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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52)

谢问琢偏眸看她,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香味,这是伴随着她的出现而产生的,所以应该是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雅浅淡,不会过浓。

他不知道她都捣鼓了些什么,但是自然而然的就是喜欢。喜欢到恨不得将传递出香味的主人吞食入腹。

女孩正睁着眼睛看他,一双眼亮亮的,犹如星子。

而他们现在,就如同寻常夫妻那般,共枕于一榻之上。

他笑了笑,将书放下,关上了灯,“在等你。睡吧。”

在等你……

这有什么好等的呀?

盛苡悄悄抿紧了唇。

很奇怪的感觉——

从进这个房间开始,她就开始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浑身上下都是不适应感。

盛苡以为她今晚可能会很难入睡,大抵还会失眠。

好在今天因为搬家折腾了一天,她太累了,神思涣散地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了过去。

一开始谢问琢是闭着眼的,看上去也正在入睡。

直到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于黑夜中,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才倏然睁开。他侧身看她,眸光凝在她的脸上经久未动。

胸腔里涌起一阵很强的满足感,盈满了他的五脏六腑。像是求而不得许久的东西,终于落至掌心。他待之如珍宝,只愿捧之藏之,不叫任何人窥见。

如果这时候她睁开了眼,就能径直闯入他深邃如潭的黑眸,里面翻涌的情绪,如大浪拍江,叫人闻之大震。

而她,本来也是他求之不得许久。

像此刻这样安静地睡在他的身边——这一幕,他曾经就连做梦都觉得奢侈。

他悄无声息地往她那边挪近了一寸、再一寸。

原先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规矩又正常的距离,在他眼里,犹如天堑。现下他这么一挪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近,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她,才终于满意。

要是,能抱到她就好了。

他在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

可他也知,目前的速度已经是快到惊扰到她的程度,他好不容易力挽狂澜稳住了局面,但她心里应该还是惊疑不定。接下来他不能再急半分,得慢慢安抚着小姑娘,一点点地将人哄住才行。绝不能操之过急。

一整夜过去。

他始终难眠。

是激动,亦是振奋。

她终于是他的妻。

他们终于住进了一个房子,睡在了一张床上。

没有人能懂他此刻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无法轻而易举用语言进行翻译。

后半夜。

盛苡翻了个身,很自然地窝进身旁之人的怀中。

身旁之人身上自带温暖之源,她在里面窝得顺顺当当,舒服地弯了弯唇。

愕然的只有莫名收了一怀的某人。

怀里倏然间变得满满当当,而他显然是反应不过来,全身僵硬不敢动。

这从天而降的礼物,纯属惊喜。

她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更深更重的满足感开始将他整个人都萦绕。

谢问琢第一次这样笃定,上天定然是眷顾他的。

他抿紧了唇,手掌轻轻合起,将她往自己这边收拢。

潋潋。

我的妻子,我的爱人。

在她的相伴下,他终于入睡。

-

他是安然入睡了,盛苡睡醒时,呼吸都吓停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想叫出声,还好在意识到他还在睡觉的那一刻,即将出口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哑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睡前是泾渭分明的状态,他睡在他那边,她睡在她这边,中间隔着那么大的距离,怎么几个小时过去,她就变成了在他怀里窝着睡?!

她还觉得睡得可香了,舒舒服服的,整个人都很舒展,刚才甚至想伸个懒腰。

但是她没想到她是在别人怀里睡的呀!

是她的问题吗?她睡相这么霸道的吗?霸道到闯进别人的地盘?

盛苡很怀疑人生,尤其是当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不敢动,处于生怕一动就吵醒他的状态下。

他他他都没感觉到吗?他怎么没有推开她?就任由她这么……?

不过有一说一,他怀里确实还怪温暖。

盛苡咬了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在睡梦中占的便宜,看他睡得这么深,那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她要是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退开,那这一切就可以假装没发生过。

问题是,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在她百般纠结下,忽然间,她对上了他睁开的一双眼。

盛苡:“……”

她呆住。

那双桃花眼里,带着初醒的慵懒,淡淡的懒意融化在他的瞳孔之中,如雪山初融,叫人看得心头发痒。

他也不知是醒了多久,竟然就那么看着她纠结。

谢问琢勾了下唇,声音如他此刻的状态般懒散:“早。”

盛苡:“……早……”

看他的样子,俨然没有在意他们此刻的姿势,也没有放在心里。

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而又寻常的清晨。

他摸摸她的头,将她本来就有点凌乱的长发弄得更加凌乱,随后起床,进了浴室洗漱。

从头到尾,不淡定的只有盛苡一个人。

她仍怔在原地。

她怎么感觉,她的纠结和为难,有点多余?

他怎么那么淡定?!一点惊讶都不见,就连问一声都没有?

搞得好像,她平时就是这样的人似的……

盛苡揉了揉脸。

她明明从来不占人便宜的。

啊。

对了——

她迅速爬到梳妆台前近距离照镜子。

靠。

他他他刚才就盯着她这副样子看了半天?!

盛大小姐精心经营的形象崩塌。

什么叫做毁于一旦?

这就是。

盛苡不想见他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她低着头就往里钻。

谢问琢眯了眯眼,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准确提住她领子,拉住了人。

盛苡“啊”了声,仍然低着头:“你干嘛呀。”

“抬头。”

“我不。”

比起倔强,盛苡可不输给任何人。

虽然她的形象已经在刚才毁得差不多了,但是她誓死保卫住最后仅剩的一丁点形象。而且,她觉得她还有救。

盛苡往前奔了奔,但是这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她挣不开。

她开始生气了。

快放手哇!让她进去洗脸!!有什么事等她洗完脸再说!

谢问琢皱了下眉。刚才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

他在心里将自己刚才的所有动作都回忆了一遍,是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在生昨晚被他抱着睡的气?

他也没做什么,他就是进去洗漱了下,是时间太久了吗?好像也没有很久,他还刻意加快了点。

他轻咳一声,试图解释:“那个——”

盛苡拍开他的手,顺利跑进浴室。

不管有什么话,就算天塌下来——

今天也让她先洗完这个脸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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