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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有毒(67)+番外

她默默的和母亲一块走到门前,车已经套好了,但车前站着顾义。

“大嫂!”

“没事,好好看着铺子。”绮罗也明白顾义跟着出来的原由,对他们来说,此时她去不去仁心堂,都是问题。不去,程家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到自己没去,到时怪罪起来,弄死顾家有如儿戏;可是去了,谁知道会不会被连累。顾家会不会被贴上程家的标签,到时程家的政敌迁怒于顾家怎么办?

反正,真的怎么做都是错的,所以娶了她,对顾家来说,风险与荣誉并存吧。所以在父母后悔时,顾家的父母也不见得多么满yi自己吧。所以选择程家是错的,但是选择顾家一样,也不见得是对的。

顾义抿着嘴,帮着她牵马,而丫环给摆上踩凳,让她和段大娘上车。等她们坐好了,顾义才把缰绳给了马夫,退到一边,目送他们离开。虽说段大娘不怎么喜欢二房,不过看看顾义,倒是对他印象不错,看着就挺规矩,而且,对绮罗看上去很细心。显得不很难相处的样子,不过这念头也是一闪而过,转头,她就开骂了。

“你爹真是老糊涂了,就算要帮忙也不能叫你啊。顾家那么大的规矩,让你出来抛头露面给人诊治,传出去多么的难听?”段大娘并没想到,这事并不是让绮罗抛头露面那么简单的。想想女儿出个门,还得跟公婆请假,虽说也知道这是规矩,但是给娘家妈看到了,心里总会不舒服的,有气又不能跟别人发,只能拿段大夫说事,说他不懂事了。但马上,又忧心起来,“你回去,只怕你爹又要骂人的了,没有什么是比病人更重要的了,你这么磨磨蹭蹭的,回去晚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也是,你现在又不是在家,出来进去,公婆都眼看着,唉!”

“套车也要时间,正好顺便跟公婆说一声,也费不了什么什么事。”绮罗只能解释一下,但解释完了,思绪都飞到了九宵云外。

ps:一个喜大普奔的好消息,那天我不是说我表哥带了已经结婚生子的孙子参加聚会吗?然后,昨天我得知,那位孙子表示,以后坚定不移的要跟我们保持距离了,给他爷爷一个人当孙子是他没法,给一群人当孙子,重孙子,他表示很不淡定。

第三十章 太君

程老公爷回来了,就算受了伤,可是回来了,表示战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惨烈,至少比上一世要好得多。就算战败了,至少人还活着,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其实这些日子传言很多,就算绮罗不出门,各种消息都纷至踏来。什么老公爷全军覆没,父子全部战亡;后来又有说他们叛国投敌……

反正说啥的都有,绮罗一个也不信,她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她的脑中不禁又闪过程安的样子,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怎么样?也活着吗?她已经好久没想起程安了,此时,猛的听到了程老公爷的消息,不禁有些自责起来。

是自责,明知道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可是她却什么也没做,对不起她的是程安,不是程家,此时她多少有点内疚,想到大嫂卢氏凄凉的晚景,想到程喜为了重振家门,十八年苦守边关,早生华发!一桩桩、一幕幕皆因此而起,不过,她又能怎么办?她难不成跑去跟太君说,别去,这注定失败吗?

“你说程老公爷没事吧?”段大娘又担心起来,万一人死在仁心堂,他们家的名声啊!就算名声不重要,可是想想,他们家又拿什么来承担程家的怒火?

