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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太子殿下(39)

午后,趁着大人午睡,齐浩临悄悄喊了众小娃,一道聚到院子里偏僻角落说话。

他挥一个手,示意大家蹲到地下,围成圆圈,也不过多解释,直接道:“我想成立一个天机教,我为教主,你们六人为六大护法,你们愿意么?”

众小娃愣一下,旋即答道:“愿意。”

齐浩临给自己点一个赞,妥!

他跟简行真和卫南飞嘀咕两句,两人连连点头。

很快的,简行真和卫南飞搬来一张小桌子,插上香烛,布置成香案。

齐浩临再吩咐道:“你们去兰嬷嬷针线筐里拿一支绣花针,厨房里拿一只碗,再点一盏灯出来。”

两人照办。

待布置好,齐浩临跟小娃儿道:“我们来歃血为盟。”

小娃儿一听兴奋了,生活太平淡,可终于碰见折子戏的情节了。

折子戏里,有桃园三结义,他们这里,则要冷宫七结义了。

齐浩临拿出绣花针放到热水里洗了洗,抖干了水,再放到灯火上烤一烤,算是消了毒,然后抱过一只小鸡,一针扎下去,挤出几滴鸡血到碗里。

待放开小鸡,齐浩临用手指醮了一点鸡血涂在嘴边,示意其余诸人也涂鸡血。

大家涂好鸡血,在香案前排排站,对天盟誓,约好忠心于天机教,忠心教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盟誓毕,苏容暄领头,朝齐浩临行礼道:“拜见教主!”

其余诸娃齐齐喊道:“拜见教主!”

齐浩临摆手,“大家免礼,且蹲下来,商议一下大计。”

大家便蹲下,围成圆圈,听教主示下。

齐浩临道:“本教有三条教义,七条教规,十条细则,我念一遍给你们听,你们记下。待晚间,苏护法执笔,把教义等抄一遍,带出去藏好。”

小娃儿热血沸腾,他们不是草台帮派,他们是有教义的正规帮派。

齐浩临念完教义等,又解释几句,见大家基本明白了,便又道:“总之,我们创立这个天机教,目的是为了救苦救难,为万民谋福。”

大家纷纷点头道:“教主英明!”

正说着,却见兰嬷嬷走过来,小娃儿忙站起,装做若无其事。

兰嬷嬷却是一声惊叫道:“你们嘴唇怎么了?”

她说着,已是上前抱起齐浩临,察看他的嘴唇,失声道:“怎么流血了?”

齐浩临忙用手去抹一下唇角,一边安慰道:“嬷嬷,不是流血,是我涂了鸡血。”

“好好的,为什么要涂鸡血?”兰嬷嬷用袖子帮齐浩临擦了擦,见擦不掉,又去看其它小娃儿的嘴角,问道:“你们也是涂了鸡血?”

齐浩临不待众人回答,已是抢着道:“嬷嬷,我们这是涂鸡血去邪。”

兰嬷嬷稍松一口气,道:“这是哪儿看来的古怪法子?”

齐浩临含糊道:“古书上瞧来的。”

一会儿,千霜也出来了,忙忙去打水给小娃儿洗嘴角。

苏皇后听得小娃儿往嘴唇上涂鸡血,却是喊过苏容暄道:“暄哥儿,你十岁了,自是比他们懂事,他们胡闹,你该当阻止,怎么跟着闹呢?”

苏容暄忙道:“姑母,我下次会注意的。”

苏皇后见他说得诚恳,且小娃儿也没有什么损伤,便不再追究。

晚上,小娃儿声称要玩游戏,不想大人在场,遣开几个大人,大家在殿里点了灯,开始写教义。

两个小娃护卫在案前,两个小娃守殿门,防止大人窥伺。

教义写完后,苏容暄念一遍,拍案道:“教主不凡,光读教义,我都热血沸腾。”

众小娃鼓掌,“教主不凡。”

齐浩临待小娃儿全近前,便喊道:“苏护法。”

苏容暄忙应道:“在。”

齐浩临看向他道:“苏护法,出了宫,你到得白鹿书院上学时,须得设着法子宣传天机教的存在,声称教主能解答一切疑难。待有人找上门,你便接了单子,等我出宫到酒楼,悄悄来见……”

他细细叮嘱一番。

苏容暄连连点头。

齐浩临说完,又喊道:“欧阳护法。”

欧阳玉忙应声道:“在。”

齐浩临道:“你说你舅父在朝为官,出宫后,你想着法子多去你舅父家走动,打听一点朝中事,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待见面汇报。”

欧阳玉赶紧应下。

齐浩临又喊道:“李护法。”

李承安应道:“在。”

齐浩临道:“你说你外祖父是皇商,那你出宫后,多往外祖家走动,大人说话,多听听,市井百态的事,也留意一番,记录在册,见面汇报。”

李承安应道:“遵命。”

齐浩临再看向宋天元,嗯,这娃儿才七岁,认的字好像不多,能记录什么呢?

宋天元怕被嫌弃,已是大声道:“教主,大人说话,我尽力记着,待见面,说与你听。”

齐浩临点头,“不错不错,宋护法机智。”

这一晚,小娃儿很晚才睡。

第一日起来,大家假装在院子里玩耍,实则是再次商议“大计 ”,补充一些细节。

一夜之间,小娃儿皆感觉自己长大了。

他们在冷宫创立了天机教,现下身为六大护法之一,肩护使命,跟进冷宫前,已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娃儿在冷宫逗留了五天,出宫时,心里都装了事。

从此后,他们不再是无知小儿,他们是要办大事,为天下万民谋福的护法了。

还有一个,他们有双重秘密啊!

对长辈,要隐瞒天机教的事,对着教主,却要隐瞒教主是太子殿下的事。

十分刺激,也十分难为。

不过,他们是谁,他们可是跟太子殿下歃血为盟过的帮派兄弟,再难为的事,也能妥当办下来。

苏容暄年岁略大,最知道跟太子殿下关系亲密,以后会是何等样的大好前途,因心下暗暗发誓,要好好为太子殿下兼教主办事。

齐浩临心下则是安定了许多。

他现下是教主,宫外有人,不用再指望野男人一个人……

接下来几日,他倒是开怀了不少,不再恹恹的。

众人瞧着,大大松口气,果然,还是要与活泼开朗的娃儿多接触才好。

齐帝这晚过来冷宫,却是明显察觉齐浩临对他有些疏淡,一时奇怪,问道:“佛奴,你怎么对我爱搭不理的?”

齐浩临回过神,答道:“我在想心事。”

“哦,又想什么了?”齐帝试探。

齐浩临道:“不告诉你。”说毕走开了。

齐帝:“……”

稍晚些,齐帝和苏皇后单独相处,便问及齐浩临之前几日跟小娃儿相处的情景。

苏皇后一一细说,又笑道:“倒是相处融洽,不时小声讲话,大声笑,称兄道弟。哦,还有那一日,几个人竟然涂鸡血在唇上,还置了香案,不知道闹什么。”

齐帝细问,一时道:“听起来,怎么很像歃血为盟呢?这事儿有些古怪啊!佛奴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