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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65)

张太后看毕故事,笑对文人道:“难为你们编得这样齐全,既让佛奴以正当理由搬出冷宫,又让他心中有数,还得继续吃苦头磨练自己。而皇上和哀家,也能以早前的身份继续与佛奴互相扶持。”

齐帝却道:“佛奴这里倒是编圆了,只简行真和卫南飞,还没编上来,他们两人搬出冷宫,很快就会发现卫南柔并没有养在吉嫔膝下,也会发现各自的父亲并没有被贬官,到时连带的,会让佛奴也起疑心。”

为首的文人忙道:“皇上可让齐藏光活动一番,助着简侍郎和卫大将军官复原职,卫大将军复官原职后,便进宫,从吉嫔娘娘处接走卫南柔。”

另一个文人接口道:“简侍郎和卫大将军回京后,只限年节才可进宫见儿子一回,这样一来,简行真和卫南飞自会对齐藏光感激不尽,且会继续尽忠佛奴,陪着佛奴吃苦。”

齐帝双手一合,点头道:“倒也算编圆了,你们且再推敲细节,查缺补漏,没有问题了,再整理出一份小册子呈上来。”

文人们忙躬身应下。

第二日,一帮子文人整理了两份小册子呈上。

齐帝和张太后分别翻开细看,又研究了一会儿细节,确认没有错漏了,这才点了头。

午后,齐帝召简侍郎和卫大将军进宫,丢了小册子给他们看。

简侍郎和卫大将军细看毕,不由惊喜,这么编,儿子既能继续留在太子殿下身边当伴读,且年节还能与家人团聚。

简侍郎热泪盈眶,老母亲这阵子想念孙儿,想得茶饭不思,现下好了,估摸着今年过年时,能见上一面。

卫大将军也热泪盈眶,先头把儿子丢去冷宫,总免不了担忧他种种,现下年节能见上一面,父子感情不致生疏,儿子以后知道真相,也不会太生气。

齐帝待他们看毕,道:“自下旨令你们官复原职,至你们回京,总得一个月时间。待一个月后,小娃儿搬出冷宫,正好是你们回京的时节,恰好见上一面。”

他瞧瞧两位臣子,嗯,这阵子秋狩,这两位在外间倒是晒得黑瘦,瞧起来像是吃过苦头了,就不知道他们的家眷吃胖没有?

齐帝直接开口道:“还有一个月时间,你们家眷到时想见小娃们的,须得有受过苦的痕迹,可不能白白胖胖来相见。”

简侍郎忙道:“臣回了府,定当让母亲和妻子少些吃,看着清减了,到时好进宫见行真。”

卫大将军也道:“臣回了府,也会让夫人干些杂活,瞧起来是吃过苦头的模样,到时进宫见南飞,方不会露马脚。”

君臣商议一番,自认为没有漏洞了,这才松口气。

齐浩临这几日却又思索着另一件事。

他既然不是皇子,又不是野男人的亲儿,那么,亲生父亲是谁呢?

这一天傍晚,他和简行真并卫南飞坐在台阶上说话,听得冷宫门响,朝外一看,却是野男人来了。

“你们怎么坐在这儿吹冷风?”齐帝跨步上前,伸手捞起齐浩临,抱着进殿。

齐浩临自然不会告诉野男人,说自己坐在台阶上,其实是在等他。

待进了殿,齐帝放下齐浩临道:“我先去瞧瞧你母亲,出来再跟你们说三桩好消息。”

眼见野男人进了内室,齐浩临激动搓小手,“听见了么,有三桩好消息呢。说不定其中一桩,是准我们搬出冷宫。”

简行真和卫南飞一起激动了起来,若能搬出冷宫,自有机会遇见父亲以前的下属,或能打听到父亲的消息。

三个小娃儿讨论了起来。

齐帝进了内室,问了苏皇后近况,摸摸她的手,塞给她一张纸条。

苏皇后展开纸条一看,不由怔了怔,这一回,佛奴成太子殿下的替身了……

齐帝含笑道:“为了能让你们出冷宫,总要费些心。”

苏皇后吁出一口气,低声道:“哪我跟你的关系……”

齐帝趋前,贴着她耳朵道:“你是娘娘,自然还是我嫂子。”

苏皇后红了脸,轻“啐”一口道:“还是没正经。”

齐帝握住苏皇后的手道:“亏得不正经,要不然,何时能给佛奴添弟弟妹妹?”

他又调笑几句,摸摸苏皇后的脸,这才出房。

稍迟,齐帝和三个小娃团团围坐说话。

齐帝照着文人们编造好的理由,说了一番话,又道:“因着列国一直造谣,说齐国太子殿下已病亡,齐帝已绝后等语,试图借此动摇齐国民心和军心,现皇上打算让你以太子殿下的身份出现在臣民跟前,为太子殿下建功立业,扬威六国,振我齐国声名。”

齐浩激动道:“只要让我们搬出冷宫,我一定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扬威六国,为国争光。”

简行真和卫南飞虽已听齐浩临提过,说他可能不是皇子,而是太子殿下的替身,但当下从齐侍卫嘴里确认了齐浩临真是替身这件事,还是震惊了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伸手去牵住齐浩临的手,齐声道:“佛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你的左右护法。”

齐浩临感动道:“好兄弟,一辈子。”

齐帝见三个小娃儿“兄弟情深”,倒也欣慰。

隔一会,他才道:“还有两桩好消息,一桩是真哥儿的,一桩是飞哥儿的。”

简行真和卫南飞一听,心中有了猜想,却又怕想错了,只巴巴看着齐帝。

齐帝一笑,这才道:“我费了一些功夫,联合朝中几个大臣,搜集了证据,证实了简大人无罪,皇上已下旨,让简大人官复原职,即日回京。”

简行真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真的吗,真的吗?父亲能回京了?哪母亲呢?”

齐帝道:“我也探访到你母亲的去向,她在一处地方做针线娘,虽辛苦,身子倒无碍。待你父亲回京,复了官职,自会接她回府,倒不必担忧。”

简行真闻言,“哇”一声就哭了,边哭边道:“齐侍卫,你的大恩,我长大了定会报答。”

齐帝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是为着佛奴,才费这些心思的,你要报答,就报答佛奴。”

简行真抹泪道:“佛奴以后就是我主子。”

卫南飞也拍简行真的肩膀,一再恭喜,又道:“兄弟,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了。”

他说毕,看向齐帝,想问问有关他的好消息,又怕这桩好消息不是想像中的好消息,一时颤动嘴唇,半晌没有问出来。

还是齐浩临替他发问道:“舅舅,飞哥儿有什么好消息?”

齐帝端茶润一下喉,这才道:“这次搜集证据时,也搜集了有关卫大将军案件的证据,同样证实卫大将军无罪……”

他看着卫南飞,“你父亲同样官复原职,即日回京,待搬出冷宫,你也能见到父亲与母亲了。”

卫南飞先是不敢相信,一时掐自己手腕,隔一会也是“哇”一声哭出来,比当初被“抄家”时哭得还惨。

齐浩临忙给他顺背,一边道:“是好事,不要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