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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18)

这不免叫她愈发恼怒——她费尽心思地找到一件能入他眼的事情,才能够让他“高贵”地理自己一下,否则他永远不会回复是吗?!

可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林知鸢又气又恼,生气地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沙发有弹性,手机在上面弹了几下后,归于寂静。可她的怒气半分未消。

可真厉害呐,可真有本事呐。

你可最好是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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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的是,程慕辞一回到程家,就迎来了程父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

承沐现在那么多项目为这件事而被迫停滞,而他呢?跑哪去了佚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程父不要听原因,解释和借口花里胡哨的,全是多余,他只看结果。

程慕辞皱紧眉,一时不察,被程父随手扔来的烟灰缸砸中肩膀。

程母在门口往里探,焦急不已。

程父已经在家发了半天的脾气,而阿辞在这个节点回来,想也知道是回来受气的。

可那些事情又不是他导致的,怎么能全都怪在他头上呢?

里面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叫程母整颗心都跟着一跳。

却也是这时,佣人来说,二少爷回来了。

程母更加头疼。

场面本来就混乱,他还回来掺和一脚做什么?

程慕哲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从外面大步迈进。经过程母身边时,他很耐心地问了个好,嘴角挂着随意的笑。

程母强行扯了下嘴角。

程慕哲瞥了眼书房里面,“爸和哥都在里面么?”

程母脸色复杂地点了下头。

他勾唇道:“那我进去看看。”

程母揪紧了手,正好也趁着他进去的这个缝隙瞄了眼里面的情况。

果然是碎了一地的玻璃……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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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慕辞和程慕哲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兄弟俩长得略有几分像,但从神情细节来看,性格差别又大。

程慕辞摁着手机回复手机里堆积成山的消息,程慕哲看起来就悠闲多了,他懒懒地耷着眼皮,略有厌世态。

身后门已关上,他们说话也随意些。程慕哲随手搭上程慕辞的肩膀,笑问:“哥,这事儿你有把握没?”

程慕辞没答。这个不好说,也没必要和他说。

程慕哲并不介意地笑了笑,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需要帮忙就知会一声,那——我就先走了,今晚我就不在家住了。”

兄弟俩在外都各有住所。

程慕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抿紧了唇。

他也没准备在这住。程慕哲前脚走,他后脚便也离开。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他才得以将衣服褪去,对着镜子察看肩头的伤——一片淤紫,泛着血丝,看得出来老爷子那下砸得是真狠,手下压根没收力。

他眉心也没皱,随便上了点药后就将伤处晾在那里。

一天折腾下来,他疲惫不已。

程慕辞躺在沙发上出了会神,神经忽然聚集到某处,他扫了眼手机,想到刚刚林知鸢发的消息。

——他忍不住升起疑惑,她的本事能到哪里。

但也只是疑惑。

他并没有和她做交易的意思。

和这个女人做交易,谁得谁失,并不可知。

原本说好的和盛苡视频,但他现在身心力竭,确实没了精力,也就只能发几句微信过去稍作解释。

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点开微信的另一个对话框。

——是他助理。

他和助理确认了下盛苡生日宴会准备的情况和进度。

这些事情他都是亲自跟进、亲自落实。

她家人不在,今年便交由他来给她打造一个满分的生日宴会。

-

隔天便下了雪。

雪粒子洋洋洒洒飘下,照明了宜城,慢慢地给整座城市穿上一件白裳。

苏棠因拎着一大袋东西来找盛苡吃下午茶。

她这里位置极好,有一大面的落地窗,她们围坐在窗边,正好可以观雪景。

苏棠因一边喊着冻死了一边往里窜,声响巨大,谢问琢略有耳闻。他侧耳听了半晌,猜测应该是两小姐妹又在一处聚会。

啧,她们关系倒是好。

不像他这边,与她提过可以随意来,但她一点也不随意。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再没有从前那般好玩了。

谢问琢还记得,从前一下雪,她就想去外面玩雪淋雪。不知道小姑娘是天生的爱玩还是天生的浪漫。可盛家看这唯一一个女儿看得紧,怕她出去受了冻,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肯让她出去胡闹。盛苡㛄婲可固执了,见出去无望,就跑去找盛霁,在他跟前挣扎了半个小时。

当时谢问琢也在,搭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姿态闲适。听她求了半晌,一直没出声的他忽然将书合上,挑眉朝她道:“你求他,还不如求我,我带你去。”

盛苡还未说话,盛霁就先一记眼刀扫过来,充满不悦。他正享受着妹妹难得的撒娇和恳求,表面不耐,实际乐在其中,这人没事来凑什么热闹?

他又没说他不带,等盛苡再求两下他不就点头了么?跟他抢什么差事呢?

盛苡俨然是一条极容易上钩的鱼,人家抛个诱饵,她就迅速地咬了钩。下一秒她就抛弃了盛霁,跑去拉谢问琢,小脸明亮:“那太好了!走吧走吧,我们快去,待会雪停啦!”

盛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人,见过墙头草,但没见过倒得这么快的墙头草。

再转眼的功夫,盛苡就欢欢喜喜地拉着人出门玩去了,连个眼神都没往他身上落。有了另一个人选,他就不值钱了。

盛霁目瞪口呆。

不是,他……

他气得咬牙,追出去看了眼,但盛苡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盛霁还没想通,平时其他人叫谢问琢去玩,比叫他还难。这人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不成?怎么会同意陪个小女孩去玩?

作为被抛弃的哥哥,盛霁书也看不进去了,在书房气了半天。而他亲爱的妹妹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生气,更别提是来哄他了。

另一处,谢问琢将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围巾在小姑娘脖子上捆着。一圈一圈又一圈,捆得比雪人还肥。

而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带自己出去玩,盛苡愣是乖乖地睁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等着他给自己围好,一点挣扎都没有。就像个……年糕娃娃?

谢问琢脑海里也不知道怎的,忽然冒出这个词。

他的嘴角抿出点笑来,没忍住伸手掐了下小姑娘的脸颊。肉肉的、软软的,更像年糕了。

捆完以后,他满意地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朝她伸手:“走吧,出门。”

盛苡眨巴眨巴眼睛,“喔”了声,握住了伸到面前来的这只手。

那天,堂堂矜贵高冷不可亲近的谢三,很好性儿地陪着个小姑娘堆了两个雪人。就在盛家的院子里,他还很好脾性地按着盛苡的想法给整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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