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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恐惧症[ABO](58)

“那后续不可能闹成这样, 当时除了工作人员, 您或者元帅在现场么?”

“……我的父亲在。”

这就是了, 你想, 元帅为联邦征战多年,性格说一不二,亚伦很有可能是在父亲的威势下被迫……不,还有另一种可能。

近些年来元帅几乎不在公共场合出现了,据说是因为身体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中留下了不可治愈的顽疾,那位大人急切地为亚伦安排好伴侣,是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看起来这便是后续导致两人之间不和谐的最大诱因了。

“您如果当时在场的话,我想说不定可以替亚伦把把关。”毕竟是兄弟,比父子这层关系更加亲近一些,你说,“就算匹配度合格了,婚姻也是很重要的事,关乎到一个人的一生,所以考虑到那孩子的心情是必要的……啊,抱歉。”

你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你是可以在一定阶层内选择“自由恋爱”对象的Beta,并不了解Alpha和Omega的婚姻究竟该是怎样的,这样说未免有自大的嫌疑。

“是,您说得对。”青年Alpha略微垂下眼睑,对你这话并未流露出任何不赞同的情绪,“身为兄长,我没有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

“但现在想来,倘若我那时在场,恐怕也不会理会亚伦的抗拒,而是遵循父亲的意愿,让他们进入匹配。”

“……”

这刚正保守,分外严苛的军团长金眸注视着你,坦然承认道,即使他已经知道这段匹配的后果。

你有些失语,但又觉得他此时的神情神态却不像是狂妄自大,而是在为之前的行为已经做出深重反省的情况下,如实地陈述出当时真实的想法而已。

开端如此不良的情况下,亚伦和阿诺德关系的恶化顺利成章。

进入匹配期的二人在中心城郊外的独栋别墅同居,然而近有半个月左右,来摸底试婚情况的工作人员从没见过二人中任何一人踏出别墅大门,这安静得太过反常,连每周向保护组织必要的报备都没有,保护组织的高层开始忧心阿诺德是否遭受到了什么意外。

升起疑心的工作人员在第三周开始对他们进行实时监控。接连录下了凌晨六点,亚伦·莱德单手翻出窗外,扣着鸭舌帽坐上往中心城去的班车的背影;中午十二点,一脸烦躁的亚伦·莱德在街角和其他Alpha斗殴的实况;晚上十一点半,带着一身伤的亚伦·莱德利落地助跑起跳,又徒手翻进了二楼的房间……的精彩动作影像。

他们根本没在好好同居。

比起漂亮精致,拥有着精灵般美貌的Omega阿诺德,亚伦宁愿每天起早贪黑地去训练或者和别人打架。

那么这时候阿诺德在做什么?

“阿诺德是因为觉得亚伦忽视他,所以后来才会报复?”你尝试从Omega的心理入手分析他后来的举动。

亚撒否认道:“不,他们矛盾的起源,来自于亚伦掐死了他的宠物。”

你:“…宠物?”

“一条废墟星王蛇。”

“……”

时间移向凌晨后,视频中年轻男性的眉眼冷峻,风纪扣系紧到领口,模样正派而镇定,让你迅速压下了微微动摇的心神。

你胸口有些发紧地问:“阿诺德,是异宠爱好者?”

亚撒闻言沉思道:“比起所谓的异宠爱好者,他更像是把一切锋利的,怪异且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当做精神寄托,不止王蛇,他的房间后来还被查出许多其他古怪的东西,甚至有自己炼制的各种药物。”

“……那么,亚伦的举动应该算是正当防卫,毕竟王蛇的毒性是致命的,但为什么他后来会被误打上“家暴”的标签?”

“因为阿诺德把那些当做精神寄托,”亚撒平静地,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说明,“在王蛇死后,他出现了自残和精神崩溃的迹象,亚伦起初以为是自己做错了,忍耐他的迫害数次,最后才由我发现并报警。”

“……”

“事后,阿诺德被送往保护中心鉴定伤势,即使是自残,他的伤情也十分严重,事情因亚伦而起,我们无从辩驳。”

……这也太奇怪了。

真相水落石出,这样一梳理下来,从最开始阿诺德同意和亚伦进入试婚开始就已经能看出他别有目的——未婚的Omega都需要居住在看护院,在集体生活环境中,他想要将那些“精神寄托”留在身边恐怕很难。

结果利用人的是他,养的宠物差点伤到人又打人的还是他,可直到现在舆论都还认为Omega无罪,错的只是亚伦·莱德。

你本来只是抱着了解一些情况的目的听这些,没想到听完后,你反而对亚伦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怜爱。

“您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最终,你只能这么轻叹一句,亚撒看你一眼,随后颔首承认道:“是。”

“闻鹊小姐,”他问,“现在您是否还感到紧张?”

你疑惑了一下:“紧张?”

“最开始与您通话时,我感到您对我十分戒备,也很紧张,”亚撒道,Alpha敏锐的感知力让他能从你的表情中读到很多东西,“希望在这片刻的交流中,您能够感受到我对您切实毫无恶意,亚伦那孩子的事,也迟早需要告诉你。”

你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的确对你说了很多事。

甚至有些说得上是家族隐私,放在一些大贵族身上是可以被政敌拿来当丑闻攻击的消息,就这样有问必答地告诉了你,包括他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及当时会去做的一些事。

陌生的地点,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有令你厌恶的人骚扰你的情况下,你渐渐松缓了神经。

“……我明白您的心意,”你说,“只是。”

只是,你本来也不用来这种地方啊。

你和军团长像是聊起家常一样聊了很多,在这令人不安的深夜里,你对他难免怀揣上一丝希冀,但只要想到事情的源头就来自于他和亚伦,你的心脏不由自主地便陷落谷底。

如果出去后,你想,你可能不会因这段经历对他们有什么怨恨,但是和他们疏远确是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了。

“您可以将过错全数归咎于我,只是,请您谅解亚伦。”

“请您不要说这种话,我和亚伦又没什么关系,又谈何谅解呢?”

端正冷峻的军团长金眸微阖,停顿片刻,才重又清明地看向你:“亚伦一向十分任性,不受管教,更不会与人沟通,遇到什么事通常都是想着用拳头说话。”

…所以呢?

你沉默地听着。

“迄今为止,他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我对此表示深重的歉意,也曾想过制止他继续这样下去,但遗憾的是,我管教无方,尝试过许多措施都无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

听到这里,你感觉有些不对起来。

“皇家那些人自持身份,不会过于为难亚伦,吃点皮肉苦头在所难免,就当是他这段时间肆意妄为该得的一点教训。”

亚撒条理清晰地分析并嘱咐道,“只是闻鹊小姐,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您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保留音频或视频的证据,等一切尘埃落定,也能让他们得到更加符合您心意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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