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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66)

作者: 星河蜉蝣 阅读记录

如果说前三项是主办方要去做调查评价的,那么学识和礼仪则是切切实实需要花心思去了解,并且通过考核的。

初选的考题十分变态,就拿学识这一项考核来说,试题涉猎的范围从世界历史到天体物理,大到几百年前一场战争的起因分析,小到亚马逊雨林十大恐怖生物的名称和习性,学院开具的书单上足有五百多本书。

尽管去年裴霁言就已经利用自己学生会会长的权力,把考试需要的书单和重点知识摘要私下里给了许鸢,但面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学识考核总共三百道题,考试时间为八个小时,走出考场时,许鸢腰酸背痛。

尹荔耷拉着脸:“完了,选择填空大半乱写的,简答题更是一道都不会。”

“维多利亚女王的王冠上有几颗珠子?详述鸸鹋的进化史,鸸鹋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难道是百科全书吗?总统选举都没这么难吧!看来要想过初选,只能让我老爸给费迪南德那老头子捐点钱了,靠我自己是不行的。”

她一脸颓丧,许鸢摸摸她的头:“你不会的东西别人也不一定会啊。”

“真的吗?”尹荔眨着眼睛,“你不会是在不负责任地安慰我吧?你全都做出来了吗?”

“怎么会?”许鸢说,“我哪有那么厉害?”

在她的安慰下,尹荔觉得自己好些了。

暮色将垂,她拉着许鸢的手:“要不要去逛街?今晚你看上的东西都由尹大小姐买单,尽管挑贵的买。”

许鸢摇摇头:“不了。”

尹荔不满道:“知道你没有物欲,就当陪我逛街也不行吗?”

许鸢笑笑:“真的不行,今天是谢盈朝的生日。”

……

许鸢当初之所以能离开青木帮,正是因为谢文洲把她当成了送给谢盈朝的生日礼物。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谢盈朝的生日晚宴在谢氏财团的顶层举办,近两千平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谢盈朝不喜欢无用的交际,他的生日晚会宴请来的,除了家族的人外,就只有可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伙伴。

这两年,许鸢陪他参加了许多宴会,在这样的场合,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在他身边扮演一个美丽的花瓶,偶尔说上两句懂事的、俏皮的话,延伸一下解语花的属性,就足够了。

其他时候,她只需要安静地听着。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谢盈朝面前,谄笑着说:“我为谢先生准备的礼物已经托人送进了庄园,我敢担保,那会是谢先生今年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

男人虽然西装革履,但眉宇间掩饰不掉阴郁的气质。

许鸢认得他,他叫陈泉,是樱泉帮的老大。

樱泉帮与青木帮同为H国内大型黑.道组织,一样的臭名昭著。

樱泉帮到了陈泉手里,开始做起了毒.品生意,陈泉一直想搭上谢氏,但谢盈朝对樱泉帮这种组织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的晚宴邀请函。

谢盈朝轻挑起眉梢,搂住许鸢的腰:“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就在身旁,你的礼物会更好吗?”

事实上,陈泉送的礼物正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他知道谢盈朝什么都不缺,要说哪里还不够完美,那么应该是——作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的掌权人,他身边的女人竟然只有一个。就连最普通的男人都有可能背着妻子在外面胡来乱搞,更何况谢盈朝这种男人?

他自以为很聪明投其所好,可谢盈朝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并不想要。

陈泉碰了个冷钉子,却并不尴尬:“谢先生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不好呢?”

他瞄着许鸢,用一种直白透骨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她确实很美,只是红玫瑰与白玫瑰各有各的好,能同时拥有总不是坏事吧?如果是资质普通的女人,我也不敢往谢家的庄园里送啊。”

许鸢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她陪谢盈朝站了很久,也有些疲倦,低声对谢盈朝说:“我去下洗手间。”

关于男人们的对话,她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后续。

离开宴会厅时,她看见谢斯止一个人靠在墙边,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

见她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他朝她笑笑。

打从提出讲和以来,谢斯止一直很老实,仿佛又变回许鸢一开始认识的那个阳光明朗的少年。

虽然偶尔会借着教她射击的由头抱她一下,但这些都在许鸢能忍耐的范围之内。

在她教他画画的时候,他也很专心,不再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了,不过许鸢总觉得他看似收敛的背后是在酝酿的更坏的心思,他的心思一向叫人猜不透。

许鸢离开了宴会厅。

谢盈朝精力过人,这场生日宴恐怕要持续到深夜才能结束。

因为考试的缘故,她午饭就没有吃,在那之前,她必须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否则会撑不住晕过去的。

单独的休息间就在宴会厅的一旁。

走廊上灯光昏暗,许鸢看见不远处地上趴着一个人。

“您没事吧?”她走到那人面前,问道。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他穿着西装,长相十分斯文,他胸口起起伏伏,喘息十分困难。

他看见许鸢,像是看到了救星:“我是谢先生请来的客人,家族遗传病犯了……”

许鸢穿着晚礼服,没有随身带手机,她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小姐,请您等等。”男人尽管虚弱得不得了,依然很有礼貌,“我只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就能缓过来,能不能请您扶我去天台透透气?医生赶来还要很久,我快撑不住了,求您帮帮我吧……”

许鸢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但这男人不像坏人。

以及,他看上去真的很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求求您了,我……我喘不过气了……”男人呼吸越发急促了,“求您了……”

许鸢犹豫了几秒,出于不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

宴会。

谢静秋问身边的谢铎:“你觉不觉得,谢斯止好像很在意许鸢。”

谢铎震惊于女人敏锐的直觉,但很好地掩饰住了心底的震惊,他晃了晃杯中的酒:“哪里看出来的?”

“他刚才的眼睛一直看着许鸢啊,你没发现吗?”

“那你是不是也很在意谢斯止啊?”谢铎问道,“你如果没有一直看着谢斯止,又怎么会知道他一直看着许鸢?”

谢静秋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不过在我看来,他盯着许鸢看也很正常。”谢铎不正经地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嫂子那种识趣的美人,我也喜欢看啊,不过你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否则我倒霉的。”

谢静秋甩了甩一头短发,嘁了一声:“大哥难道会不知道你的德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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