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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723)

林诺端起一杯热茶捧在掌心,“你说我和他是包办婚姻所以没有多少感情,那卓小姐,你和他自由恋爱,你们的感情有几分?”

这话把卓诗琴问到了。

如果是前世,她和赵忠海一帆风顺,她能很自信的说,“我和阿海是自由恋爱,情比金坚,和你们这些包办婚姻不一样。”

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那个自信了。

赵忠海的欺骗,出租屋里的丑陋彻底击碎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林诺问:“林小姐,你一直自诩新式女子,你所谓的新式里只有爱情没有责任,没有恩情吗?”

卓诗琴茫然抬头看着林诺。

林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说实话,她尤其讨厌前世卓诗琴和赵忠海面对原身时那一副“我们是进步的你是落后的”的优越感和社会达尔文主义,你是落后的所以你就活该被抛弃被淘汰。

他们到底在傲慢什么?

因为追求自由追求新式所以感觉自己很了不起吗?

那她要是去追一下林肯,是不是也可以感觉自己很了不起,哪怕林肯根本不认识她?

真正的ge命者,哪怕对现实对未来有着过于理想化的追求与梦想,他们也不会对如原身这样的普通人充满优越感,更不会嘲笑他们。

就如同纪行昭先生,周问灵老师。

如同某个伟人。

农民可以是愚昧的,可以是不识好歹的,可以是无知的。

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人,可以是固执的,可以是懦弱的,可以是软弱的。

但是他们不会抛弃他们,更不会对着他们充满优越感,反而会怜悯他们受过的苦,悲悯这众生皆苦的世道,哪怕最后的结果注定是失败也不会后悔曾经的选择。

纪行昭,周问灵是老师,所以他们更多的是在以老师的角度引导和教育那些“弱者”,“被害者”。

某个伟人见证了封建农村的黑暗,封建农民的愚昧,他感受到的也是怜悯,是这些愚昧觉醒后的强大力量。

他想做的,去做的,穷其一生去革1命,为的是唤醒他们,帮助他们,改造他们,为此这一生在这个过程当中受到了无数曲解谩骂,甚至是背刺。

林诺说道:“当初在梧桐树下,纪先生说我们追求所谓的民主自由,为的是拯救那些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人,而不是抛弃他们,逼死他们。”

卓诗琴手指蜷缩了几下,然后开始发抖。

林诺说道:“卓小姐,我跟你说说我和赵忠海之间的事情吧。”

林诺将原身和赵忠海之间的一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告诉卓诗琴。

一旦原配和新欢开始交流,赵忠海所有的谎言就都不复存在了。

卓诗琴笑了,凄惨的笑了。

是啊,能不笑吗?

多可笑啊。

赵忠海都坐牢了,到了最后一刻还在骗她。

哈哈哈。

她真的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卓诗琴捂着脸哭。

自从怀孕搬进发霉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哭,如今只要一哭眼睛就疼。

可是她忍不住。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太悲惨了。

卓诗琴幽幽的哭着,“可是我已经和他登记了,已经怀孕了,也没有了清白,还和家里闹翻了,我除了跟着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还能怎么办?”

明明自诩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她竟然真的抛不开那些贞操,清白,婚姻。

卓诗琴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她真的没办法不去想这些问题,不去害怕。

林诺看着卓诗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即便是百年后的华国也仍旧有那么多人抛不开处1女,贞操,清白,也还是会有□□羞辱,又怎么能责怪卓诗琴抛不下放不掉呢?

卓诗琴受的是新式教育,所有的道理她都懂,不需要别人跟她重复。

但是懂得道理和真的发自内心的认可,真的去做是两回事。

卓诗琴哭了一会儿,走了。

走了没多久,前面就是电影院。

男男女女兴高采烈的去看电影,约会。

大家都穿着时髦的衣服,围着时髦的围巾。

是啊,这个时候最流行最时髦的就是当新式男女。

就像那些花大价钱追求歌星,舞星,电影明星的大老板一样。

因为是潮流,因为是最时髦的,所以一定要去做。

然后呢?

她也追求时髦去做了新式女子。

和许许多多其他的女学生男学生一样。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突破心理的障碍,真正认同新式的规则。

卓诗琴站在十字路口,电车叮叮的想着,她根本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而马上要到赎人的最后期限了。

没有钱,赵忠海就要死。

不。

卓诗琴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卓诗琴,你是新式女子,新时代的进步青年,不要再考虑那个垃圾是生是死了,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你自己,你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用力的敲打,卓诗琴始终放不下赵忠海。

她再度恍惚的来到了警察局门口。

何平看见她,“钱凑够了?”

卓诗琴脸白了又白,“可以少一点吗?我真的没钱了。”

“没钱?没钱就去乱葬岗收尸。”

何平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没钱还浪费他的时间,傻逼。

第224章 新式男女(10)

警察署走不通,林诺那边走不通。

又借不到钱。

卓诗琴彻底绝望了,她慢腾腾的回到周问灵家待了两天,又去香火铺子,借口有同学家里出事了,要去吊唁,找卓母拿了一些香烛纸钱,想着就让赵忠海走得富裕点吧,别到了地下也没钱。

行刑那天,卓诗琴来到警察局门口。

何平看到她,呸了一声,骂道:“晦气。”

卓诗琴又不敢反驳,只能忍下,想走过去询问赵忠海在哪里行刑,结果还没开口,何平不耐烦的说道:“领人去东南那边的小门。”

卓诗琴愣了,“阿海没事了?”

“呵。”

何平走了。

卓诗琴带着满腹怀疑来到了小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甚至还有纪行昭先生和周问灵先生。

不一会儿,门内放出了许多学生。

这些学生都穿着各种各样的校服,并不只是师范大学的学生。

很快,师范大学的学生也放了出来,周老师和纪老师将人领走了。

赵忠海在最后,拄着一根木棍,艰难行走,他看到周问灵和纪行昭不敢打招呼,躲着,一直等师范大学的所有人都离开了这才从小门里出来。

卓诗琴拿住一个被放出来的学生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说赵忠海的运气真好。

左联的几个先生被抓了,许多学生自发的组织起来去政府门口抗议,最后被抓了。

这几日纪行昭和周问灵和其他各界学者一直在忙这个事情,让教育厅厅长向警察厅抗议,要求释放所有被抓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