心中一直认为你与艾尔是对虽然有些别扭,却很注重彼此,相亲相爱的姐弟。她们无法理解太多——临时标记又是什么?这个概念在她们心中也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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