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坏纸鸢(97)

作者: 星河蜉蝣 阅读记录

他请的侦探至今没有调查出结果,这不合常理。

——只要住宿、乘坐交通工具就一定会留下痕迹,除非,她失踪的背后有能量很大的人在操控。

谢盈朝想到了谢斯止。

少年看许鸢的眼神偏执到近乎狂热。

哪怕只有那么几个短短的瞬间,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但调查的人回信,谢斯止一直待在弗拉克斯曼的庄园,许鸢到K国之后,和他没有半点交流。

谢盈朝也不信这事会和谢斯止有关。

以谢斯止的心机,绝不会留下这么多漏洞。

两人同在K国,他对许鸢的心思昭然若揭,随便一想都会联系到他身上,这样的蠢事他不会做。

丁管家走进书房:“先生,温家的小姐要见您。”

“温楚溺?”谢盈朝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曾经温楚溺一心想要嫁给他,但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多熟。

这女人一心都是温家,谢盈朝不认为她半夜来庄园找他,是因为对他有感情。

他不想见。

丁管家:“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先生。”

温楚溺走进玻璃书房,谢盈朝靠在椅背上。

他心情不好,连客套的招呼都省了。

温楚溺:“F国有一笔体量很大的能源订单,温家想接手,但是不够格,谢氏在海外的影响力很大,如果有您的帮助,我父亲就可以如愿以偿。”

谢盈朝神情里流出了一抹危险:“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

男人呈现一种放松的姿态靠坐着,吊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了一道利落的线条。

温楚溺:“作为回报,我或许能给您提供一些,有关许鸢的线索。”

那一刻,男人蓦然冷下来的目光刺痛了温楚溺的眼,一阵凉意从脊椎骨末端直升上来。

她强压着惧意:“成交吗?”

谢盈朝手肘撑在桌面,淡淡道:“那要看你的信息,是否值这个价钱。”

温楚溺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分院终选时,她曾用一张纸质相片威胁许鸢。

虽然相片最后被谢斯止撕掉了,但她存有电子版。

手机上正是万圣夜那晚,许鸢被一个穿着死神斗篷的人按住强吻的画面。

那件衣服本该属于谢盈朝,却在那晚意外丢失了。

能接触到那件衣服,又会这样对待许鸢的人,不用温楚溺说,他也知道是谁。

“就凭一张照片?”谢盈朝拧眉,并不是因为温楚溺提供的消息,而是那图片本身。

知道谢斯止的心思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和许鸢的的所作所为又是另一回事。

他身上突然溢出的锋锐气息,几乎能把人割伤。

温楚溺硬着头皮说:“如果我没记错,谢斯止也在K国。”

“许鸢在弗拉克斯曼小姐评选的前夕突然消失,你真的认为,这是失踪,而不是私奔吗?”

谢盈朝敛下眼眸,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露情绪。

只有这样,才能掩藏住眼神中的阴沉颜色。

“温家的事,我会考虑。”

……

温楚溺离开庄园,她回头看了眼。

庄园大门华丽气派,像一只巨兽吞噬生命的深渊巨口。

她不由得庆幸,还好当初谢盈朝没有选择她。

否则进入这样的地方,待在那样的男人身边,每一天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上胆颤心惊。

只是她不明白,明知道谢盈朝的手段,谢斯止为什么还要授意她在今晚来到庄园,还要让她对谢盈朝说出那样的话?

他难道不怕死吗?

她想起那年清晨,谢斯止独自一人来到温家。

他明明一无所有,却有种把一切都掌控其中的从容。

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

温楚溺心想。

……

谢斯止没有再强迫许鸢陪他在城里闲逛,回到了乡下那间小屋。

一天中,多数时候,他都在一楼的软沙发上打电动。

他很少和许鸢说话,更没有再试图去碰过她。

小屋没有暖气。

初秋,他穿着件黑色的薄毛衣,一个人乏味地窝在沙发上。

小花原本也在沙发上晒太阳,但动物的感知敏锐。

它察觉到谢斯止身上有它不喜欢的气场,于是跑到地毯上去了。

许鸢在料理台前做冰淇淋,今天谢斯止和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想要吃香草味的冰淇淋,要她做给他吃。

两个人都沉默着,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冰淇淋做好后,许鸢去了一趟地下室,想给裴霁言送吃的。

谢斯止没有阻止,冷眼看着。

等许鸢走到地下室,才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她回到楼上:“他人呢?”

谢斯止拿着木勺,一点雪糕粘在了他薄红色的唇角,他用舌尖舔去。

那问句让他心底的戾气又忍不住漫了出来:“现在还活着,再多问一句,很可能会死。”

女孩没有动静了,他撇过脸,看见许鸢一声不吭回到了料理台前,正在收拾案台。

不知怎的,那股戾气没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他宁愿许鸢对他发一通脾气,宁愿她不顾仪态地打他骂他。

也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裴霁言的死活,木偶一样平静地和他相处在一个屋檐下。

明明离他那么近,中间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冰河。

谢斯止拿起自己手机看信息,又把目光落回女孩身上。

“许鸢,你过来。”

许鸢没有理他,她把案台全部收拾干净后,才洗了手走过来。

少年背靠着沙发,一腿屈起,一腿垂着。

傍晚落日映照进来,为他冷白的肤色打了一层温暖的光线,他抬起头,静静地凝视她。

“你的手机多久没开机了?”

离开弗拉克斯曼的庄园之后,许鸢就把手机关机了,害怕被谢盈朝定位。

谢斯止打开她的手机。

未接来电几千通,都是陌生的号码。

谢盈朝不可能天天守在手机旁边打她的电话,是找人代打的也不准。

她刚一开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谢斯止没管那嗡嗡的铃声,随手把它丢到地毯上。

他拉住许鸢,眼里漫上了灼热的欲望。

许鸢猝不及防摔在了他身上,撑着他的胸口才稳住自己:“谢斯止——”

“我想做。”少年偏头,一点都不温柔地咬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来做吧。”

“等一下……”

许鸢被他压在身下,肤接触到空气里的凉意,下意识把自己蜷缩起来。

但很快,身体就被更热的东西覆盖了。

谢斯止没有等,他近乎凶狠地吻着她的唇。

地毯上,小花被吵醒了。

它跳上沙发去挠谢斯止的脚踝,被他一脚踹了下去。

……

私人飞机刚一落地,谢盈朝就收到了一则消息。

——许鸢的手机开机了,只是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谢盈朝走出机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上一篇:占有欲 下一篇:眼前人,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