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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中间商(224)

春纤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柳湘莲的神色,又继续说道,“我想着,你我如今都是上无亲长,下无兄弟姐妹的人,不如结成异性兄妹,也好不被世上流言所伤。若不嫌弃,纵使我们不是一个父亲所出,我也愿奉你为兄。”

春纤之所以说最后那句‘不是一个父亲所出’,就是为了以后埋伏笔。只要柳湘莲同意,她就敢装成亲兄妹的样子出来。若真有一天有人发现她与柳湘莲不同姓,她就会将这句‘不是一个父亲所出’送出去。

这话一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不言而喻。

柳湘莲:“……”一根银簪子就换来了个妹妹?

纵有千般滋味,也不知道如何倾诉。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带着微微的苦。将含在嘴里的粥悉数咽下,又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对着春纤郑重的说道,“姑娘所言极是,自此当以兄妹相处。”

“哥哥。”春纤闻言甜甜的唤了一声。

柳湘莲闻言张了张嘴,面上不显,却异常艰难的吐出了‘妹妹’二字。

这事话毕,二人复又拿起碗筷吃早饭。春纤正常食量,柳湘莲的胃口却不似往日那么好。不过这二人谁都没在意就是了。

饭毕,春纤说要在晋阳城里逛逛,问柳湘莲去不去。柳湘莲这会儿的心情和早上起床时有着天壤之别,他并不想出门,又担心春纤初来乍到,会遇到危险,便跟着起身出门了。

不想俩人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碰到有人来找柳湘莲。

来人请柳湘莲去镖局,说是有要事相商。春纤见此,只笑眯眯的目送柳湘莲离开,自己跑到菜市场买鸡去了。

买了两只鸡,又特意跑到人少的地方做实验。将拌了药粉的小米喂给其中一只鸡吃,然后又对着其中一只鸡迎面撒了一把药粉。

那只吃了加料小米的鸡在吃过小米一刻钟左右就死了。而那只迎面接药粉的鸡半个时辰后仍旧活蹦乱跳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个结果,但春纤却记下了这一组实验数据,然后才将另一只还活着的鸡一捧子打死。

她担心那只鸡身上沾了药粉,若就这么放在这里,被人抓去吃了,抓鸡的人再不洗手沾上药粉,所以为了必免不必要的意外,春纤直接将两只鸡弄死了,然后浇了些酒做了烧鸡。

当两只鸡彻底变成灰,春纤才离开此处,继续按着她已经养成的习惯,开始逛各种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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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昨日柳湘莲去的那家镖局派人来请柳湘莲过去说话。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这家镖局有个十六.七岁的爱女要出远门。

“昨日听柳爷说,意欲前往洛阳。正好小女的外家在洛阳城,若柳爷方便,可否顺带捎小女一程?”

小姑娘的外祖家在洛阳,其舅母下个月的生辰,小姑娘意欲去拜寿。奈何镖局最近接了大生意,镖师都派出去了,于是长相清俊无双的柳湘莲就接了一趟送人的镖。以上便是这位镖局老镖头给出的理由。

其实昨日柳湘莲来的时候,那小姑娘正好给她老子送参汤。偶然见了柳湘莲一眼,就起了旁的心思。

小姑娘那位开镖局的老子也是个宠闺女没下限的,见闺女一眼相中了,就有了这一番安排。

柳湘莲昨日来托镖时,到是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像是哪里人士,有无婚配呀,意欲去往何处。

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可这一说,竟然就给了旁人可折腾的余地。

其实说起来,这样的事,柳湘莲也不是没遇到。只是心里还因着早起春纤说的事烦着呢,这会儿事赶事的都凑到一块了,柳湘莲心情不好,竟是直接将春纤的话,挑捡着能说的拿出来回绝这趟镖了。

“柳爷多虑了,小女虽是小户之女,到底家中尚有几分家业。一应男女下仆自是跟随在侧。”那总镖头也是这地方的地头蛇,早就打听到了柳湘芝此行中还有个姑娘,于是便不动声色的问起了春纤的情况。

“...是舍妹。”

“那就更不需多虑了。”总镖头闻言哈哈大笑,又命人去请了自家闺女过来见柳湘莲。

柳湘莲见此,便知道这镖不好推拒了。于是眼眸微微闪了一下,便问起了这一镖的托镖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总镖头没想到柳湘莲会问的这么直接,顿了一下,便让人送了一张银票过来,让柳湘莲将银票收了后,又告诉柳湘莲此去洛阳,路上一切抛费都由他们出。

一时小姑娘从外面上来,见到柳湘莲就要抱拳行礼,后想到什么,立时又半路改了姿势,按着闺阁女儿的模样行了礼。

小姑娘姓刘,名贞,颜色虽不及春纤,也算是位清秀小佳人。再者,她身上还有一股子春纤没有的英气范。见这姑娘一出来,柳湘莲便知道这姑娘应该也是学过几手拳脚功夫的。

说定了启程日期,柳湘莲婉拒了总镖头的热情留客离开了镖局。

柳湘莲从镖局出来并没有回客栈,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他在想春纤到底为什么会说出今早那番话,是那根银簪子还是旁的什么事?

心里有股子委屈,让柳湘莲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其实春纤之所以会做这样狗血决定,就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跟柳湘莲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

春纤不知道柳湘莲因为她的话已经开始反醒自己这些年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他开始用自己的长处去谋生计。春纤更不知道的是她见天的对着柳湘莲那张脸,会不会被美色所惑,做下让自己都觉得脑子进水的决定。

一个能跟宝玉,薛蟠等人混到一起,一个整日眠花宿柳,赌b吃酒的男人,真的会是良配吗?

所以在接了那根簪子后,春纤便想到了这里。

她不想给柳湘莲和自己任何改变目前关系的机会。

说她现实也好,说她势力也罢。她不想跟柳湘莲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时,要整天担心他。

他一出门,就会担心他是不是又去赌b了?是不是又去喝花酒了?

是不是又仗剑走江湖宰了谁谁谁了?

更担心他回到家时,是带着一身花柳毒回来的。

她可以接受男人什么都没有,但她没办法接受男人没有养家糊口的意识和能力。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样的生活再加上柳湘莲的不事生产,那日子想想就头皮发麻。

浪子回头,如何抵得过本性难移?

所以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是一种胆小鬼的逃避行为,但春纤也只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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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看不透,春纤自以为是的认为看透了。但实际上春纤早上那套说词,就是告诉她自己和柳湘莲,他俩没戏。但又说回来,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结拜,没有血缘也成不了亲兄妹。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

这两日春纤自顾在晋阳城里闲逛,又去成衣铺子给她和柳湘莲各买了两身春装。除了春纤的贴身衣物,其他的衣服都让客栈里的粗使婆子给洗了。等衣裳都晾干了,也到了出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