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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485)

仿佛有了爱情的名义,他的一切道德上的罪恶就都不存在了。

费尚徳得到的太容易了,就不会珍惜。

杜芷桃那飞蛾扑火的爱一开始让他感动,让他冲动,但同样的,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的深爱,如此主动的献身,那么他骨子里潜意识也会觉得无论他怎么做,这个女人都不会离开。

这一点从费尚徳不顾杜芷桃的羞耻,在马车上强行和她厮混。

丝毫不考虑杜芷桃的名节,也没有为两个人的未来做任何计划。

像哄小猫小狗一样哄她就可以看出来。

只不过,现在两个人还在热恋期,矛盾刚刚开始,谁也没有意识到而已。

到中午了,林诺将院子里的人赶去吃饭。

这些女人们都是些勤劳的人。

每次来这里学习,不仅丝毫不敢懈怠,还都提早过来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且种上了一些瓜果。

相信不用了多久,这小院就能开花结果,有吃的了。

林诺笑了笑,带着碧玺回将军府。

快了。

很快,杜芷桃和费尚徳就会从他们如今那薄弱的爱情幻想中清醒过来。

很快,杜芷桃也会发现,她以为的大英雄,神一般的男人,也不过是这天下许许多多普通男人中的一员。

他也有普通的,自私的,暴躁的,沮丧的,无能的一面。

三十多岁,在古人的年龄来说,是而立。

对十六岁的少女来说,是老迈。

老迈的普通男人。

幻想的终极破碎。

“那……”996不解的问道:“既然这么说,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现在不是。”

林诺淡淡的说道:“前世也许是,毕竟他们前世真的经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自我折磨,痛苦,哀怨,悲伤。但其实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爱情都有着坚实的不可磨灭的情感基础了。但……”

996:“但什么?”

林诺摇摇头,没说话。

但其实,费尚徳和杜芷桃前世真的经历了很多吗?

或者换句话说。

他们的痛苦,那些要死要生的痛苦,这些加深他们爱情的精神痛苦真的那么伟大吗?

其实算下来,除了那些纠结于道德压力下的精神痛苦之外,他们有真的失去什么吗?

费尚徳的将军之名,将军之位没有丝毫动摇。

一儿一女都坚定的支持他们。

费老夫人责备他逼死原配妻子,但最终也为了护住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名声,自己选择闭上了嘴,将不堪入目的真相吞进了肚子里。

他失去了什么?

杜芷桃的郡主之位仍在。

太后宠着,即便是追随边关,也是衣食无忧,荣宠不断。

她又失去了什么?

两个人所谓的痛苦不过就是那几年时间里,道德精神上的纠结。

他们到底是爱,还是因为那些能挑动他们情绪上的激烈情绪而爱?

原身才是唯一在这场爱情中除了精神伤害而失去的人。

失去了丈夫,子女,身份,还有命。

然后还被诬陷为封建规矩的利益既得者与守护者,所有人都责备她不够大度,不够开明。

最可笑的就是这一点。

口口声声说原身是封建礼教的化身。

但是把这事移动到现代社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和少女出轨的故事。

就算是现代,一男一女没有遇见心动的人,相亲结婚搭伙过日子,婚后男人说,老婆,我找到真爱了,咱们离婚吧。

但是,离婚你要净身出户,我不会给你一分补偿,我还要带走我们的儿子女儿。

你还必须大度宽容理解尊重祝福我和小三,否则你就是腐朽婚姻制度的利益既得者,是古板道德的守护者,是封建礼教的化身。

也就是古代社会,女人地位低,原身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换了现在来这一套,直接撕到天昏地暗。

什么尊重祝福理解,不把你打残,弄到净身出户,臭名昭著,人人喊打喊杀,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原配善良到懦弱。

还有费尚徳,费海源口口声声说规矩禁锢了他们。

然而现在呢。

他们不也因为杜芷桃身份的变化而开始轻视她吗?

如果杜芷桃还是郡主,费尚徳就算被香迷了心,破格了一次,也绝对不敢有第二次。

如果杜芷桃还是郡主,费海源绝对不敢擅作主张向费老夫人开口要了杜芷桃。

明明心里是森严的等级划分认同着这个时代的规矩,却又口口声声批判原身这座封建腐朽规矩的化身。

双标到了极致。

回到将军府,林诺就去把一直被关着的费辛籽放了出来。

费辛籽好不容易得见自由,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然后林诺就当场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打击,“辛籽,娘最近考虑了很久。”

“嗯嗯。”

费辛籽期待的看着林诺。

林诺:“你说你要追求自由的爱情,但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实也见不到几个男人,见不到男人,去哪里遇见爱情。”

费辛籽更期待了。

林诺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以后就多替娘跑跑腿吧,多出去接触接触。”

“娘,你最好了。”

林诺微笑:“你现在就去徐家医馆,帮娘通知徐大夫一声,就说庆余斋来要当初杜县主郡主餐食的账,将军拿徐家医馆的铺面抵了,现在房契地契在庆余斋掌柜的手里,让他早做打算。庆余斋掌柜估计要卖了酒楼回乡了,如果有余钱,再借一点,可以把医馆店面盘下。”

“好的,娘,我这就去。”

现在只要能出门,让她干什么都行。

费辛籽兴高采烈的冲出了将军府。

宛如一只被放飞的鸟儿。

费辛籽来到徐家医馆将话传达,刚说了一半,卡住了。

徐家医馆给杜芷桃抵账了?

她的徐家医馆没了?

这可是她的嫁妆!

没有嫁妆她要怎么嫁人?

徐郝仁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听话听一半也明白了,立刻感谢费辛籽。

费辛籽也没心思听了,拎着长裙一转身跳上马车又回了将军府。

“爹爹。”

她冲到书房。

书房没人。

费辛籽又找了一圈,还是没人。

她心底一沉,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杜芷桃的院子。

丫鬟都不在。

她敲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的声音。

“谁啊?”

杜芷桃问。

费辛籽冷着脸说:“爹爹,我找你。”

杜芷桃慌了。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辛籽什么都知道了吗?

费尚徳让杜芷桃待在被子里面,自己穿好衣服出去。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里面是什么情景,但是真的见到费尚徳从杜芷桃房内出来的那一刻,费辛籽还是感觉很失望。

她的爹爹。

她以前英明神武的爹爹。

如今变得,真的好恶心。

费辛籽问道:“爹爹,你把徐家医馆的铺面和地契给杜县主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