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无度娇宠(86)+番外

作者: 陈十年 阅读记录

她张了张嘴,却忽然间电光一闪,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问,她如今还能把他当成她的哥哥吗?

不能。

她早已坠入谢无度织造的情网之中,他故意问她,提醒她面对这件事。

谢慈垂下眼皮,在他怀中略动了动,而后感觉到那些雾气散去,汩汩水声格外分明。她僵住,将头埋进谢无度颈中,有些羞臊。

谢无度先是愣了愣,而后目光瞥过自己腿上的衣料,眸中笑意涌现,眸色渐渐晦暗。

他手心贴着她后背,低声唤她:“阿慈。”

谢慈装死,只当已经没了耳朵,听不见他的声音。她难道是水做的吗?怎么会这样夸张?这也太丢人了些。

她心中想着,有些愤愤,张嘴在他喉结处咬了一口,以泄愤。

谢无度一点不恼,反而笑声低沉,震荡在她耳膜。谢无度的声音掺杂着笑意,与她说:“你知道吗阿慈,那时候你说,小时候你尿在我身上,难道长大了也能尿在我身上……”

她不想听,可偏偏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楚明白。

“可那日……你坐在我身上,当真像尿在我身上……”

谢慈耳垂泛红,比那绮丽的晚霞还要红,红过后颈,又红过脸颊。

她将头埋得更低,已经无脸见人。

谢无度噙着笑,再次含住她另一边耳垂,托着她后背,将她在怀中调换了个姿势。谢慈两腿分坐,与他面对面。

这姿势太过不雅,更丢人了。她挣扎着意欲跳下来,稍有动作,便完全僵住。

她咬住下唇,快将下唇咬出血来。

耳垂上传来潮热的触感,极尽作弄,谢慈手指微微颤抖,再次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飘远。触觉是清晰又模糊的,隔着好几层布料,自然是模糊,可却又难以忽视,因而格外清晰。但脑子里的思绪仿佛散做一团,都融化成白茫茫的雾气,压根无法进行思考。

她原说要出去,因而叫兰时她们备了马车,另外又准备了些吃的。但许久都未曾见她出来,兰时她们过来催了一次,门是敞着的,但瞧不见榻上的人影。

谢慈只隐约听见她们问了句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回复了些什么。

原本预备未时出门,结果耽搁到申时。

谢无度问她,要不要沐浴一番再出去。谢慈莫名的心虚,总觉得这时辰沐浴,像是昭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但不沐浴,衣裳却须得换一身。

里外几层,都看不得,连同谢无度的衣裳一起。

谢慈换了衣裳,问他怎么办。谢无度脸皮真厚,竟说,就说小姐尿在他身上了。

被谢慈又是瞪眼,又是锤胸。

后来他叫常宁去给拿身衣裳,只说不小心洒了水。谢慈缓了缓,才与她们出门。

出门时,谢无度让她多带些人。她脑子晕乎乎的,直到马车行出好远,才觉得意识渐渐回笼。

谢慈额头抵着车窗格,咬着下唇,又不禁脸红。

太荒唐了,不是吗?

有悖理法。

不过……谢无度似乎从来不是遵循理法的人,她自己也不大是。

谢慈深呼吸再呼吸,如此反复几次,才让自己恢复如常。正在这时,马车抵达田家门口。她早已经与田杏桃打过招呼,田杏桃便出来迎接。

谢慈踩着脚凳从马车上下来,走动之时,面色有些许僵硬,随后恢复如常,尽量让自己忽视那些黏腻。

她与田杏桃一道进了田杏桃的房间,问起昨日发生之事。田杏桃冲她笑了笑,“多谢慈慈关心,不过我没什么事,只是崴了脚。”

谢慈又骂司马卓:“这个腌臜东西,在咱们大燕还如此猖狂,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只是他与你素不相识,北齐使团又是前日才进京的,他怎么会盯上你?你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以防万一还是别出门了。”

田杏桃摇头:“我也不知,我的确不认识他。他出现时,我还觉得脸生,也的确是奇怪。”

谢慈又道:“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找事,正好撞上你。也是你太倒霉了,碰上这种晦气的东西。”

看她气鼓鼓的,比自己都生气,田杏桃有些感动:“谢谢你,慈慈。”

谢慈道:“我还给你带了些补品,你定然受了惊吓,可得好好补补身子。”她说着,让兰时把东西拿过来。

“还有这串佛珠,开过光的,你日后也带着,去去晦气。”她一股脑掏出一堆东西,田杏桃哭笑不得,只得连连道谢。

临朔行宫中,司马珊正与司马卓哭诉:“五皇兄,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你快把她抢过来,父皇不是说和亲吗,你把她抢回北齐,也算是和亲吧。”

第52章 第五十二

司马珊今早离开武宁王府时,见府中下人正往外扔东西,她先是愣了愣,才认出他们扔的东西就是她方才在谢无度院子里用过的碗碟筷子。他们像扔什么脏东西一般,司马珊顿时怒火中烧,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她堂堂北齐六公主,自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在这儿受这种屈辱?!

司马珊伏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又道:“我不想待在这儿,我想回北齐!父皇为什么非要送我来和亲!我一点都不想和亲,他们大燕人又没有礼貌,又粗俗……”

司马卓与这妹妹感情不深不浅,算不上多好,也不算多差,看着她哭哭啼啼说自己受到委屈,起初还能哄两句,后来只觉得她吵闹,有些不耐烦道:“行了,不就是个男人么?还是个大燕男人,世上男人千千万,你何苦为他哭哭啼啼?传出去多丢面子?珊珊,以你的美貌,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大燕人动了真心吧?”

司马珊抬起头来,一双哭红的眼睛楚楚可怜:“我才没有!我只是不甘心!”

司马卓抿唇,起身离开:“要哭你便自己哭,我走了。”

从司马珊的住处离开后,司马卓回了自己的住处。他是不愿意与大燕议和的,不仅不愿意议和,甚至期盼着能与大燕打仗。他认为,他们北齐打得过大燕,比起两国和平长久地发展,他更想将大燕吞并。因此他来到大燕这些日子,一直肆意妄为,不将大燕放在眼里。倘若大燕人对他不满,意欲处置他,那么北齐便可以借此机会向大燕出兵,名正言顺。即便大燕选择忍耐,也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至于将司马珊嫁给大燕皇帝之事,司马卓并不愿意促成,见司马珊纠缠于那谢无度,倒也算件好事。

至于司马珊所说的……谢慈……司马卓无声勾唇,他是很想得到谢慈,谢慈简直是人间尤物,但再怎么人间尤物,也不过是个女子,他不可能将她带回北齐,还娶她。更何况,司马卓要的,是北齐能光明正大向大燕开战,倘若将谢慈抢走,那大燕便有机会光明正大向北齐开战。

这理由很重要,倘若名不正言不顺,那即便两国打起来,也不能得民心。其余几国袖手旁观便也罢了,倘若横插一脚,便有了正当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