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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631)

“谢谢奶奶。”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

熊奶奶摸了摸林诺的小脸,又揉了揉林承的头发,瞥见两个人脸上的疤痕,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都是可怜人啊。

唉。

就是他们家也没多少钱,这次桂花的住院费都还要去借,也没法多帮帮这两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熊奶奶带着保温桶走了。

林诺和林承扶着王桂花去做了检查,然后林诺偷偷去把王桂花的预存手术费交了,下午四五点去车站,走之前,熊奶奶特意专程过来了一趟,就为了把那两大包馄炖交给林诺和林承。

林诺和林承上了公交车一直和熊奶奶挥手道别,直到看不见人影了为止。

晚上,熊心德借到了钱,过来刷卡预缴费。

缴费窗口,护士一刷,“已经交过就不用再交钱了。”

“交过了?”

熊心德一愣,“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交钱啊。”

“交了,今天下午两点半交的,住院部六楼七号床,王桂花是不是?预缴费二万五,给的现金。”

“真的交了。”

“那还能有假?”护士说道:“二万五,等出院的时候拿着所有的单据和社保卡过来,多退少补。”

这下熊心德更纳闷了,谁给的啊。

他们家还认识这么个有钱人?

熊心德问道:“请问一下,你还记得是谁交的吗?”

护士无语了,“这里有三个缴费窗口,我看的是电脑上的显示,不一定就是在我这里交的。”

那没办法了。

熊心德让开了。

他纳闷的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这事给闹的。

莫不是有人交错了?

不可能啊。

缴费的时候要核对床位号,姓名,身份证号的呀。

那现在要把借来的钱还回去吗?

可是万一真的是别人缴费交错了,到时候让他们补缴,他手里又没钱了,再去借那多尴尬啊?

想来想去,熊心德还是决定先把钱留下,毕竟借钱的时候说的是半年还清。

而且王桂花估摸着两三天后就要动手术了,等做完手术,出院时还没有让他们补缴费用,那他就把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再请借他钱的哥几个吃顿饭,好酒好菜大烧烤伺候着。

就这么定了。

熊心德将卡装回了包里。

等林诺和林承做大巴车到车站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两个人找了家面馆,一人点了一碗超大份加肉的牛肉面。

很快,老板将面上来了。

香喷喷的牛肉放在最上面,贴着一层小葱。

林诺和林承对视一笑,然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承吃到一半,突然开口说道:“姐,妈妈的日子好像确实不好过。”

“嗯。”

林诺应了一声。

林承对王桂花一直有芥蒂,不能接受自己被妈妈抛弃,丢给那么可怕爸爸的事实。

现在他自己开口,虽然不是在王桂花面前,但是也叫出了妈妈这两个字,那么说明,他在心里已经开始慢慢接受王桂花了。

沉默了片刻,林承又说道:“姐,我们的日子为什么这么难?”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姐姐,没有这么聪明的姐姐,没有提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又会赚钱的姐姐,他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姐姐。

他一个人面对爸爸和后妈的毒打,他甚至都不敢反抗,只会哭,说不定会被爸爸和后妈打死。

如果爸爸和后妈没有打死他,只是像现在一样出事了,不要他了。

他一个人,什么都不会,才刚刚开始学认字,跟着奶奶,一个人待在墙面掉灰,刚通了电,没有厕所,窗户用塑料布钉起来阻挡冷风的空房子里。

然后,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妈妈来了也只能给少许的钱,奶奶靠着二叔吃饭,只能隔三差五的送点吃的过来。

说不定,他连书都读不了了,因为没钱交学费。

不。

是一定读不了。

因为他真的没钱,会每天每天都饿肚子。

在医院里看着妈妈过得那么辛苦,他坐在那里,拿着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姐姐绣花的那一夜,他根本没睡着,他突然觉得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没有姐姐,他能一个人活下去吗?

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他和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一切?

这个问题,林诺也无法解答。

命运本身似乎总是有着无数的幸运,也有着无数的悲剧。

她自从进入快穿世界以来,经历过许多世界,有的当事人甚至直接许愿,请求摆脱命运的玩弄。

世界诞生,兴起,然后逐渐走向毁灭。

就像上一个丧尸世界一样,无论世界如何温柔,如何努力的去怜悯与挽救,最后都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与新生。

那么这一切的轨迹,它到底依循的是什么来这样运转的呢?

林诺放下筷子,淡淡一笑,“这个问题太大了,姐姐也不知道。”

林承哦了一声。

原来连姐姐这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

林诺点了两瓶可乐,和林承一人一瓶。

老板刚把可乐送上桌,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冲了进来,她抓住老板,央求的哭喊,“求求你,报警,帮我报警,我爸爸妈妈要杀了我。”

女孩伸出手,手上是不知道被什么划出的血痕和各种皮带抽打的红色印记。

“怎么回事?”

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周德海站了出来,拿出证件表明身份,“我就是警察。”

林诺挑眉,这么巧?

她在这里吃饭,周德海也在这附近?

不会又是跟着她来的吧?

不不不。

林诺迅速把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甩掉。

应该是巧合,她刚下车没多久。

她可不能毫无证据的靠想象推论。

女孩见到周德海就像见到了亲人,她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警察叔叔,救救我,我爸爸妈妈要打死我。”

“放心,我在,他们不敢,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德海让女孩坐下,发消息通知了此时正在值班的警察同事。

女孩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

这个女孩叫谢惜灵,十三岁,读初一,从小家里要求很严格,动辄打骂。

今天她不知道怎么又惹了爸爸妈妈不高兴,爸爸回家后抽出皮带就打她。

后来打累了,又打妈妈,还说要离婚,要外面找个女人重新生一个更有出息的孩子。

林诺皱眉。

也不知道女孩是压根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还是女孩不知道怎么表述对自己更有利,反正女孩此时此刻的形容听起来就像是父母因为教育孩子产生了争执,对孩子下手不小心稍微重了一点。

这种的表述方式很难引起人们的重视。

果然谢惜灵说完之后,原本严肃以待要为女孩讨个公道的其他客人纷纷觉得谢惜灵应该是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