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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108)

他没回家, 直接去了承沐。

这个点,程父还在公司。

最近他和程慕辞的关系颇为紧张。原因很简单, 无非就是因为那些项目。

他的多了, 程慕辞的自然就少了。一旦失去平衡,关系紧张便是正常。

他们关系紧张, 他知道程父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于是今天,他很懂事地主动提出, 想让程慕辞也一起加入到西郊的项目之中。

也就是意味着,他主动愿意分一杯羹出去。

程父很欣慰。

他知道这是小儿子看他最近在忧愁这些, 特意让的步。

不然谁愿意将手中的肥肉分一块给别人咬?

他站起来, 走到他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这样想,爸很开心。不过巧的是,早上你大哥也来同我谈话了,他也让了一步,交出手里所有的工作,说是想去外面散心,我准了他去。能看到你们这样和睦, 我真的很欣慰。”

他原以为,两人谁也不愿意让步,没想到的是, 早上来了一个, 下午也来了一个。兄弟俩竟然这样好脾性, 一个接一个地主动退让。

他怎么能不欣慰?!

他这辈子最想看见的, 便是两个儿子关系融洽,共同携手,一起发展承沐。

程慕哲闻言,却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轻松和高兴,而是倏然愣住,不敢置信道:“什么?”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

……好啊,可真是太好了啊。

好到程慕哲差点笑出声。

他咬牙,他紧赶慢赶地回来,欲要拖住程慕辞,却不曾想,兄弟间的博弈,他还是慢了一步。程慕辞在他在牵绊之前,竟就已经利落走人。

程慕哲面上的淡定险些破裂。

他匆匆敷衍几句,便快步离开,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给谢问琢打电话:“程慕辞已经走了——”

散心?!

去伦敦散心吗?!

他如果今天没来这一趟,那他怕是连程慕辞什么时候走的都不会知道。

程慕哲后知后觉地感慨,谢问琢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连这都能料到,并且准备预防。

该割该舍,他眼都不眨。魄力手腕,着实惊人。

谢问琢手指在桌面轻点,他淡声应下。

这个事情,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已经过去三天了。

谢问琢凝视着手上的婚戒,缓缓阖目。

回家途中,他去买了束白山茶。

家中那束,是在她离开的前一天买的,已经蔫了。

他买束新的来替换上。

花店旁边的奶茶店依然热闹,排着略长的队伍,队伍之中不乏你侬我侬的小情侣。

谢问琢的目光掠过这条队伍,心中微苦。

上次来这里时,他还是和她一道。他与她之间的恩爱令人艳羡。不过几日功夫,竟是物是人非,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现在换成了他羡慕他们。

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堵车严重。

停下不动时,他会忍不住出神。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不该使那么多手段?

可是如若不使,就连这短暂的美梦……他都无法拥有吧?

他不知道。

好像,记忆之中,他所有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他去谋划。

他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切早就是空,宜城早就没有他这号人物。

一直以来皆是如此,他早已习惯。

包括后来在遇到她的问题时,他也是这般行事。

……但他有刻意地收敛,没有像做别的事情那般没有顾忌。

他在克制,从始至终,都在克制。

当初她生日那天,他也打算好了成全,已经妥协放手。准备进去将粉钻耳钉送给她,随上祝福,而后便从容离开,放下一切。

他没有不择手段。

在之于她的事情上,他自认为已经克制得很好。

只是,或许……还是过了线。

超过她所能接受的那条线了。

所以她生气,她离开,她不要他。

谢问琢无声地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突兀地冒起。

这五天里,他所能感知到的味道就是苦涩。之前的清甜,真就如同南柯一梦。

行驶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突然调转车头。

家中没有人。

他丧失了原先强烈浓郁的回去欲望,提不起半点兴致。与几日之前,形成强烈反差。

没有她的地方,就只是一个房子。

-

距离上次聚会,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柏珩抓了把头发,懒懒地往沙发上靠,“真稀奇啊。你谢问琢今天竟然还能主动凑场子。”

以前不稀奇。

但从他结婚以后,这可就是件稀奇事了。

他好不容易娶到了惦记多年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人粘糊在一起,哪里还有功夫理会他们?

重色轻友,啧,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段时间,他们可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谢问琢闷声:“她跑了。”

柏珩:“……”

他给气笑了,他就说谢问琢怎么有空理他们了!合着是人跑了!人跑了才有空搭理他们是吧!

其他几个也都没忍住偏过头去笑出了声。

柏珩气愤完毕,凑过去问:“你做了什么?”

等听完之后,秦岱摇头总结:“得,就是被你气跑的。你要是没有这张脸,这个身份,这层关系,这个背景,这个身家……”

柏珩踢他一脚:“你是来这夸他的?”

秦岱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那你就跟个土匪一样,土匪抢亲。”

谢问琢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柏珩笑出了声,又问他:“你这混的不行啊,情敌都追过去了,你怎么还在这?不怕情敌哄人成功,把人追回去么?”

“她……现在不想看见我。”

他一出现,可想而知,她会生气。

问题依然存在,得不到解决。

也就意味着,只能得一个她的生气。那有什么意义?

柏珩嘀咕:“平时也没见你这么有礼貌啊。”

他招呼道:“行吧,即使烦心那就不想了,今晚好好玩。我叫人──”

他的手被谢问琢按住。

柏珩疑惑,谢问琢面无表情道:“帮我想想,怎么追人。”

情敌追过去了,他当然着急,怎么可能有多淡定?这不是,寻求帮助来了么。

柏珩:“……”

他叹气,“本来以为你出息了,结果是我想多了,现在看看,还是没有。”

他们呢,只不过是一群工具人罢了!!

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忧愁了,一杯酒接一杯酒地下肚,借酒消愁的架势摆出来了。偏偏还不止是自己喝,拉住身边人就碰杯。

俩小时过去,他是没倒,其他人倒是被他灌倒了好几个。

眼看着他又盯上了自己,柏珩一顿,连连摆手:“我真不行了!让我缓缓。”

他松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试图喘口气。

哪有这么个喝法啊!这哪里是喝?这分明是灌。

见谢问琢还不罢休,柏珩求助地看向一边的人,“蒋哥,你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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