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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帝尊他疯了(114)

作者: 若诗安轩 阅读记录

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她的影子。

没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当影子,唯有苏暮雪,他甘愿当她的影子,一辈子的影子。

“尝尝看,都是你喜欢吃的。”萧安辰柔声细语道。

苏暮雪不太习惯同他坐一处用膳,眼睑垂下又抬起,淡声道:“臣女不饿,陛下自己吃吧。”

“不喜欢吗?”萧安辰问的小心翼翼,“不喜欢朕命人再去换。”

“不用。”不是不喜欢眼前的饭菜,是不习惯眼前的人,他能消失么?答案是不能。

苏暮雪悠悠道:“臣女不饿。”

“不饿啊。”萧安辰执起汤匙,“不想吃,那喝汤吧,这道莲藕排骨汤也是你喜欢喝的,来,你看看味道如何。”

他把汤盛好,放她面前,伸手说道:“尝尝。”

昔日的萧安辰一向唯我独尊,眼睛里哪会看到其他人,今日的他不同了,满眼满心都是苏暮雪,恨不得用柔情蜜意把她包围起来。

他其实挺想抱她的,他想告诉她,他有多想她,有多悔恨那三年,他想求她给他机会。

但话到嘴边,对视上她无波无澜的眼神后,他又说不出口了,她现下气着他,肯定不想听他说那些。

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她心情好的时候再言明。

萧安辰直勾勾睨着苏暮雪,生怕看少了会如何似的,也想把这一年给补回来。

他盯得太直白,苏暮雪有些不适,作势要站起身。

萧安辰按住她的手,冷白修长的手指覆上她手背,“你别动,朕不看就是了。”

说着,他转身看向了另一处,眼角余光见苏暮雪还是不吃,干脆站起来,走到了另一侧。

这里除了那张椅子外,他哪里都不想坐,就那么一手握着折扇,一手抱胸站着。

狱卒以为他又有事要交代,屁颠跑过来,谄媚说道:“爷,有事么?”

萧安辰正烦着呢,脸色很不好,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一会儿送些干净的被褥来,那种江南织锦的被褥最好。”

“那个啊?”狱卒挠挠头,“爷不好办呢,这里是牢房,没有那样的。”

“爷有钱。”

“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没法弄到,荆州没有。”

“……”

荆州离帝京很远,地方算不上富庶,当初苏暮雪选择在这里生活,也只是看中了这里的距离,她需要则一处离帝京远的地方。

这里除了距离外,还有一处也很符合她心意,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腌臜事,且她喜欢栽种花草,这里气候也合宜。

萧安辰冷声道:“那便换些干净的被褥来。”

狱卒:“好,小的马上去办。”

苏暮雪喝完半碗汤,放下汤匙欲寻帕子擦拭,垂眸间有帕子伸到她眼前,那是一块布料质地上乘的帕子,是帝京之物。

蓦地,头顶上方传来清冽的男音,苏暮雪听到萧安辰说:“给,用朕的。”

苏暮雪顿住,卷翘的长睫先是慢眨了一下,然后又快速地眨了下,她缓缓抬起眸,杏眸里倒映着光,如碧波般诱人。

他一下子陷进了她水漾的眸子里,思绪翻滚,胸口涌出莫名的情绪,恍惚间,心跳快了起来。

他这颗心还从未因谁跳的如此快,苏暮雪是第一人。

跳着跳着,萧安辰脑海中倏然蹦出那个叫阿六的身影,接着是他说的话,他说阿雪是他们公子的人,他们公子到底是何人。

他靠得太近,四周都是他衣衫上的清香,苏暮雪被怡人的香气笼罩着,一时忘了反应,就那么抬着下颌看了半晌。

直到牢房门打开,狱卒搬着被褥进来,放下后,他道:“爷,您看看行不行?”

萧安辰思绪被打断,一脸的不高兴,“可以了,你走吧。”

狱卒点头哈腰退出去,接着是牢房上锁的声音,再然后什么声音也没了,这间牢房同其他犯人的牢房没在一处,只关押这他们两个。

萧安辰见苏暮雪手搭在桌子上没动,情不自禁的,倾身探过来,执起她手,细细擦拭。

苏暮雪反应慢了些,他擦拭完她的左手,欲擦拭右手时,她才回过神,手缩回地很快,眉梢敛起,“不用,我自己可以。”

萧安辰指尖缩了下,强颜欢笑道:“好。”

于是,他看着她从怀里取出帕子,看着她慢慢擦拭,而他手中的帕巾再也未送出。

说不出心里是苦涩多,还是失落多,或许都有吧,萧安辰睨向她的眼神,含了一抹异样。

这抹异样落在苏暮雪眸中,被她解读为:萧安辰不高兴了。

似乎他以前就是这样,他想做的事便一定要做,她喝汤药如此,侍寝更是如此。

苏暮雪边想事情边站起身,起身动作太快,碰到了桌子,身子下意识避让间,朝一侧倒去。

“阿雪,小心。”

萧安辰把她抱了个满怀。

第66章

萧安辰紧紧揽着她, 冷白指尖若有似无碰触到了她轻软的腰肢,隔着衣衫,他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

情不自禁地, 他也跟着颤了下。

他是心在颤。

萧安辰知晓他应该放开她的,可是他贪恋着这得来不易的拥抱, 舍不得松开手, 指尖又下滑了些, 拂到了她不知何时垂下来的手背上。

细腻光洁的触感, 惹得他喉结滚了下, 胸腔除了胀痛外还多了一抹甜意, 这样的亲密拥抱, 已经好久不曾有了。

昔日, 她每每主动投进他怀里时,他从未感觉到欢喜,相反, 脑海中想着这或许是她的计谋便心生不悦。

他不悦时最直接的做法, 就是把她推开。

几乎在她靠近的瞬间,他便把她推远了,一次两次,至于到底多少次,萧安辰自己并不记得。

起初是排斥后来则成了习惯,除非是他主动, 不然, 苏暮雪很难近他的身。

眼下的萧安辰想起昔日的种种别提多后悔了, 恨不得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为何眼盲心盲, 惹的阿雪伤心。

真是该死。

苏暮雪挣扎着站起来, 从他怀里退出,发生了两次同样的意外,她有些介意,脚步后退,特意把两人的距离拉大。

地牢没有窗户,只有外面燃着的火把,昏黄的光斜射进来,落在两人间,成了那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苏暮雪在沟壑的这端,萧安辰在沟壑的那端,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

萧安辰的心像是被捶了下,呼吸有那么一刹那是停滞的,胸口传来痛意,他握着折扇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去,扇柄上落下深深的痕迹。

他手指可能是方才拉扯间不小心划伤了,这要是周嵩在的话估计又会大呼小叫。

萧安辰垂眸睨了一眼,随后淡然收回视线,要是流血能换回苏暮雪,他甚至愿意血流成河。

但,他知晓是不可能的。

苏暮雪打破了牢房内的安静,她瞥到萧安辰手指流血了,淡淡说道:“陛下不是带着药么,你手流血了,正要涂抹上。”

这句话之前,萧安辰整个人像是缀在冰窟了,朝思暮想的人是他如蛇蝎,不愿离他近一分,他心伤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