“没事!”绮罗只能安慰母亲。

“真的,你怎么知道,你爹都叫你回去呢!”在段大娘看来,叫绮罗回去,定是有大事了,不然为什么要叫,所以她觉得程老公爷是凶多吉少的。

“鞍然离我们这儿快车十到十二天。如果老公爷受伤之后,还能送到仁心堂。就一定死不了了。”绮罗靠着车壁,平静的解释道。重伤的黄金十二时辰,过了这个时间段,无论好坏,其实就是一个结论了,老爷子一路颠波十二天,还能有口气,在绮罗看来,就根本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当然,这样。被父亲叫回的作法就更让人觉得奇怪了,有什么东西非要自己看看,才会觉得满yi?抢救伤者时,时间、时间、时间,永远不会有第二条。而父亲此时却有空叫自己回去,这本身就是预示着,老公爷是没事的。他还没信任自己的医术到,有危重时,要和自己商议。

仁心堂离长春堂并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她先下车,转头去扶母亲。段大娘还在催她,“别管我。快去,你爹要发火的。”

“不急这一下。”绮罗不在意,亲手扶母亲下了车。看她安稳的落地才松开手。正想进去,她看到路口转过个队伍。那车驾不用问,就知道是程太君的。而车驾边上骑着马。一身盔甲的正是程安。看到着盔甲的程安那一个,绮罗竟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但松完气之后,不禁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自己真是……

而程安跳下马,看了绮罗一眼,背身把车门打开,扶着太君下车。他面无表情,但却也看得出,此时的他有些不同了。

太君一下车便看到了绮罗,光凭着那一瞥,她就确定,这就是让儿子失魂落魄的女子。不算惊魂一瞥,毕竟能让儿子要死要活的女人,有付好相貌并不值得让人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她还是对绮罗点点头,之前的药单子,已经让绮罗在太君面前得到了被尊重的地位。

因为太君来了,绮罗还真不能不管她自己先进,只能站在原处,老实的弓身,等着太君进去。自己作为主人再跟随。

段大娘真没经历过,都吓傻了,想上前招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绮罗只是轻轻的拉住了母亲,段大娘看绮罗弓身行礼,也就只能跟着做。等太君进去了,绮罗自己拿了药箱,让丫环扶着段大娘回内宅,别出来了。段大娘想想也是,还是跟这些人少打交道为好。

不过太君就算此时心急如焚,却也关注着绮罗,段大娘的态度是对的,而绮罗的态度让老太君颇有些惊异了。是的,之前的容貌没让老太君觉得有什么,加之之前印象还不错,于是她给了这个女子一点善意。以她多年与人相交的眼光来看,绮罗可能给她任何反应,惟独不该是停在原处,弓身侧让她过去。她不是刻意的,可是她做得非常之习惯。这种礼仪不是贵族之家,没十年八年,是培养不出来的。而段大娘显然不可能给她这种教育。

绮罗弓身低头时,其实此时已经有了些泪意。重生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太君了,十八年的相依为命,生命的最后,是太君抱着她放声大哭。是太君帮她亲手更衣,而太君没有带着她的尸身回京,她亲手一把火烧掉了她的尸身。

那是,绮罗那时其实就在太君的身边,看着她一手柱着拐,一手拿着火把,不远处,程喜吹起了军号,这是军人的葬礼,太君把她当成一个军人般安葬了。她婚姻失败了,最终她被当成军人一般被安葬,并且进入了程家的祠堂,她能进去,不是作为程家的媳妇,而是程家的战士。再一次看到她,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很想她。

好一会儿,绮罗才收回了激荡的心情,背着药箱进了二进。当初秦修躺的那间病房,老公爷包得严严的躺在那儿,段大夫本来是要跟太君解释病情的,看到女儿,皱了一下眉,“怎么这么晚。”

绮罗对大家默默的行了一礼,到父亲身侧,看父亲示意自己诊脉,她表示有点无奈,只能跪坐在老公爷边上,默默的诊了一下脉,怔了一下,仰头看看父亲。

按着绮罗的标准来说,老公爷这就算是没啥事了。跟她在路上想的一样,能坚持十到十二天,本身就代表着死不了了。现在诊了脉,内伤已经好了,外伤有点重。不过包着呢,这得慢慢养着。也不是十天半月能养得好的;至于说血虚也是很好理解的,谁受伤。流血过多后不血虚?所以非要她来干嘛?不过看父亲那样,她也不敢问,只能拿了长耳,对老公爷笑了笑,“老公爷,民妇听听您的肺,过会让您吸气,您就深吸一口,让您呼气时。您再慢慢呼,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