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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中间商(21)

如今她算是理解啥叫‘巧姐难为无米之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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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离的远,春纤虽然看出来黛玉头发不是很多,但却没想到‘不是很多’的印象,含蓄的让人泪奔。

咦,说起这个泪奔,春纤不由又仔细看了一眼黛玉,然后不由咧嘴笑了一下。

正常人哭过后,都是眼睛通红,鼻子又红又肿,哭的时间长一点,鼻涕也会跟着眼泪一起奔放几个来回。不但如此,第二天醒来时那双眼睛绝对不会帮你保密,能肿多大就肿多大。

也不知道黛玉昨晚哭了多久,才叫她今早一双眼睛都肿的跟核桃似的。

听说经常哭的人,鼻孔会变大,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根据。

脑子里脑补了一下长相精致漂亮的黛玉,鼻孔变大的一幕。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然都是‘尔康’,‘紫薇’,然后一个深情仰视,一个放大了鼻孔俯身亲吻的姿势,脑补出来的画面竟然连鼻毛都根根分明......

‘噗嗤~’

这画面太好笑了。

黛玉皱眉,转身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你笑什么?”

坐在铜镜前,黛玉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心情糟糕透了。正不高兴呢,就见身后的小丫头一双眼睛都笑没了。

其实,她的也没了。

不过那丫头是笑没的,她的是肿没的。

春纤不妨黛玉这么问,或者说春纤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出声来。于是连忙找了个借口回道,“婢子上次出府在书肆看了本杂书。刚看到桌案上的笔墨不由想到了书上的话,这才笑出声来。”

“什么话?”黛玉歪头,认定春纤刚刚定是在笑她,不过也想看春纤能说出什么来。

“姑娘别不信,真是一段特别逗乐的文字。”见黛玉不信,春纤便口齿清晰的背了出来:“初从文,三年不中。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遂躬耕,一岁大旱,一岁大涝,一岁飞蝗。乃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遂至地府,久候阎王升堂,不耐,问之,鬼卒曰:王阅足下卷宗,狂笑,休克于后堂,未醒……”

春纤说完,朝黛玉看去,还俏皮的眨眨眼。黛玉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前仰后扑,笑的不能自己。

整个人趴在梳妆台上,还不停的揉肚子。

哎呦,肚子都笑岔气了。

第十九章

故事虽然好笑,但若听故事的人用些心,也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这个故事若是迎春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听,必然又是一番命中注定强求不得的认命之感。

说不定最后还要来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呢。

若是探春听了,应会欣赏这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而惜春小妹妹怕是会更加相信佛学。

至于黛玉听了这个故事在大笑过后会想到什么,春纤看一眼碧纱窗外,到是没闲心想了。

黛玉起的早,应该说整个荣国府说了宝玉外,其他人都起的不晚。她们这些丫头从外间进到里间的时候,袭人等人还告诉她们脚步轻些,别吵醒了宝玉。

谁成想刚不过讲了个故事,她们里间主仆都笑做一团,直接将还睡在外间大床上的宝玉给吵醒了。

这会儿,满耳朵都是宝玉用困顿的声音问袭人怎么回事,一旁还有晴雯招呼小丫头端水进来的声音。

袭人等人就守在外面,一早就听见了里面的笑声,见宝玉问话,袭人虽听了个全却学不上来,便扬声叫/春纤到外间再将她刚刚说的故事给宝玉学一遍。

碧纱橱的里外间其实就是一间屋子,根本没有隔音这一说法,袭人声音都不用扬太高,春纤就听得真真的。

听袭人唤她,春纤先是将视线对上黛玉,然后又看向紫鹃,虽然是件小事,但去不去的,还得黛玉和紫鹃这位顶头上司发话。

黛玉见春纤看自己,自是知道什么意思。垂眸,微微颔首。再看紫鹃,这位则扬了扬下巴。

二人都不反对自己去给宝玉学话,春纤也就没耽搁的走了出去。

站在离宝玉床榻两步远的地方,声音清脆利落的将刚刚那段故事学了一遍,果不其然的是宝玉一干人又是一场笑。

里间再听一遍这故事的姑娘们也不由跟着笑了一回。

其实这个故事,也不算多稀奇。不过是姑娘小爷们现在年纪小,看的杂书少,没来的听接触罢了。若是再过几年,再年长几岁,说不定早就不以为奇了。

宝玉听完这故事,人都没起的倒在床上一阵大笑,笑完也走了困,想到昨儿新来的妹妹,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林妹妹!”

黛玉哪见过这么奔放热情的问候,当场就懵了。紫鹃见黛玉愣在那里,笑着接话道,“二爷怎么光着脚就下地了,小心着了凉。”

说话间就见袭人拎着宝玉的室内鞋蹲下来侍候宝玉穿上。宝玉微微低头穿鞋的功夫,春纤也从外间走回了内室。

然后视线就在宝玉身上顿了一息,才移开。

哎呦我去,竟然还穿红肚兜呢。

刚咧了咧嘴,春纤就又收了回去,因为春纤想起了原著。

这才哪到哪呀,宝钗还给他绣过肚兜呢,说不准人家一直说到抄家呢。

都是穿红肚兜,但眼前这位跟那位会喷三味真火的红孩儿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不过这也怪不了宝玉,毕竟按身份,他这个‘神瑛侍者’是拍马都比不上红孩儿的。

_

世家女眷一般都起的极早,黛玉的生物钟也一直很准时。昨夜睡的极晚,但今早却一刻不差的醒来了。只刚掀了床帐,紫鹃就起身走到床边小声说了一句:“老太太那边一般辰时一刻才请安。宝玉也要睡到辰时才会起,姑娘舟车劳顿,不妨再睡一会儿子。”

黛玉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极了。

她的作息是跟着母亲贾敏一样的,母亲还说她当年在阁时,起的比现在还早。不过是仗着父亲外放,不似京官要出早朝,上衙门,这才比那时晚了许多。怎么,怎么就...黛玉发现从昨儿进府到到现在,就没一样跟家里一样,也没一样顺心的。

腹中陡然升起一段火气,黛玉也不在床上假寐睡回笼觉,直接起身练起了字。春纤早起进来,看到桌案上的笔墨就是这么来的。

不说书房了,竟连个正经的书桌都没有,用后脚跟想都能知道黛玉心里的落差有多大。所以黛玉这字是越练心中郁气越重,字里行间都带出几分来。

于是又按往常的习惯默写了一遍经书这才心平气和了不少。

经书是孝女必做功课,四时八节时将这些经书送到寺里供奉祈福。自打贾敏没了,黛玉每日都要抄上几遍经书。

......

黛玉还没梳妆,宝玉更是衣衫不束,说了两句话,宝玉就乐呵呵的回外间收拾自己去了。

不过这里又出了件尴尬事。

那就是宝玉早起还有个出恭的习惯。