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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717)

只是品行一事,太过主观,不好订立评审标准。

纪行知听到林诺谢谢自己哥哥,连忙问道:“那我呢?”

林诺笑,“谢谢小英雄纪行知。”

“嗯。”纪行知脆脆的应了一声,还挺了挺胸脯。

赵光复抓紧了林诺。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纪行昭略带怒气的打开,“赵忠……”

“纪先生。”

门口是纪行昭的同僚,来人说道:“纪先生,出事了,殷夫先生、柔石先生他们被抓了。鲁迅先生危险。”

“荒唐。”

纪行昭骂了一句,立刻跟着来人匆匆离开。

林诺走过去将门关上,天空又开始飘雪了。

一月份了啊。

她是理科生,学习历史时,课本大多简略,她所能记得的都是一些历史大事件。

但是在那些大事件下,还有很多被尘埃淹没的人。

现在是1931年一月十七日,农历冬月廿九。

这一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林诺忽然想回去把历史书给翻烂。

996:“你上次也说把科技书翻烂,到现在也只翻了三分之二,还没翻完,你这人就是懒。”

林诺:“……”你知道科技书有多少吗?那么那么那么厚,能堆满一个仓库,小智障。

……

赵忠海从丹尼尔家出来,对着墙壁就是一通乱揍乱踹。

“贱人,贱人,贱人!”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赵忠海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喊大叫,发泄着一腔无能为力的怒火。

最可气的是,林诺这一番打岔,他的补考梦彻底碎了。

该死的贱女人!

发泄够了,赵忠海恶狠狠的回头,狰狞的表情瞬间吓退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赵忠海回到租的屋子,潮湿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暖炉,里面放的柴火必须每天去买新的,就是多存在家里一天,第二天就潮呼呼地不能用。

前不久卓母偷偷带了吃的过来看卓诗琴,看到这逼仄的屋子,这空无一物的房子,眼泪都落了下来。

卓诗琴开始有了孕吐反应,整个人很不舒服。

赵忠海进门前,她刚刚吐过一次,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赵忠海,“阿海,要不你为了我和孩子低个头吧,给家里去一封电报,让他们寄点钱来?”

赵忠海刚刚在林诺那里受了气,整个人阴气森森的,一看就不对劲。

只是卓诗琴身体难受,所以并没有注意。

他一听卓诗琴找他要钱,那刚刚被压下去并没有完全消散的火气又开始爆炸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的钱?”

他冲到卓诗琴身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看你跟着我就是为了钱。以前去照相馆拍照,进门前说好的一张,一进门你听人家店员随便说几句就变成了十张,到后来又变成了二十七张,你怎么那么虚荣,花钱不知节制?说好了跟着我同甘共苦,怎么?现在苦日子刚刚开始你就熬不住了?熬不住你走啊,我稀罕你?”

赵忠海嘴里口口声声的不在乎,不稀罕,但是说白了,他骨子里就觉得卓诗琴已经是他的人了,已经怀孕了,已经被套牢了,根本不会走,也走不了。

而且,他是大学生,将来毕业了就是人上人。

卓诗琴就算不退学,还是个大学生,但她清白没了,还有过孩子,哪家要脸面的人家还能要她?

赵忠海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怨气全部发泄到了卓诗琴身上。

那凶狠,那丑陋,那恶毒的嘴脸,是卓诗琴从未想过的。

在她的幻想中,他们两个是自由恋爱,和其他痛苦的包办婚姻是完全不同的,那么他们的未来即便安贫乐道,也应该是美好的。

可是,现实□□裸的撕碎了她一切的美好幻想。

房子又破又烂,老公只是时不时的回来一趟,总是见不到人。

身体不舒服,反胃呕吐。

现在赵忠海还骂她。

这一切的一切,不就和爹爹娘亲过去的一样吗?

她小时候,娘亲怀了第五胎,爹爹特地去找听说很准的神婆给娘求了一道符,保佑娘生的是个弟弟。

看起来爹爹对娘很好。

可是除了这个,其他的爹爹就全都不管了。

他嫌弃娘身材变形,嫌弃娘老了,嫌弃娘老是生不出儿子,常年的不在家,也不拿钱回家,经常性的拿着钱去窑子里找女人。

就算回来了,也只是抱怨,辱骂娘亲。

后来娘生下了弟弟,爹爹说要为了弟弟努力,让她们四个姐姐也为了弟弟努力,多给弟弟攒下一些家业,爹爹回家的时间这才多了起来,也不去窑子里逛了。

然后娘说,所以啊,要生儿子啊,一定要生儿子。诗琴,你以后也一定要生儿子,你看,生了儿子,再坏的男人也会变好的。

为什么?

卓诗琴痛苦又挣扎的看着赵忠海。

为什么她是新式的自由恋爱,她是大学生,她不是包办婚姻,还是会沦为男人发泄外边怒气的工具?

她问赵忠海,“阿海,你不是说爱我吗?你如果爱我怎么会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呵呵。”

赵忠海在一旁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冰冷的茶水,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又喝不下去,“你如果不虚荣会总是问我要钱吗?你看看这茶,你一天天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结果我回家连一壶热茶都没有。”

“我是学生,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保姆。”

卓诗琴大怒,“我在家里也在学习,也在看书,不是什么都没做。你如果要找那种传统的给丈夫当牛做马,伺候一切的女人就不该招惹我!”

砰!

赵忠海一脚把门踹开,“这么不服气啊,那你走啊,现在就走!我倒要看看,出了这个门,你还能去哪里。”

“走就走!我是新时代的女性,不是你可以随便欺负的封建女人!”

说完,卓诗琴捂着十分不舒服的肚子夺门而出。

外边,又开始下雪了。

狂风暴雪。

卓诗琴也没带伞,只能靠着屋檐扶着墙艰难走着。

大雪之下,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有的捂着帽子,有着斜举着扇。

卓诗琴走了没一会儿,鞋袜都湿了。

她站在十字路口,突然发现她好像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她是和爹娘闹翻跑去和赵忠海领证的。

爹爹一门心思指望着她大学毕业,攀上一门号亲事给弟弟谋个福差。

可是她没听话。

娘在家又没什么话语权。

然后同学们都回家了,学校也退学了,宿舍也搬出来了,现在就算回去,也没有被褥。

难道就只能回去吗?

不,她不要回去。

卓诗琴走了许久许久,累了,坐在地上,浑身冰冷,然而心比身更冷。

她死死的咬着唇,然后随手抓了一把雪砸了出去。

她不回去。

她卓诗琴是新时代女性,就算冻死在外面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