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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中间商(265)

不管有没有姿色,只年纪小这一点,花婆子就能提脚将她们送进如意楼。而这三个小姑娘,细细瞧来都是中等姿色,估计当初买她们的时候,花婆子就想过了‘综合使用’率。

卖入如意楼虽不会直接从最低贱的那种妓子做起,但也不会逃了这一行的命运。

要么带着这三个丫头走,要么就先送这三个丫头去安全的地方。

带着她们走...路上再遇到危险,她又没能力保护她们。更重要的是真将她逼到绝境了,她还能将这三丫头一块灭口了不成?所以她压根就没办法带她们离开。

可是不带她们走,又能将这三人送到哪去呢?

春纤第一个念头,就是将人托镖局送到京城交给黛玉。但转念又一想,她不能总是让黛玉帮她善后呀。

于是眼珠子转了转,便想到了一个人。

元春。

元春成了太妃,也没逃了回家省亲的命运。既然荣国府仍旧是要建省亲别院,那来江南采买是肯定的。

她虽然不记得下江南的是贾家的哪个爷们,但她却记得这次江南采买是采买了不少小戏子,小僧尼的。

虽然不知道荣国府还会不会被抄家,但应该不是这两年的事。

不妨先将这三个丫头弄进僧尼的队伍,或是直接贿赂荣国府的采买人员让他将这仨丫头带进省亲别院做个粗使小丫头。等到了京城先在荣国府安置,然后等她回京城的时候再接她们出来。

这么想完,春纤又从来到尾撸了一遍自己这个有些异想天开的计划,发现虽然想的很美,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系统也不低。

按原著,这次采买没拿多少银子,而是去了金陵甄家。所以她首先要带着这三妞往金陵赶。其次就是想办法贿赂负责采买的人,让他们能将这三妞带走。

一怕来人狮子大开口,二是来人谨慎不敢应下此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三妞愿不愿意跟她走。若是她实话以告,这三人又不愿意跟她走,会不会出卖她?

这都是保不齐的事。

垂下眼眸,春纤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的笑了。

她手里不是还有迷烟呢嘛。先将花婆子放倒,然后再告诉这三妞部分真实情况和部分出走计划。愿意跟着她一块走的,那她就带着她们。若是不愿意,那她就算去找花婆子告状,怕是一时半刻也叫不来人了。

嗯...就这么办。

这一部分想的差不多了,春纤便开始想如何离开这杭州了。

她们出行必然是在晚上,而晚上城门一关就没办法出城了。最重要的是她带着三个小少女一路从杭州往金陵去...路上绝对不会太安全就是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要怎样才能联系上镖局,然后约好时间,叫他们赶着马车在胡同口接她们出城。

对了,离开前她定是要去了一趟同芝堂,再问一回那郎中那未尽之语到底是什么。

这要说不说的,忒吊人胃口了。

……

吃饭,睡觉,吃药,弹琴,练字,研究医书,悄悄准备出行物品以及微微放下一点之前的高冷人设,开始不动声色的去了解花婆子买来的三个小丫头都是什么性情和来历。

家穷掀不开锅的,继母难容的,发洪水逃难跟家人走散的。

拍拍额头,春纤不由再次感叹自己曾经生活的年代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可惜再怎么好,这仨小姑娘也赶不上了。

花婆子此去绍兴当真是只去了三五日便回来了,回来后不用春纤浪费脑子想都知道她一定问过家里的几个下人春纤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听说叫了郎中来府,花婆子明显有些慌,但听说只是调养,又瞬间安了心。

你问花婆子为什么会慌?

楼子里都有一些不外传的密药。像是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哑药,让人昏迷沉睡或是意识清醒身体却不能动的眠药,以及让人绝经没有小日子的药,和让人不能怀孕坐胎的药。

旁的不说,只说那楼子里连女人每个月才几天的小日子都不想让人旷工,又怎么可能让人怀孕坐胎呢。

妓子都未必知道孩子的爹是谁,那孩子的爹又怎么可能稀罕他们这种女人生的孩子?

所以十月怀胎什么的,最开始从一开始就绝了念头最好。不然耽误的时间得少赚多少银子呢。

那花婆子既然想要让春纤安心给她挣养老银子,自然得有个因由。而有什么理由是不能生育更让人绝望的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不能生育,是没办法在婆家站稳脚跟的,更有甚者都嫁不出去。所以按着花婆子这种这个时代的想法,春纤若是不能生育了,定然会绝望,然后就会按着她给划出来的道走下去。

所以花婆子直接从如意楼里弄了些让人不能怀孕坐胎的药,在春纤跟着花婆子回家的第一天就给春纤下到了饭食里。

若不是春纤惜命,又特别注重保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端疑呢。

当然了,春纤已经发现了郎中眉眼间的隐瞒,但却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花婆子回杭州了,春纤便趁着花婆子去如意楼上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丫头,一个粗使婆子出门了。

她仍然按着旧日习惯带着一顶白纱垂至腰间的帷帽,身边跟着两个侍候的下人,看起来更像是谁家的小姐出门。

花婆子只给了她五两银子的月钱做零花,那么一点钱,春纤也没指望它能花多久。前儿让人换了一吊子铜钱放在房间里,然后奖励了一个绣活做得特别好的丫头一把铜子,今儿就将剩下的四两银子和部分铜子都带到街上来了。

春纤此次出门,一来是踩点,二来便是找到同芝堂,若是方便,她还想趁机问一回自己的‘病情’。最后便是背着人打听一回杭州城里的镖局在地方。

看到卖西瓜的,春纤眼珠子一转,便指使粗使婆子去挑两个送家去。然后才带着小丫头继续逛。

很顺利的找到那家叫同芝堂的药铺,也看到了那日为她诊脉的坐堂郎中,春纤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绣坊,装做腿累的打发小丫头去买些绣线回来,至于她,则指了指同芝堂隔壁的茶楼,说在那里等小丫头。

小丫头不疑有他的拿着春纤给的荷包小跑着去挑绣线,而春纤看了一眼那小丫头,直接抬脚进了药铺。

什么都没有,直接走到那坐堂郎中跟前,伸出手,请他把脉。

每个人的脉相都不相同,再加上各人病情皆不同,所以哪怕这坐堂郎中一天要给许多人把脉,却只一搭脉就发现了春纤这脉,他以前把过。

春纤隔着帷帽不错眼的盯着面前的郎中,见他眉头不自然的跳了几下,心下略微有些明白的直接丢出一只荷包。

‘咚’

荷包里装了银锭子,哪怕隔着荷包丢在案桌上,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今日能直言相告了吗?”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