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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290)

冯丽珍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眼神中透着疲惫和抗拒,但还是低头说了一个好字。

“丽珍姐,节哀。”

林诺说完,刚好林复林尧走了过来要接班,林诺将两个人拉走,“最后一天了,丽珍姐想和哥单独聊聊天,待一待,你们懂点事,别去打扰她。”

林复林尧点头,“我们知道了,阿姐。”

林尧从怀里掏出一个还热乎的烧饼给林诺,“阿姐,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吧,给你。”

林诺看了一眼,还是肉馅的。

这年头肉馅可贵了。

她问:“厨房没开火,你身上没几个钱,饼是哪儿来的?”

林复背刺道:“昨儿个东口卖烧饼过来吊唁,他和人赌骰子赢了,这饼是今早送来抵赌资的。”

林尧踢了林复一脚,对林诺讨好的说道:“阿姐,我这不是担心你饿肚子吗?所以特意交代他早上送几个烧饼过来。”

他将肉烧饼塞到林诺手里,“阿姐,你吃。我特意交代了他多放肉,你这些天太辛苦了,都瘦了。”

林诺拿过烧饼,一脚踹林尧小腿上,“下次再赌,砍手。”

“知道了。”林尧嬉皮笑脸的,显然没当真。

林诺也很无奈。

原身的这两个弟弟,一个心思重,在哥哥出事之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总是神神秘秘的。

一个呢,没大志向,整天的赌钱,又浑又混,胆小怕事有赌瘾。

原身当初想尽各种办法要让林尧戒掉赌瘾,奈何一点用都没有。

唯一庆幸的是,在原身出事后,林尧赌归赌,但是赌输了,没钱了,宁死也不动林复拿回来给原身的生活费。

这才让原身安安稳稳的活到了解放后。

原身很长寿,也很苦。

长寿的人注定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

哥哥去世后,没多久,林母病逝。

然后就是被冯丽珍各种坑。

原身手残了,腿断了,林复外出工作,时常寄钱回来,林尧就负责照顾原身。

后来,没迎来抗战胜利,就传来了林复的死讯和最后的一包金条。

解放后,原身又眼睁睁的看着林尧赌博被□□下放重病而死。

长寿的人,长寿是福,但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那就是苦了。

不过,虽然原身的这两个弟弟各有各的毛病,但对她是真的没得说。

林诺拿着烧饼进了书房。

林复去烧了热水,泡了茶又给林诺送了过来。

灵堂内,冯丽珍继续守着。

该吊唁的前两天都来过了。

这第三天人就少了。

冯丽珍原本是打算坐椅子上,撑着头闭上眼睡一睡,但是,每次刚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就来人了。

她是家属,要负责招呼。

这一整日是休息,休息不好,跪,跪得膝盖疼,坐,坐得屁股僵硬。

冷风还嗖嗖的刮着。

她头昏脑胀,已经开始有了发烧的前兆,喉咙也一直不舒服,卡痰,开始咳嗽了起来。

林诺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

她很怀疑,如今这个生病的冯丽珍,没钱没枪,是不是还有力气和能力跑去找秦凌枭报仇。

守灵三天结束。

林母撑着重病的身子,在林复和林尧的搀扶下送林耀的棺木入土为安。

冯丽珍一路跟着。

林诺抱着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

棺木放下去,开始盖土。

林母哭晕了过去,林诺让两个弟弟将林母扶到一旁休息。

最后一捧土要亲人撒上去。

冯丽珍捧起土,林诺按下她的手,“丽珍姐,你虽然是我哥的未婚妻,但是并没有正式入门。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重新婚配,我来吧。我是他的亲妹妹。”

冯丽珍身形一晃,摇摇欲坠,“不,我不会改嫁的,这一辈子除了阿耀,我谁都不要。”

“丽珍姐,这是规矩。”

说完,林诺抓起一把黄土,撒了上去。

前世就是冯丽珍撒的,以未亡人的身份。

后来,原身被害得半身不遂,不能再动手术,只能靠着轮椅出行时,每每想起冯丽珍后来和秦凌枭的恩恩爱爱,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原身就恨得牙痒痒。

这样的人,不配撒这最后一捧土。

冯丽珍看着林诺做完了所有仪式,她死死的抿着唇,她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阿妹并不知道她有多爱阿耀,为阿耀报仇的决心有多坚决,所以她阻止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

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有多爱阿耀,她这一辈子都是阿耀的妻子。

丧礼的一切都结束了。

明天十方堂就要重新开业,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下去了。

林诺只能拿了医书回房看。

深夜。

冯丽珍一个人偷偷摸进了书房。

她是原身哥哥的未婚妻,是十方堂未来的女主人。

十方堂的账目,银钱和贵重物品的存放从来不会瞒她。

冯丽珍拿出钥匙打开了柜子的锁,伸手往里一掏。

空的?

怎么可能?

冯丽珍打开另一个柜子,还是空的。

钱呢?

手1枪呢?

金银珠宝呢?

没有这些东西,她要如何追查秦凌枭的下落,要如何给阿耀报仇?

冯丽珍坐了一会儿,一下想明白了。

这些柜子的钥匙只有十方堂的主人有。

她的钥匙是阿耀给的。

所以,能从柜子里拿走东西的只有两个人,阿妹和娘。

娘为了阿耀的事情一夜病重,根本注意不到这些,那么就只剩阿妹了。

冯丽珍敲开了正在和医书奋战的林诺的大门。

冯丽珍咬了咬唇,问:“阿妹,书房里的东西是你收起来了吗?”

“哥哥丧事期间,人员进出复杂,我怕有小偷趁乱浑水摸鱼就给收起来了。怎么了?”

林诺一连坦荡的看着她。

冯丽珍手紧紧的捏着袖子,犹豫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阿妹,我想请你把枪给我,再给我一些钱。”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秦凌枭,杀了他,给你哥报仇。”

“我拒绝。”

林诺毫不犹豫开口道:“秦凌枭何等危险的人物,他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杀人无数就不说。单单说他经营的那些生意,妓馆,赌场,鸦片,哪一个是干净的?”

“我不怕。”

“我怕。”林诺很好奇。

身负杀夫之仇的冯丽珍到底是怎么爱上秦凌枭的。

她日夜对着秦凌枭那张脸不觉得恶心吗?

看到秦凌枭杀人的时候不觉得害怕吗?

林诺说道:“你知道秦凌枭的妓馆是怎么经营的吗?”

“卖女儿?”

林诺可笑的看着她,“你以为只是卖儿卖女那么简单?这天下哪来那么多漂亮女人被爹妈卖到妓馆,秦凌枭的手下会四处搜寻漂亮女人,就说c城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长相标志身段姣好,秦凌枭的手下看见了,趁着深夜,假装喝醉,路上撞了那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故意撞他,然后把那账房先生打成了残废,他女儿为了给亲爹治病卖房子卖田产卖家产,秦凌枭的手下收买了给她爹治病的大夫,钱花没了,人给治残废了,要想自己亲爹不死,怎么办?卖身啊,卖到妓馆里伺候男人,他们就给钱给你亲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